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DNA。”闞所長：“這種碎骨案太過恐怖，案子直接在禾市傳開了，所有人都知道，有個殺人碎屍的惡魔，當時政府壓力很大，得知國外有這種新興技術，就將樣本送去了國外，想要先確定身份，再調查案件。被一起從過去的，還有近期失蹤的人員檔案，其中包括許嘉興的資料，用來對比。”

  有許嘉興的樣本，和碎骨樣本在，隻要一做對比，很容易就能夠查出來，碎骨屬於誰。

  等到消息傳回禾市的時候，包括闞所長在內的警務人員才知道，他們一直在找的失蹤人許嘉興，就是那些碎骨的主人。

  也就是說，可以確定許嘉興已經遇害。

  國外那邊伴隨DNA傳回來的資料裏，還有一份說明。

  他們說，那些碎骨包括手指骨以及腳骨，還有些骨關節上的軟骨。

  幾乎是將整個人拆下來的。

  隻不過，大部分肢體下落還不明朗。

  徐夷光聽到這兒，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又翻過一頁檔案，看到上麵的記錄，她刷地一下抬頭看著闞所長，“後來找到其他肢體了？”

  檔案上明確寫著一句：分別在9處地方，找到一包或兩包碎骨。

  闞所長狠狠抽了幾口煙，這年頭的煙短一些，沒兩下就被他抽完了。

  他似乎陷入某種回憶裏，沒有聽到徐夷光的問話，直到煙頭燙到他，他才回過神來，將煙頭丟在地上，用力踩滅之後，才呼了一口氣，道：“找到了，圍繞著禾市周邊，在9個不同的地方，找到了其他碎骨，我們請了四九城的法醫過來，幫忙拚湊，才得出了一副殘缺的屍骨……”

  “你翻到最後麵，有照片——但你接受不了的話，還是別看了。”

  闞所長說出有照片，又怕徐夷光一個小姑娘接受不了。

  徐夷光聞言，果斷利落地翻到最後麵，果然有一張屍骨被拚湊出來的照片。

  就像是一塊塊多米諾骨牌，還是迷你小號的，堆疊成一個屍骨的形狀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那會是人的骨頭。

  饒是徐夷光那樣膽大的，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闞所長再次點燃一支煙，“是不是很嚇人？”

  徐夷光，“人的骨頭有這麽軟嗎，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個疑惑，我們也一直在想。”闞所長說道：“四九城過來的法醫說，應該是用專業儀器分屍的，手法很專業，不排除凶手是醫務人員或者是法醫，而且我們幾乎找到了所有碎骨，唯獨沒有找到許嘉興的內髒，所有內髒器官，包括眼球，全都沒了，法醫分辨出來，可能是被人挖走的，碎骨以及煮熟，是想破壞挖去內髒的痕跡，但還是有跡可循。哦對了，頭骨部分也沒找到，法醫懷疑是因為頭骨太堅硬不好碎骨，才沒有出現在碎骨裏，或許不知道被丟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些專業的名詞，闞所長說不好。

  總之，從法醫那，他們得出一個結論，許嘉興可能是被醫務人員或是法醫所害。

  並且凶手還得有專業儀器。

  至於哪種儀器，就是手術台上，經常用到的切骨儀器。

  徐夷光聞言，有些猜測：“會不會是那種倒賣器官的？”

  她聽說過，好像有段時間，黑市倒賣器官很猖獗，隻是她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闞所長微微搖頭，“倒賣器官，也沒比較將人碎屍成這樣？你看看照片，即便拚湊出來了，也隻是一副大概的影像。法醫都說了，他不確保自己將每塊骨頭都放回了原位，因為太碎了，根本分辨不出來，隻能夠勉強拚湊，所以你看到的照片，未必就是完整的屍骨，不知道哪裏的骨頭出錯了。。”

  徐夷光蹙眉：“警方是怎麽懷疑的？”

  “當時禾市的警方認為，這是一起仇殺，而且凶手心理極度變/態，並且應該很恨許嘉興，否則做不出來這樣碎屍的事情，並且凶手很冷靜很有條理，他需要看著那些碎骨一點點煮熟，再剔去上麵的皮肉，如果不是心理極度不健康並且冷靜到麻木的那種殺人狂魔，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的。”

  闞所長聲音漸漸沉下去。

  當初這案子一出來，轟動整個禾市，他剛去龍虎山拜師不成，進入警察局，自然想要大幹一場，便日日夜夜盯著這個案子。

  因為法醫懷疑是專業人士，有專業儀器，又得跟許嘉興有仇，他們調查過許嘉興的社交圈子。

  許嘉興的社交極為簡單，他眉頭都是學校教室和宿舍兩點一線，偶爾幫教授出校去取一些樣本，在學校裏，許嘉興的口碑很好。

  所有同學和老師都說，許嘉興為人善良，陽光大氣，待人很溫柔，從來沒聽說他跟人紅過臉，更別說結仇。

  因為這一點，就沒有辦法在縮小範圍。

  警方隻能夠大規模的排查。

  查來查去，將目光鎖定在醫藥大學，一個大三學生身上。

  這學生叫做張浩，算是許嘉興的師兄，兩個人在一個教授名下工作、研究。

  不過，他們兩個人的教授，任教授，比較偏愛許嘉興，這樣年輕又聰明的學生。

  很多人都曾聽見任教授，在張浩和許嘉興兩人麵前，點名誇獎過許嘉興。

  更說許嘉興比張浩聰明。

  也有人說，張浩在背後吐槽過許嘉興，說許嘉興就喜歡熱臉貼人冷屁股，故做好人，實則虛偽。

  警方認為，張浩和許嘉興之間可能有齟齬，便著重調查起張浩。

  那個時候，能上大學的人，自然都不是等閑之輩，張浩也是個學霸，並且家庭背景很好，爸媽都是機關工作人員，為了支持張浩學醫，家裏還專門騰出一間房子，給他做實驗室。

  警察去張浩家裏，在實驗室裏看到了切骨的儀器，以及各種手術刀、精密的儀器，甚至有手術台。

  張浩的嫌疑更加擴大，警方想要將張浩帶回警局訊問。

  張浩的爸媽看到警方懷疑自己的兒子殺人，當時並沒有鬧，還讓張浩配合調查，隨後卻花大價錢，從四九城請來一個著名的法律教授，來給張浩辯護。

  有律師在，警方沒有從張浩那，得知任何有用消息。

  後來因為證據不足，在張浩家實驗室裏，沒有發現人血跡象，且張浩的家裏在當時不斷給警方施加壓力，警方隻好將張浩放了。

  “那之後呢，一直沒找到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