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二零四:
作者:南島櫻桃      更新:2020-04-23 19:03      字數:4198
  我有一個禍水群最新章節

  想到那種可能之後,裴乾又把老三找回來,眯眼問他覺得皇後怎麽樣?

  三皇子直覺這問題不太妙,一時間又想不到點上,他有些緊張,喉結輕輕滾動了下,試探著說:“母後當然很好。”

  “具體點說。”

  這要怎麽說啊???

  看他這樣,裴乾幹脆問他:“你覺得皇後漂不漂亮?”

  “這還用說?母後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那她溫柔嗎?”

  裴珂點點頭,都母儀天下了能不溫柔嗎?

  “才藝方麵怎麽說?”

  “母後歌舞一絕,才情無雙。”

  “是不是也挺有個性?”

  聽到這兒,三皇子裴珂回過味兒了。漂亮、溫柔、個性和才情不就是他對未來正妃的要求嗎?父皇這麽問難道……

  裴珂想到那種可能就腿軟。

  他噗通跪下來,委屈道:“父皇明鑒,兒子沒有那種想法,絕對沒有。”

  裴乾一臉的鐵麵無情:“你剛才都承認了。”

  一個悲憤的聲音響起,裴珂振振有詞的為自己開脫了:“分明是您問得有問題!”

  “你說是朕有問題?”

  “您那麽問,兒子還能說母後她不好看不溫柔沒個性才藝很爛一文不值嗎?”

  裴乾琢磨了下,好像也有道理。

  三皇子還在嘟噥,說他統共沒去過長禧宮兩回,都是逢年過節才見著人,怎麽還要被懷疑這個?符合那條件的女人多了去,哪就特指誰了?

  “朕也沒說什麽,你沒有就沒有,既然不心虛遇事就穩重一點,別又是下跪又是咋呼的。”

  裴珂心道我那是主動跪下的嗎?

  我是給你嚇得腿軟了。

  算了,哪有兒子說得過爹的?你爹要教育你隨便找個借口都行,當兒子的隻能聽著。

  裴乾這個人吧,小氣起來是真小氣,但他也有優點,好比現在弄清楚三兒子是清白的,他也沒覺得自己讓兒子反問過來沒麵子,之後還跟皇後一起商量了給兒子指哪個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皇子夫妻已經成怨侶了,這次裴乾慎重得多。

  他在為兒子悉心考慮,宮外也嗅到那種選秀的氣氛,有百姓心裏挺不踏實的。

  “去年立後,今年就安排大選,這也太……你們說老天爺會不會介意這個?以前沒發現,皇上膽子怎麽就那麽大呢?要是給我娶著個那種來頭的女人,別說納妾,我連花酒都不吃了,別的女人我都不多看一眼。”這人說著還感歎起來,覺得自己覺悟如此之高,咋的老天爺沒把心肝寶貝交給他呢?

  “三年選一次不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嗎?也不能說隨便破了。”

  “要是另外一個皇後確實像你說的,天老爺護著的女人還不值得特殊對待嗎?怎麽辦我心裏好慌啊,要是又來一次地龍翻身怎麽辦?”

  “皇上既然敢選,應該有分寸吧。”

  “對啊,總不能拿咱們全國百姓的命開玩笑。”

  “……”

  裴乾一早就想好了給兒子和宗室指人沒錯,他也就是和馮念說說,哪會四處宣揚?所以說,外麵的百姓不知道完全是正常的。

  有些人膽子小,什麽都擔心,難免會多想一點,但更多人還是覺得皇上總不會亂來。那些膽小的受了膽大的安撫,本來都放寬了心,誰知道就在大選開始前兩天,梁國迎來一波冷空氣南下,由北到南大麵積降溫。

  怎麽說呢?

