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到底是誰欠誰的？

  “程銘，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為了一個外人這麽對自己的妻子合適嗎？”

  程銘冷笑，眼角的嘲諷顯而易見。

  “妻子？結婚三年，你哪裏像個妻子的樣子？”

  “哪裏不像？”顧漓反問。

  程銘眯著眼睛看了顧漓一秒鍾，繞開了話題，“我還沒有好好問你，費盡心思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顧漓的眼眶微微發紅。

  目的？程銘問她接近他的目的！

  她愛了他八年，他怎麽能不知道？

  看著顧漓委屈的模樣，程銘竟有一絲煩躁。

  “現在知道委屈了？若不是當初你自私的愛……愛的轟轟烈烈，人盡皆知！爺爺就不會亂點鴛鴦譜！事情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你的委屈都是自己作的！”

  顧漓的眼眶徹底紅了，心被揪的生疼。

  她對他的愛，成了他恨她的理由。

  她暗戀程銘兩年，明戀三年，結婚三年。

  一共愛了八年。

  從十八歲愛到二十六歲。

  也從一個元氣少女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婦。

  八年了，就算是鐵樹也該開花了吧？

  可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程銘就坐在一旁，他看著顧漓眼中的失望，煩躁至極。

  “顧漓，你若不肯去洗刷心心的清白，我一定讓顧家破產！”

  他一腳踢倒桌邊的工藝盆栽。

  最上層的水培多肉滾了一地，玻璃瓶摔的支離破碎。

  像極了他們的婚姻。

  顧漓的底線被碰觸，心疼到無法呼吸。

  她想過這次顧家突然出事兒是程銘幹的，可是又被自己否定了，沒想到還真是他幹的！

  顧漓抬頭看著程銘，紅血絲爬滿了眼眶。

  “程銘，你不能這麽對顧家！”

  在他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是顧家幫了他一把，若不是顧家，他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顧漓以為她不說程銘會懂，卻不想農夫與蛇的悲劇在現實中上演。

  程銘徹底被激怒，他見不慣顧漓這說教的口氣，更受不了她這總是容忍的性格，真的像個空殼！

  “我不能這麽對顧家，難道你就可以這麽對心心，這麽對我？顧漓，我他麽的上輩子欠你的嗎？”

  顧漓差點控製不住淚水。

  到底是誰欠誰的？

  紐約街頭，到底是誰先招惹的誰？

  室內出現短暫的安靜，程銘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直接按下接聽鍵。

  “阿銘，你在哪兒？我害怕，門外全是記者，新聞也曝光了，他們都罵我是小三，嗚嗚……”

  溫暖心小聲哭泣的聲音攪的程銘心口發疼，他皺著眉頭耐心哄著。

  “心心不怕，我一會兒就回去，你待在家裏不要出去，隻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別想傷害你！”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顧漓，眸子裏的厭惡盡顯。

  “不不不……你現在不要回來，他們罵我沒關係，你現在還沒離婚，不能讓他們把矛頭指向你。”

  程銘欣慰，“沒事兒，天塌下來還有我扛著，乖乖躺床上睡一覺，明天一切就會好了，聽話，相信我，我馬上就回去。”

  “……”

  掛了電話，程銘徑直往外走，走到玄關處，他又回頭說了一句。

  “要麽離婚，要麽顧家破產，你自己選擇！”話落又蹙著眉頭說道：“顧漓，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你，你比心心差太多！”

  話落摔門而去。

  顧漓怔怔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地麵。

  差太多嗎？

  她從小生活在南城，養父的睿智加上養母的才女知性，讓她從小得到了良好的熏陶。

  繪畫、鋼琴、舞蹈、音樂、書法……樣樣精通！

  她懂各類文學，會唱京劇，甚至連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都拿過全國第一。

  大學時期更是遊戲界的佼佼者，也是校女子籃球隊的核心人物。

  她不管做什麽，都能創造輝煌，人生之路如順水推舟！

  15歲以全額獎學金考進美國哥倫比亞經商學院的時候，整個南城都產生了不小的轟動。

  若說真的差，她唯一差的就是不會討程銘歡心。

  和程銘的婚姻，是她這二十六年來最大的敗筆！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真的錯了。

  錯在偏執。

  錯在倔強不肯服輸。

  如果她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離婚，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養父顧安曾說過，人都要為自己的抉擇買單。

  既然當初做了錯誤決定的人是她，那現在即便後悔，也輪不到她。

  一切都太遲了。

  遲的不是被歲月侵蝕的愛情，是不複存在的堅定和勇氣。

  遲的不是一個人多年的隱忍，是委屈痛苦時隻能一個人扛著。

  她和程銘，真的到了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的地步！

  想開了。

  這一刻終於釋懷了。

  原來放棄，也沒那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