第一五二章 樹人不是人,老葆沒吃飽
作者:安依書生      更新:2020-04-09 04:49      字數:4372
  我能光合作用最新章節

  王信道:“沒事的,朱瑾仙子,我身上這些東西都是別人借給我的,唯獨這個勳章是我自己得來的,質感如月色般溫潤寧靜,送給薔薇妹妹正好。待我下次去百花宮時,我一定給朱瑾仙子,還有小薔薇仙子再帶禮物。”

  朱瑾俏臉上一紅道:“其實我想要......你那個蝶簪,但又不知是哪位美女的東西,估計你呀,也是不肯給的!”

  “這個麽......”王信但覺一陣尷尬不已。

  “再見嘍!”朱瑾不顧王信的尷尬,把袖子在空中輕輕一撫,頓時間一朵紅色氤氳花座,浮在天空,朱瑾拉著小薔薇的手一躍而上。

  小薔薇道:“樹人大哥哥再見。”

  王信趕緊揮手告別。

  此時天色已晚,朱瑾催動氤氳花座,輕鬆的繞開了城牆上的旋轉金色碉堡中的守衛,向著遠處而去。

  隨後王信但覺一陣溫暖如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信,我在百花宮等你到來,某些植物園便不要去了吧。”

  王信知道這是朱瑾仙子的千裏傳音功夫,但是自己不會,說的話也傳不出那麽遠,所以隻是點了點頭。

  見那團氤氳的花座消失的不見蹤影後,王信才轉過身來,相遇到離別,恍恍惚惚。

  心道此時自從角鬥場出來,大概過了一個星期了,不知道那些人都在幹什麽?龐轍和三個猴子,又在搞什麽名堂?月映綺羅公主,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還有老山羊人吟遊詩人愁千結,還有小囊犬饕餮,那些囊犬,那些劣獸也不知命運如何。

  想到此處,王信忽然想到,老山羊人吟遊詩人愁千結曾經說過,如果自己能僥幸逃脫,便去一個叫萬紫千紅總是春的地方聯絡他,也就是王信認為是植物園的那個地方,朱瑾臨別時候還特意交代不讓他去的地方。

  難道這個所謂的植物園有什麽隱藏的危險麽?這幾日三人在黃金城內遊玩時,王信也提過幾次,想去萬紫千紅總是春去遊賞,都被朱瑾一再的推脫掉,難道是她已經預測到其中有什麽不可明言的危險嗎......我倒偏要去看看。

  王信到街邊的酒肆裏,有湯有水的吃了一頓飽飯,出來後給遮擋在帽子裏的小奇葩放了放風。

  小奇葩的草葉嘭地直起腰板道:

  【嘀嗒......宿主,這幾天你和小仙女們玩玩耍耍,快樂的很,把我放在帽子裏,憋悶的夠嗆。】

  王信舉起雙手,輕輕的捋了捋小草葉,道:“你看,你在帽子裏待著不是挺好的嗎,再說外麵風大天冷,時間長了你也受不了。”

  【嘀嗒......宿主,你說的也是有道理。哎,啥時候能到春天啊?我也想出來逛一逛呢!】

  “快了吧,已經過了冬至,再過幾個月就是地球上的大年了,小奇葩你也兩歲了,該是大草葉子了,個子也大了。”

  【嘀嗒......宿主,好吧,我期盼長大的那一天,能為宿主多進行一點光合作用,多蓄積一些能量,省的宿主現在打誰都打不過。】

  “我有打不過麽,我不是挺厲害的麽,打大個子中州戰神烏奎,又打敗了狼巨子那個長嘴巴的家夥。”

  【嘀嗒......宿主,可是你打不過那些猴子啊。宿主啊,你新得到的那本書,你就多多練練啊,省的我老替你擔心呢。】

  “哦,原來小奇葩一直在擔心我,看來我的戰力是急需提升。”“嗯有機會就練練那本書上的武功。”王信暗下決心,“小奇葩天冷了,你還是躲起來冬眠吧。”

  【嘀嗒......宿主,好吧,我休息了,宿主遇事情機靈一點啊。】

  “好嘞。”

  王信戴上了帽子。沿街而行,逢人就打聽萬紫千紅總是春在哪?有些人是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懶得告訴他。

  直到遇見一位大爺,大爺道:“那不叫萬紫千紅總是春,那叫萬紫千紅春滿園,小夥子啊,就你這身裝扮去,不打死你算我沒說。”

  王信不解道:“啊?大爺您什麽意思,我去個植物園還得打死我?”