  就是很突然的天氣變化,頭天豔陽高照的,當晚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南邊是下雨,北邊很多地方下了小雪,蓋薄被睡覺的好多都凍壞了,掛清鼻涕的一大票,還有直接起燒的,次日藥房的門檻都被著急去抓藥的病人家屬踏破了。

  早就穿上薄衫蓋起薄被的人們又把被褥棉襖翻出來,城裏住的擔心家裏生病的人,心疼藥錢。農戶們更著急,這個月份突然降溫,一夜驟降二十度,人受不了地裏的莊稼苗更扛不住。

  有人說,這種情況雖然不多見,偶爾一些年份也有。

  總之人活得久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見著。

  但是連續三天,入夜就降雨,雨夾雪的來,溫度是一降再降,這春天過得像初冬似的,地裏苗苗眼看全要凍壞,這天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晴,老百姓耐不住了。

  雖然外麵濕濕的,還是有人沿著街簷邊摸去茶館酒館的,哪怕在這種天裏,那些地方也少不了人,多的是爺們在家裏憋不住溜出來聽熱鬧說熱鬧的。

  今兒個茶館裏有人猜測,這麽突然的轉冷,還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那種冷法,是不是天老爺打了噴嚏?

  天上不高興打個噴嚏,落到地上不就是狂風暴雨?

  “就這兩天,初選不是開始了嗎?要說最近的變化跟那沒關係我第一個不信!”

  “這可是四月,人間四月是最舒服不過的時候,哪有穿棉襖的?”

  “咱們生在城裏長在城裏的還好,城外麵那些農戶急死了,都說幸好上年大豐收,這麽冷下去今年一準兒砸了,有頭年多收的糧食撐著勉強能活。”

  “全留下的沒幾個,好多都賣了。全國豐收的時候大家都覺得糧價要跌,哪知道隔壁的烏多國鬧了災求著跟咱們買,看價錢還可以好多人趕著賣了,發了筆小財回去置家當娶媳婦兒,現在這些賣了糧的恐怕後悔死了。”

  就有人猛一拍桌子:“既然都知道是咋回事,就不能把大選停了?”

  “是啊。”

  “皇上一直都挺聖明的,咋就在這事兒上犯了糊塗?為一個女色讓咱們吃這個苦,他對得起誰?是皇後娘娘不好嗎?過年皇家祭祀你們都看到了吧?說是人間仙子也不過分,怎麽還滿足不了他呢?”

  挨著坐的拽他一下。

  “你小聲點吧,亂說話當心被官差逮去。”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怕他,老天爺會為我撐腰的!你們也是,都知道這麽下去要遭就大聲點說讓宮裏聽見,這選秀不停天冷下去地裏莊稼全要死了,到時候糧價飛漲,你們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誰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們想像那樣?”

  整個茶館的人都在搖頭。

  之前他們團結起來要求皇上立後,皇上就立了,之後就迎來了大豐收。

  現在也得團結起來才行!

  絕對要阻止他,沒讓他遣散宮妃都很好了怎麽還要選秀呢?離了女人過不了日子?

  這時候農業第一重要,加上種田的手段比較原始,沒有大棚啊地膜這些,這種極端天氣會嚴重影響收成,一季的收成隻要沒了,除非錢多燒手的大戶人家,普通人的日子都要難過。

  哪怕是大戶人家,也不希望年景糟糕,因為年景一差很多人就不肯花錢了,什麽生意都不好做。

  唯一高興的就隻有糧商。

  別人遭災他們發財。

  糧商有幾個啊?多數人一鬧起來,這麽大動靜能不傳進宮嗎?有大臣把這事報給皇上,禦前伺候的也跟著聽見了,小趙子想著娘娘可能還不知情,指了個小太監給那邊傳話去。

  這個天氣,六六都不往外跑了,看她無聊得很,馮念想哄哄她,讓禦膳房燒個銅鍋,中午吃這個。

  去年冬天馮念帶她吃過一回,可能因為吃法新鮮,又暖和,小姑娘喜歡得很。

  聽說今兒要吃這個,她立刻眉開眼笑了,催著吉祥趕緊去,通知禦膳房。

  小太監就這會兒來的。

  他把外麵那些動靜說給馮念,馮念驚呆了。

  不就是降了個溫,咋的就和她和皇上和大選扯上關係了?

  馮念:“這些百姓都是什麽腦袋瓜子,這麽會想!”

