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窗戶旁向外一看，發現不止是他的房間，是整座城都在顫動，而這時佐琉諾也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佐琉諾：“他們要來了，我得先離開了，謝謝你的照顧。”

  葉聽白突然感覺自己之前的一切計劃都非常可笑，竟然妄圖和一個沒有感情的神去搞關係，可到頭來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還不如像蕭寒月那樣，直接囚禁她，迫使她為自己服務來的直接。

  巫一那裏可有無數個針對神的研究計劃。

  震動還在繼續，天邊的黑霧翻滾的最為嚴重，而且越來越稀薄，那隻怪物也變得非常躁動，但它還是在原地沒有離開，焦躁的用左臂到處打砸，他右臂依然是小心翼翼的拖著田蕊的頭。

  副人格：“她的表情變了。”

  葉聽白：“誰？田蕊嗎，我沒看出來啊？”

  “變了，她的眼睛向上斜了十度左右，這個角度隻能靠肌肉牽引。”

  正在他們還在研究田蕊的表情時，突然一次劇烈的撞擊把籠罩在海港之外的黑霧徹底裝散，也就這一次撞擊就像打在了葉聽白的身上一般，鼻子和耳朵同時出血，連他都這麽慘，更何況那些普通人了。

  一隻四腳怪物踏破迷霧，直接踩進了海港之中，這怪物就是之前在夢境中，葉聽白曾經看到過的，拖著天宮在地上行走的怪獸，那怪物非常抽象，沒有五官，就突然有些像一頭被拉長了四肢，抹去五官的草泥馬？

  原來草泥馬戰車，不是惡搞？

  數十條巨大的鋼索捆縛著天宮跟隨著草泥馬的腳步進入海港，天宮出現徹底讓海港瘋狂了起來，這些本來就已經被汙染的人類開始陷入了各種滋生的欲念之中，打砸搶成了這座城的主旋律。

  甚至有一部分人都還沒開始打砸搶，就已經異化成了機械怪物在城裏開始到處破壞，這之後海港必然要重建，不止是建築，甚至這些海港的常駐人員，也都基本廢了。

  天宮是一塊被剝離的陸地，從地麵看向它隻能看見凹凸不平的土塊，那上邊是有建築的，葉聽白曾經在夢中看到過，但現在記憶卻模糊不清了，那個夢中天宮的模樣，已經幾乎忘得一幹二淨了。

  天宮的出現讓那怪物大為憤怒，他一躍而起，想要跳起來切斷那些鏈接在天宮和草泥馬之間的鋼索，與此同時那隻四腳怪物抬頭仰天，一聲長嚎自天邊響起，它身上伸出一條鎖鏈精準的將那怪物給抽回了地麵。

  副人格：“他受傷了，還很嚴重。”

  這怪物看起來被激怒了，它把田蕊的頭顱高舉過頭頂，而田蕊的頭竟然活了過來，她張開嘴大聲嘶吼著，尖叫聲就像被無數個喇叭放大過一樣，那參天巨物草泥馬被吼的連退數步，把腳下的建築給踩的稀巴爛。

  葉聽白的身邊空間開始波動，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出來。

  元成玉：“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副人格：“確實快。”

  元成玉掩麵一笑：“你還是這樣無趣，你猜我去哪了？”

  副人格：“那上邊嗎？”

  元成玉點了點頭：“真沒意思！”

  從一開始，葉聽白就因為名字，把高階汙染物跟汙染物給混淆了，這兩個東西根本不是一個品種，這東西的真相似乎連司幼序都不太清楚。

  他曾經跟葉聽白說過，高階汙染物是另一個維度的生物，有自己的文明，那以他現在接觸到的世界觀來看，人類之上的另一個維度是什麽，隻有外神和古神了。

  這也是為什麽高階汙染物的戰鬥力一直成謎的原因，開始的時候司幼序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類可以達到高階汙染物戰鬥力的，那反過來想如果這個世界的頂端是神，而人和汙染物在下層互相傷害。

  那高階汙染物到底該在什麽位置的，這一直是個斷層，所以大概也隻有一種可能了。

  副人格：“你也是古神嗎？”

  元成玉歎了口氣。

  “曾經是，但我們現在已經不是了，我們放棄了信仰，我們就是高階汙染物，高階汙染物就是天宮，當我們被分屍封印的時候，就已經和那批古神分道揚鑣了。”

  這個世界，勢力無數，可最終還是全都能跟神扯上關係，人類自以為的自治和民主，可終究還是神控製的世界，真是可笑。

  元成玉：“你怎麽不說話了？”

  副人格：“隻是不知道說什麽，你們被有多少被分屍封印了？”

  “不知道，創造幻夢境剝離根本法則，這就是斷了我們這小幼小本土神的活路。

  或者是因為剛剛誕生，或者是因為本就無意吸引信仰，這種弱小的神不計其數，沒有根基就去幻夢境，最終的後果隻有消散。

  不會有人同意這種自殺行為，我們寧願被分屍封印於現實。”

  葉聽白是真的可以理解這件事，不論是對於強大的本土神，還是弱小的本土神，他們的的目前完全一樣，都是為了活著而已，求生本來就是生物本能。

  強大的本土神創造幻夢境其根本原因，還是要保護自己，人類對於各種神來說，就是溫床和培養基，如果人類滅絕了，這個世界不存在信仰了，那下一批滅絕的就是這批本土神了。

  而弱小的本土神拒絕進入幻夢境，同樣也是為了自保，那些剛誕生本土神，甚至連自己的世界都沒有，也沒有幾個人記得他們，進了幻夢境不過是慢性死亡。

  所以從開始，這個星球的本土神就已經分裂成了兩個陣營，弱小的被分屍封印，而強大的則創造了幻夢境，一直再幹涉著現實。

  副人格：“所以天宮就是一群複蘇的了本土神？”

  元成玉：“沒錯，這就是天宮的本質，但我們同樣需要維持世界的穩定，隻要人口波動不大，人類到底如何天宮從不關心。

  你們收容的是汙染物，而我們則是收容同類，就像你們陽城底下，我們隻是想把它拖到天宮中，算是抱團取暖吧。”

  世界的真相層層剝開，這一切都跟當初大相徑庭，讓所有人心生畏懼的高階汙染物，竟然是人類自己創造的本土神，曾經以為是個例的分屍封印，結果卻是一次大量的本土神屠殺。

  誰對誰錯呢？

  強大的本土神憑什麽要給弱小者做嫁衣呢，如果沒有當初的分屍封印，現在的天宮絕不止是目前這個樣子，在沒有強大本土神的限製下，這些弱小者必然會吸納信徒，無節製的吸收，最後的結果還是信仰的被大量分食，幻夢境無以為繼，外神重新回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