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那並沒有毀滅，隻不過是迎來了另一種生存模式。

  幻夢境破碎，本土神和外神同時回歸現世，但人類不肯重新信仰這些神，幻夢境出來的那部分人類也開始被同化，造夢主還限製了所有的本土神擴張信仰。

  但這樣，本土神沒有信徒，根本撐不住，於是本土神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在群星之間喚來了無數外神。”

  葉聽白：“等等，你是說，現在這種情況，是本土神弄的？”

  老三：“這一點，沒有存疑，許多本土神都主動承認過，因為高壓的生活環境，有助於人類回歸原始，讓人類依賴神。”

  葉聽白越聽越心驚，這跟他想的可不一樣，他本以為會是外神複蘇而毀滅世界，可老三卻說了一個他完全想不到的結果。

  葉聽白：“可這是為什麽呢，沒有死在外神手裏，卻死在了自己人手裏？”

  老三：“它們從來都不是自己人，因為它們根本不是人，隻能怪造夢主壓的太死，本土神生存空間太小，所以它們選擇了打碎重來。”

  葉聽白：“這就離譜，這就像強奸別人怪人家穿的少一樣。”

  本土神曾經為了拯救世界而創造了幻夢境，禁錮了所有的外神，可現在有一個突然又告訴葉聽白，這些拯救過世界的神，又親手毀了它，葉聽白根本無法接受，哪怕說這個人是老三。

  可是仔細想想他之前那種狀態，漠視人類的生命，那是否毀滅世界，對於神來說好像並不是一件值得糾結的事情，一棟高樓被毀掉，葉聽白會覺得可惜，那是人類勞動的結晶，它有用。

  但本土神不會，那跟我沒關係，不能產生信仰，就是多餘的。

  相反本土神不希望人類活的太過明白，糊塗一生，呆呆傻傻是最好的，幻夢境一直保持在農耕時代就是證明。

  不論事情怎麽合理，葉聽白都有些不敢相信。

  葉聽白：“那為什麽外神多了，人類反而活了下來？”

  老三：“因為新的平衡出現了，外神太多反而沒辦法隨便亂來，外神之間也不和平，幾乎沒有外神的本體在這個星球上，都是分身和眷族。”

  葉聽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寒意，這個世界從沒有什麽人，真的想毀滅人類，沒有什麽人或者神，處心積慮的去設計、毀滅這個世界，反而是人類自己一直在費盡心機做著各種瘋狂的事情，可那些事情又是人類為了求生。

  沒人迫害人類，隻是人類太過於弱小，就像生活在人類世界的螞蟻，沒人專門去滅殺螞蟻，可是螞蟻卻越來越少了，混凝土鋪路、蓋房子、城市化都是普通的操作，都不是針對螞蟻的，可最後城裏的螞蟻卻大幅減少。

  這就是人類的原罪，太過於弱小，沒有神針對，就已經脆弱不堪，一朵嬌弱的蒲公英，隨便一陣風就能吹散。

  葉聽白：“那你在跟我說說造夢主吧。”

  老三臉上寫滿了懷疑：“你真不是造夢主？氣息、外貌一模一樣，這怎麽可能呢？

  就是實力差的有點多。”

  葉聽白一臉苦笑，那差的能不多嗎，一個有幾萬年神齡的本土神，一個二十多歲還沒發育完的小夥子。

  葉聽白：“我真不是，你快點說吧！”

  老三：“造夢主是第一個複蘇的本土神，比所有本土神都要早上近百年，他收攬了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信仰他，這也是他強大的根本。

  奇怪的是，造夢主相比於其他神來說，非常尊重人類，在幻夢境破碎初期，本土神大肆擴張信仰，強迫人類，後來造夢主因為這事派夢境大軍把所有本土神都趕進了極光之境。

  人類大概和平了一段時間，結果本土神直接主導了大破滅，造夢主的陽城成了人類最後的樂土，那是唯一一個可以正麵對剛外神的人。”

  這讓葉聽白有些意外，他還真的沒有特意去了解過被自己剝離出去的那段記憶，正常來講，他也是個本土神，不該和整個本土神陣營產生這麽大的割裂，而且司幼序也說過他沒有副人格。

  可即便如此，宇文二狗竟然也選擇了站在了人類這一邊，看來他這幾萬年的輪回轉世，已經讓人性根植在了他的腦海裏。

  幾萬年前造夢主也就是完全體的葉聽白擔負起了關門的任務，之後的他遵守約定，一直作為人類在世間輪回，也就是說他有數萬年的人類生活經曆。

  這部分經曆，是否能對他造成影響，葉聽白不確定，但現在看來，好像確實有用了。

  葉聽白：“現在人類情況怎麽樣，能撐多久？”

  老三：“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十幾年沒出去了，不過按照之前的發展來看，人類注定永遠隻能生活在地下，瘟疫、饑荒各種災難，根本不用外神針對，人類會自己消失的，不過這個時間可能會很久。”

  葉聽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是他，回到未來，該怎麽改變這一切，幻夢境是早晚要碎的，沒什麽辦法能阻止，那就是說本土神一定會回到現實世界，諸神終將歸來。

  本土神再怎麽孱弱手裏也有太多的底牌，他沒法左右那麽龐大的本土神陣營，讓他重來一次似乎隻能讓本土神肆意收取信仰，瓜分信徒，才能阻止大破滅，但很明顯宇文二狗現在不是這個意思。

  宇文二狗想毀滅，他能毀滅誰呢，毀滅幻夢境，他沒這個能力，徹底毀滅本土神也沒這個能力，可地球大破滅的根源是本土神，那他肯定想毀滅本土神，隻能通過另一種方式，毀滅人類。

  既然本土神會因為信仰不足而回歸現世世界，那麽就讓人類徹底消失，沒有信徒的本土神的就是無根浮萍，會自然消失，隻不過這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他必須得做絕，讓人類消失的徹底一點。

  這可能才是毀滅的根本意思，讓人類消失，讓一切的根源消失，讓一切終結，人類是一種繁衍能力很強的物種，毀滅後還可以重來，可是本土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