  大爺含笑不語,揚長而去。

  “算了,我還不問了呢?”王信心道:“我今天走大道,要是找不到,明天走巷路,要是再找不到,後天走胡同,我就不相信,還找不到這麽個地方。”

  果然沒走多遠,就見到街邊一座高樓大廈,雕欄玉砌,七彩琉璃的氣死風燈,掛在簷下,隨風輕擺,光輝照耀下,顯出牌匾上的七個大字--萬紫千紅春滿園。

  “哦,就是這裏了。”

  王信走到近前,沒有邁步進門,而是站在那雕欄下,回憶老山羊人告訴他的暗號。但覺已經捋順,便在樓下朗朗的吟頌起來:

  我欲尋芳在水濱,春夏秋冬四時新。

  量汝不識樹神麵,萬紫千紅隻愛春。

  念了一遍,隻有路邊的行人,被他一驚一乍嚇到,才瞪他一眼,旁人則是不加無理睬,王信不知問題出在哪裏?隻好又念了一遍:

  我欲尋芳在水濱,春夏秋冬四時新。

  量汝不識樹神麵,萬紫千紅隻愛春。

  還不行便念第三遍:

  我欲尋芳在水濱,春夏秋冬四時新。

  量汝不識樹神麵,萬紫千紅隻愛春。

  嘎吱,二樓的琉璃門開啟,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婦,濃妝豔抹,滿身的金銀玉石墜子,嘩啦嘩啦的亂響。王信心道:“此婦人裝扮的著實有些用力過猛。”

  那婦人站在欄杆處,向下觀望,但見下麵的王信有些眼生。

  “你敢摘下帽子我看看。”

  “摘下帽子有何不敢。”王信便摘下帽子,怕小奇葩凍到了,又馬上蓋住了。

  但這一瞬間,那婦人已經看到王信頭上的小草葉了。頓時心中明晰道:“你是樹人嗎?”

  王信按著老山羊人教的暗語對道:“我是樹人,那又能怎麽樣?”

  婦人用食指一點道:“哦?我知道你是樹人,但,樹人是樹人,可惜你不是人!”

  王信道:“那麽說你是老葆麽?”

  婦人道:“我是老葆,那又能怎麽樣?”

  王信道:“我知道你是老葆,但,老葆是老葆,可惜你沒吃飽。”

  王信心想老山羊人愁千結給的這暗號真是奇怪,什麽吃飽沒吃飽的。

  這時那婦人一揮手道:“樹人請進來說話吧。”說罷下了二樓,來到一樓把王信接進來。

  到了室內,一排排粉色的琉璃燈盞發出曖昧的光芒,晃的王信看不清楚四周陳設。

  婦人又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王信一遍,忽然眉頭一皺道:“嗯?我看你臉怎麽紅辣辣。”

  王信輕輕撣開眉毛上的一縷頭發,緩緩說道:“那是因為,屋裏日頭大。”

  婦人微微點頭,突然又道:“不對,我看你臉怎麽又黑漆漆。”

  王信凜然道:“那是因為,跑了狐狸又丟了雞。”

  婦人放鬆神情道:“果然是自己人,你且等我,我找人去招待你。”

  王信道:“不需......此行。”

  不一會一個年輕女子,捧著茶盤進來,倒了一盞茶水,置放了兩味點心。

  王信趕忙道謝。

  那女子作個萬福,故作靦腆道:“本女名叫小花,公子有何吩咐,盡管說來。”

  王信沉思良久,但覺老山羊人沒告訴這句話,怎麽對?隻好自己揣度,他緩緩站起身來,食指戟指小花道:“小花是小花,可惜你......可惜你......可惜你是個小野花。”

  小花一陣怔愣,又見王信的嚴肅樣子,仿佛就要見責於她,嚇的連呼帶喊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那中年婦人,轉回來道:“公子恁地情急,羞辱了我家魁首花兒。”

  王信急道:“少說些暗號吧,我對不上,我此行隻想問問老山羊人愁千結,那個吟遊詩人,他有沒有來過。”

