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摧毀了三十二輛公交車，每輛車上都有十個乘客起步，這條公路就如同一個屠宰場，滿眼都是汽車碎片和屍體。

  可能是因為副人格鬧的動靜太大了，一個披著紅色風衣的女人從道路盡頭出現，她的身上遍布著葉聽白熟悉的氣息，是血肉的氣息。

  那女人極其漂亮，打扮也不似現代人，臉上化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她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一切，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沒有死，你不該出現在這。”

  看這女人的穿著和之前在書上看到的圖片有些神似，可能就是一直隱藏在人間的渡魂者，克蘇恩的第七使徒。

  而這個世界，很可能是屬於她或者克蘇恩，用來收集自殺靈魂的世界，聽她這意思，葉聽白是不請自來？

  副人格：“渡魂者？”

  “那是你們人類擅自給我添加的名字，你可以叫我賽娜。”

  看到這個人如此的好說話，葉聽白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些使徒都是窮凶極惡，見到活人就恨不得弄死他們的凶悍角色呢。

  在賽娜出現後，地麵滋生出很多的觸須，這些觸須盡情的吮吸的地上的屍塊，將所有的痕跡全部打掃光，而後這些觸須又縮回了地麵之下，留下了一個有一個孔洞。

  葉聽白沒有輕舉妄動，他很有自知之明，麵對存在了上萬年的使徒，除了那個毫無戰鬥能力的213，其他使徒他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不配，現在上去除了送人頭，沒有其他作用。

  副人格已經把光日曾經給他的那個保命符文握在手裏了。

  賽娜：“你為什麽不講話？我們認識你，機械克蘇恩的神眷。”

  看到賽娜如此的“和善”葉聽白暫時控製了身體，畢竟副人格不是特別擅長交流。

  賽娜：“誒，你的靈魂氣息變了？有意思，我聽213說過，你是雙人格，你這根本不是雙人格，你這是雙魂一體。”

  葉聽白：“你們這些使徒，還能互相交流嗎？”

  賽娜：“當然可以，這是我們使徒的本能，沒有任何屏障可以阻擋我們交流，在很早之前我們就注意到你了，和深海糾纏不清的人。”

  麵前的賽娜就像一個普通人，和煦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威脅，使徒是克蘇恩在世間作惡的觸手，這是他最開始就接受的知識，但現在好像又有些不對勁。

  葉聽白：“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友善？”

  賽娜：“友善嗎？不過我們也不是敵人，為什麽要對你有敵意，不要輕信那些被修改過的曆史。”

  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戰敗者沒有資格書寫曆史，所以很多時候曆史都帶有一絲主觀色彩，甚至會發生正史和野史完全相反的情況，作為非當事人的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麽評價資格。

  “所以你們到底站在什麽立場？”

  葉聽白見過的使徒並不多，算上眼前這位也隻有兩人，第一個是213，他的常用語“喂，邪神在嗎，出來毀滅世界了”，在這麽多年裏，沒有變過，在這這句話裏，看出絲毫對克蘇恩的敬意。

  然後就是另外一個奇怪的使徒，暮光暗愈者，她用汙染的力量治愈人類，從來沒有過任何其他的惡行，當然這個隻是聽說。

  現在麵前這個賽娜更是出奇的好說話，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他所認識到的一切都是被修改過的，那真實的樣子是什麽呢？

  賽娜隨手在空中一掏，一個非常少女風的粉紅色桌子憑空出現，然後就是兩杯奶茶。

  “來，坐，很久沒看到有神性的人類。”

  葉聽白皺起了眉頭：“神性是什麽？”

  賽娜吸了一口奶茶，把頭歪了一下，就像是一個18歲的少女，那精致的容貌，真的很難讓人判斷她的年齡。

  “你讓我怎麽跟你說，我看你身上有一塊神性結晶，你對神性一點都不了解嗎？”

  葉聽白疑惑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清楚。

  “人有人性，神自然就有神性，對於人類來說，神性是無情的，冷漠的，殘暴的，美好的，偉大的，很多種形容詞。

  就是人類的很多感情，都獨屬於你們自己，而很多時候你們又用自己的價值觀去衡量神性生物，這就出現認知偏差，也就是你們對於克蘇恩邪惡的定義。”

  葉聽白還是無法理解賽娜的這番話，而且聽她的口吻，似乎已經把自身從人類這個陣營中剝離出來了。

  賽娜又猛吸了一口，但杯中的奶茶卻沒有絲毫下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形容，可能說淡漠這個詞你更好理解，神對任何事都可以無欲無求，而**本身屬於人類，隻有人類才會用**催使自身行動。

  而神不是被這些東西控製，它們屬於它們自己，你們可能把本土神歸類為善，把外神歸類為惡，可實際上本土神的反抗，是因為外神過於強大，而且他們需要人類的信仰，他們的善並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樣子。”

  在賽娜笨拙的描述下，葉聽白漸漸對神性這詞有了一些理解，賽娜想表達的意思就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分善惡，人類自己總是把事情簡單的歸類為善與惡，如果非給神性下個定義，那就是沒有善惡標準的行為。

  換句話說，善良與邪惡是人類自身獨有的定義，而且獨屬於人類這個物種。

  賽娜把奶茶放在一邊，雙手托著下巴盯著葉聽白。

  “我見過很多神性和人性並存的人類，可是你很奇怪誒，你自己在跟自己打架，而且你的人性竟然能壓製神性，這簡直不可思議。”

  葉聽白感覺自己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馬上問道。

  “我的神性是怎麽來的，是因為接觸了深海嗎？”

  賽娜搖頭。

  “不知道，深海那東西就是個垃圾，他自己都沒有神性，怎麽給你？”

  “深海不是神？”

  賽娜被問的有些懊惱，抓了抓自己的頭。

  “是神，但他就是沒有神性，把你的腦子換成狗的，你還是個人，但你卻沒有人性了，你懂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