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那個男人還提醒葉聽白，不要忘了他和溫夢吃晚飯的事。

  李笑笑似乎賭氣離開了，吳子明還在外邊等著他，為了調查到一些消息，兩人潛入到了古文明學院的專屬小食堂，準備探探消息，誰知道剛坐下沒多久，就來了一個意外的人。

  南清，他端著剛打好的飯菜坐在了兩人對麵，應該說坐在葉聽白對麵，他的眼睛裏從頭到尾都隻有葉聽白，似乎對吳子明非常的不屑。

  “聽說你在調查我們學院？”

  副人格：“隨便問問，談不上調查。”

  葉聽白從開始就放棄了隱蔽查案的想法，因為這不可能，他們兩個人在這所學校裏太受人關注了，一言一行都會被人刻意放大，所以說想要暗地裏調查幾乎不可能，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查。

  “如果你想調查，我可以協助你。”

  南清對著葉聽白露出了一個友善的微笑，這種典型的假笑都不用副人格來判斷，但假笑又說明不了什麽，南清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清冷，就像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連吃的食物也是極其的清淡。

  副人格：“那你先告訴我，一到晚上就封自習室，還有你們口中的鬼是怎麽回事？”

  南清吃了兩口飯就把飯菜放在了一旁，微笑著示意葉聽白看看四周。

  副人格這才發現，這個食堂裏的女生總是時不時的轉頭看向南清，眼神裏的崇拜之色溢於言表。

  “這裏不適合談，吃完來我辦公室吧。”

  這裏飯菜應該不怎麽合副人格的胃口，他僅僅吃了三份就停下了，隨後獨自一人跟著南清去了辦公室，因為吳子明似乎不怎麽招人待見。

  南清的辦公室很大，而且竟然是個單人辦公室，這個待遇可不差，溫夢都沒有私人辦公室，比較醒目的是牆角桌子上的香爐，上邊的相框裏擺放的正是剛剛死掉的小胖子。

  副人格用手指插進了香灰中，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的確是不同時間的積灰，並不是作秀。

  “你這是在祭奠他？”

  “這是來自第一紀元的風俗習慣，傳說人類死亡後會去往陰間，在那裏他們會獲得第二次生命，而這些香燭是他們上路的食物。”

  葉聽白看到小胖子的照片是厚厚的一遝，他便主動把它拿了下來，全是已經死亡之人的照片，粗略數了一下大概一百來張，女生偏多一些。

  葉聽白知道的所有死者全部包含在內，可這有些意思了，古文明學院上萬人，總不能死的這些人南清全認識？

  “你為什麽要祭奠這些人？”

  副人格不會措辭，一副質問的樣子，南清倒是一點都沒在意。

  “這個學院的每個學生都上過我的公共課，都是我的學生，他們死了是我的失職。”

  南清的話倒也無可厚非，還能說得過去。

  給葉聽白倒了一杯茶，南清便和葉聽白說起了鬼樓的起因。

  “那也是一個女孩，我對她的記憶還挺深的，名字叫周文娜，是一個特別刻苦的女孩，每次我離開院裏她都在，我早晨來院裏她還在，那種強度的學習人類是承受不住的，我勸過，但是沒用。

  某一天早晨，有學生在院裏看到了她的屍體，她用筆劃爛了自己的臉和身體，麵目全非，後來怪事就出現了，很多人在夜裏自習的時候能反應看到過她的鬼魂。”

  葉聽白默默的聽著，他總感覺線索來的太快，南清像是在有意引導什麽，鬧鬼這種主觀意願濃鬱的判斷，不該從一個大學講師口中出現。

  但這又不像是謊言，因為這是經不起推敲的，隨便找人一問就好了。

  副人格：“叫幾個看過鬼魂的學生過來，我不太相信。”

  南清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問道。

  “你不相信我卻讓我幫你找人，不怕我作偽證嗎？”

  副人格：“我並不介意。”

  南清給在樓道裏隨便選了幾個學生，當著他的麵，葉聽白問了問是否看到過周文娜的鬼魂，結果這幾個學生竟然全部承認了，幾個普通的學生當著副人格的麵說謊，可能性不大。

  而且這幾個人，在不同的時間都看到了周文娜，他們描述的外形基本一致，臉部被劃的爛七八糟，衣服破爛，血淋淋的，她更像一個紀律監督員，如果低頭學習，就不會看到她，隻有在無心學習，左顧右盼的時候才會看到。

  周文娜的魂魄並沒有實際幹過任何事情，她大多時候是和不努力學習的人凶狠對視，通常和周文娜對視過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出現心理問題，汙染指數會固定升高。

  事情變質要從周文娜的鬼魂出現的第二個月說起，那次院裏出現了第二個死者。

  深夜，偌大的學院裏隻剩下一個女生在學習，沒人知道到底因為什麽，第二天早起保安巡查時，發現了第二個死者的屍體，同樣的死法，血肉模糊，死亡地點就在周文娜死的那間教室門口。

  而在樓道中是有監控的，見葉聽白不信，南清主動給葉聽白調出了監控，視頻中是一個穿著紫衣外套的短發女孩，她低著頭看不清臉，慢慢走到那間自習室門口。

  緊接著她拿起了一根圓珠筆，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開始劃動，血珠順著筆杆落在地上，但她的動作卻沒有一點停滯。

  就像是在給雞蛋羹上劃網格一樣，沒有任何滯澀感，副人格對人體結構是相當了解的，人類的臉上肌肉很多，一隻不算鋒利的圓珠筆，不可能劃出這種流暢的效果，會被肌肉組織和骨骼卡住。

  能造成監控視頻中這種效果的，要麽是視頻中死者的手法有接近頂尖外科醫生的水平，在劃動的同時避開了肌肉和骨骼，要麽就是她現在已經獲得了非人的力氣。

  相同的監控視頻還有二十多段，都是同樣的死法，所有人都會走到這個地點，將自己的身體劃爛，不止是臉還有身體，劃到血肉模糊，劃到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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