  婦人聞聽,才真正明悟道:“我當你是誰,暗號對的這麽生疏,原來是那老山羊人的朋友,這個吟遊詩人好久沒來這裏頌吟了,我們倒是有些想他了。聽傳聞說他在角鬥場上出了事情,恐怕是被抓住了。但我是不信的,中州人都識得他,雖然他老了,又沒有犯下什麽大錯。誰還不給他幾分薄麵。”

  王信聽的明白,便道:“既然他不曾來,或許便是陷於不宜之中,朋友一場,我必定去尋他。”

  說罷,王信起身告辭,又語於那婦人道:“他日某在來探聽愁千結消息,請幫我留意。”

  那婦人道:“樹人既來之則安之,何不逢場作戲,尋歡取樂,況且此處衙門耳目眾多,盯崗放哨的不下百人,汝且來即可就走,恐被人疑。”

  “那該如何是好?”王信問道。

  “你且在此,待我再喚花兒來服侍公子。”說罷便要起身喚人去。

  王信忙道:“且慢,我看喚人是不必了。”

  婦人道:“想是樹人公子,不懂得憐香惜玉嘍,難不成樹人公子,對奴家......有些許好感。”說罷臉上竟然也現出一絲羞態。

  王信道:“非是某家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是某家故作清高,但此時重任在身,敵人在側,偷花取樂,實在非是某家所為之事。”

  但任憑王信如何說,那婦人偏偏堵著門,苦苦相勸留。

  不得已間,王信見那婦人不備,陡然間開了窗戶,跳到雕欄台上,婦人追至窗口,見觸之不及,惱怒不已,直欲要破口大罵。

  王信恐怕得罪了她,以後也得不到老山羊人愁千結的消息,便從懷內掏出一枚金幣道:“大姐汝且在屋中待足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全當某家購了你的時間罷了。”

  那婦人見了金幣眉開眼笑道:“你這個樹人冤家,人家可不是這麽廉價的,還要關在這小屋子中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恐怕不餓死,也是寂寞的死了。”

  王信道:“隨便你幾個時辰了,你覺得合適便好。”說罷抓著雕欄跳在街上,趁著夜色也不辨方向,一溜煙塵的跑了。

  跑了一陣,但覺後麵應該無人跟來,才止住腳步,心中免不了噗噗嗵嗵亂跳,心道:“這婦人真是潑辣,險些中了她的圈套,若不是有室內一扇窗戶,恐怕遭了她的花花道道,到那時,一世英名盡毀,豈不冤枉透頂。”

  又轉了四五六七圈,心中的慌急,才得以緩解。不由得想起那些讓人心憂愁的事情。

  若想尋老山羊人愁千結,恐怕還得回趟角鬥場,但那裏早已是龐轍和三僧猿的地盤。

  要想救老山羊人和一幹劣獸,恐怕得先求助於月映綺羅公主。

  而月映綺羅公主現在也不知如何了,料想有臻帝在,龐轍還不敢把她怎麽樣。

  想到此處,自己身在黃金城中,何不夜探皇宮,去打探打探月映綺羅公主的消息。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此時若再打探皇宮的路如何走,恐怕是要被人懷疑,王信也不敢再問,隻是沿著燈盞璀璨的街邊前行。

  路過無數燈火輝煌的酒肆,奪人雙目的珠寶商行,王信都無心觀看,不知不覺間,燈光漸漸暗了下來,王信恍然道:“此是走錯方向,走到荒郊野外來。”他剛想回轉方向,但一抬頭間,卻看到遠處一個高大的樓台,氣勢恢宏,建築質樸,古色古香,看來不是尋常之地。”

  夜色模糊,王信忍不住走上前去觀看。

  他越走越遠,原來是那樓閣太過於高大,原以為就在眼前,實際上不隻幾裏地之遙遠。

  一片大理石的欄杆將一片足有百畝的廣場圈在當中,或是因為此地過於偏僻,或是其他因由,廣場裏一片荒蕪,廣場的盡頭就是那座樓台,離那處樓台更近了些,但似乎越近越顯得霧氣影影綽綽,愈發看不清楚,在齊人高的荒草中,顯得鬼氣森森。

  此時王信但覺一種無形的引力,在吸引著自己,偏要去那樓台中探個究竟,於是他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一翻身進了廣場。

  他在齊身高的荒草中打出一條路來,隻見周圍盡是一些被荒草欺死的枯桐敗柳,又往前行了幾步,陡然間腳下一空,嚇得他,險些三魂七魄出竅,原來是一眼古井,以八卦之形修築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