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八章 三猿布陣鬥老叟
作者:安依書生      更新:2020-04-09 04:48      字數:2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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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頭六臂疊猿陣。”

  隨著長渠千千的一聲呐喊,秀石奇奇,猛然一躍來到老僧麵前,肩膀上兩個猴子身體旋轉,鐵頭像巨人的兩個拳頭,猛然向布衣老僧的太陽穴摜來。

  布衣老僧雙手分向兩猴子的頭叉去。

  兩猴子的鐵頭剛剛被蕩開,又猛然蕩回,這一次兩猴子的四臂拉在一處,布衣老僧一時間竟未推開。

  “哇哩哇啦哇哩哇。”秀石奇奇,怒吼一聲,一對毛爪探出,直取老僧下身,原來是一招僧猿偷桃式,方一觸到布衣老僧的袍子,老僧猛然覺察,心中一驚,忙放開雙手,猛地向後躍去。

  “哢嚓,滋啦。”

  老僧的布袍子被撕開,破舊發黃的棉絮散落一地。

  而老僧的裏衣更是破爛且醃臢不堪,多處都已經衣不遮體,老僧劈手拽過一個士卒,扒下他的衣物,罩在自己身上,縱然如此,依然是麵有羞相。

  三僧猿故技重施,秀石奇奇跨步上前,空空與千千兩個鐵頭仍然以雙拳貫耳之勢襲來。

  老僧被猴子扯爛了袍子,早已惱羞,不待猴子們靠近,雙掌掌風大作,迎麵擊來,此番力道比方才更是大了一倍不止。千千和空空兩猴僧接持不住,身體向後倒去,帶的秀石奇奇腰身向後彎曲,兩僧的身子附一落地,轟然彈起,又向老僧襲來。

  “蠢猴子,又來。”老僧腰身一矮,出腿如電,秀石奇奇跌倒在地。

  三僧猿落在地上。

  “三角鐵頭輪轉陣。”

  三僧猿以足趾相互牽住,六肢在地上快速移動,三僧猿呈現一個三角行,以頭為尖角,向著老僧旋轉著絞來。

  布衣老僧見它們陣法奇怪,稍稍愣神,三僧猿的鐵頭帶著勁風將他身上的衣物吹飛。

  老僧羞愧難當,當即也不管不顧,幹脆把自己的布袍子脫下,一抖手便甩在當空,布袍子展開了一丈見方,剛好罩在三僧猿快速旋轉形成的氣旋之上,老僧躍在袍子上,盤膝而坐。

  無論三僧猿如何東跑西轉,也逃不出老僧的布袍子的包圍圈。

  “此間乾坤大,不可出。”布衣老僧嗬嗬笑道,又戲耍了一番猴兒,忽然瞥見熊曉琪似乎被綁在一隅,慌忙拍著腦門自語道:“我怎麽又忘了重要的事。”

  布衣老僧穿著殘破露膚的裏衣,倒立著飛起身來,雙手在快速的盤旋,破布袍子跟著快速旋轉起來,三僧猿在其下也隨著布袍子旋轉。

  布袍子越轉越快,三僧猿亦然如此。

  “快、快、快、快。”老僧不斷催促,但三僧猿體力漸漸不支,到後來終於東倒西歪的摔倒,老僧隔著布袍子將三僧猿扶起,三僧猿依舊眩暈,站立不穩。

  布衣老僧用袍帶將三僧猿的腦袋,捆紮在一起,三僧猿的身子像三根筷子,以三角狀相互支持,布衣老僧又抬起手隔著布袍子,狠狠抽了猴子的腦瓜子,乒乒乓乓作響。

  布衣老僧罵道:“一會再收拾你這狗猴子。”

  說罷轉身奔向熊曉琪,但巧丁癰運氣差,他怕被老僧發現,東躲西藏,偏偏躲在熊曉琪的前麵。

  布衣老僧見他匍匐在地,撅屯翹定,向狗一樣攀爬。想起他欺騙自己時那一幅醜惡嘴臉,頓時心中氣不打一處來,飛起一腳踢中丁癰,丁癰突然一聲慘叫,嚇了老僧一跳。

  老僧到近前,將他拉起。

  丁癰向來欺下媚上,對士卒隨意打罵,日積月累,早已經形成一幅凶殘的相貌,但此刻他齜牙咧嘴,癱軟在地,一幅做作的可憐之相,顯得十分虛偽,布衣老僧更加惱火,抬起左手,一掌拍向他的腦袋。

  “且慢,師叔祖。”龐轍不知道從何處奔出來。

  “嗯?”布衣老僧眉頭一皺道:“龐轍你幹什麽去了,這裏整的雞飛狗跳,你看那人......”說罷手指向王信所在處。

  “還有那邊綁的人都是誰啊?犯了什麽錯。難道你們這些人一天閑來無事,都是在折磨人中度過嗎?”布衣老僧說罷忽然想起熊曉琪尚未解救。他見自己衣裳實在寒磣,不能在曉琪麵前丟臉,便一把將龐轍的紅色大氅奪下,披在自己身上,抿了衣襟,用帶子紮好,剛好是一件拖拉地的袍子。

  老僧穿好袍子趕緊過去解開熊曉琪的繩子,一邊拍拍腦門道:“老了,老了,忘性太大,小熊貓你受苦了。”

  熊曉琪拿出嘴裏塞著的幹草團,一陣作嘔後,說道:“老前輩,王信怎麽樣了?”

  “哦,咱們來的晚一點,但是死不了的。”

  布衣老僧拉著熊曉琪來到王信身邊,王信方才痛的昏迷,此時已經蘇醒,他看見熊曉琪過來,苦笑一下,卻不知說些什麽。

  熊曉琪見他如此慘狀,心中不忍,轉頭對布衣老僧道:“都是你這賢徒侄孫幹的好事,真衣冠禽獸也。”

  龐轍怒目,方要上前,布衣老僧舉手示意他站住。

  老僧歎了一口氣道:“龐轍啊,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這個人是木前輩指定的衣缽承者,竟然如此就被你毀了。”

  “師叔祖,晚輩錯誤了,不該離開此地。”

  “罷了、罷了,知錯了也於事無補,此乃命中注定之事,天意不可違也。”老僧仰天長歎。

  熊曉琪聞聽老僧長歎,心中突然覺得迂腐,她憤慨道:“明明是他龐轍指令手下所為,做完惡事,一句知錯了,便似與他毫無幹係。老前輩你倒是護犢情深,替他推脫,把諸般惡行,都說是命運、天意如何如何,晚輩覺得不妥。”

  布衣老僧聞言,麵露不愉之相。

  王信依柱而坐,身雖痛苦,但心中依然清明,隻覺得熊曉琪所言不虛,但轉念一想布衣老僧雖然正直,但終究還是與龐轍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雖不算一丘之貉,總不至於為自己一個外人和他翻臉。

  想到此處,王信忍著足趾的疼痛,勉強站起身來,向老僧躬了一身道:“多謝老前輩搭救。”

  布衣老僧忙道:“小友不必客氣,老僧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