  呂雉:“肯定的,要不自古以來怎麽會有那麽多祭祀?從前祭那些神仙他們還沒親眼見過,你不一樣,你是真正引來過鳳凰的女人,還讓全國豐收了,他們發自內心相信你的來曆不一般,遇上反常的事,又能和你扯上關係這些人肯定會往那方麵想。”

  葉赫那拉·杏貞:“隻要地龍翻身百姓都會覺得皇帝沒做好,皇帝往往要下罪己詔,他們會這麽覺得不奇怪的。”

  馮念:“你們覺得要是我現在解釋說這事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妲己:“沒人信的。”

  趙飛燕:“不然你試試看。”

  ……

  行吧。

  馮念心裏還是有逼數的。

  知道裴乾沒準備給自己添人的興許會信她,不知道的哪個會信?

  畢竟這時機也太巧了。

  馮念心說這事跟我屁關係沒有,當然是裴乾自己想辦法解決。裴乾雖然也知道這次肯定不是天上的嶽父大人不滿他安排選秀,但他還是來了長禧宮,想讓皇後幫忙問問這到底咋回事?以及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多久?

  “我總不能遇上點事就去麻煩天上,要是天上的誤會您沒本事總要我操心,您就有麻煩了。”

  裴乾心說要是朕自己就解決了也不能拿來麻煩你啊。

  這不是天災嗎?

  天災不問天上的問誰啊?

  但馮念都這麽說了,他也沒糾纏,琢磨之後讓衙門的瞧著銅鑼出去辟謠,告訴百姓這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今年主要是為三皇子選妃,宮裏並不打算添人。

  宮裏說這就是很平常的一次降溫而已,讓大家注意保暖多喝薑茶不要胡思亂想。

  裴乾心說,我都告訴你們我沒打算往宮裏添人,你等著看,明天還是這樣不就證明這和選秀沒關係嗎?

  誰能想到他運氣就有那麽差。

  衙差去敲完鑼,當天下午,天就有了放晴的跡象,當晚也沒再下雨,次日太陽出來了。

  百姓恍然大悟,這又是他們團結起來的偉大勝利!

  皇上本來肯定是準備添人的,老天爺才會警告他,現在他怕了,打消了那念頭,還找人來宣傳說沒那回事,這天兒不就正常了嗎???

  果然,還是皇帝造的孽啊!

  色字頭上一把刀,真害人不淺!

  裴乾從來沒有那麽期待過降溫再多一天,可惜,上天好像就是來跟他作對的,他不用問,已經猜到外麵會怎麽想。

  沒想到有一天,當皇帝的說實話都沒人信了。

  本來還想認認真真給老三選個妃,現在嘛,他直接讓裴珂自己來看,他看得起就得了。

  這次的事讓裴乾想了很多,他覺得老百姓心裏不踏實啊,得想法子給他們多一點的信心。

  口頭上說朕和皇後很好,和天上的嶽父關係也很融洽,好像不太管用。畢竟他說實話都快沒人信了。

  咋辦呢?

  裴乾想到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立太子。

  前麵這八個必然不配啊,是時候讓皇後再生一個了。

  因為有這個夢想,消極怠工了一段時間的狗皇帝又努力起來,老往長禧宮跑,擔心自己精力不濟還特別認真的喝補湯。

  他埋頭苦幹了一段時間,但是並不見效。

  想到或許得要皇後親自開口跟上麵說她想生了才可以,裴乾又去做馮念的思想工作。

  馮念也是納了悶,早先避之不及的是他,現在催著要的也是他。

  “您不怕苦不怕痛了?”

  裴乾心裏想的是,我怕但我是皇帝啊,當皇帝總要忍常人之不能忍。心裏這麽想,他敢說嗎?

  他道:“你早點生個兒子朕才好從小培養他。”

  “也是噢,您都年近不惑了,是該著急起來。”要是裴乾四十歲的時候賠光光出生,等賠光光及冠他滿六十,這麽勤政愛民的皇帝也該準備駕崩了,操勞的人容易短壽。

  作者有話要說:馮念:行吧,咱把賠光光安排起來!

  裴乾:等會兒!你先解釋一下什麽叫“您都年近不惑了”???年近不惑怎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