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作者: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0-04-07 15:45      字數:4662
  論自帶外掛的好處最新章節

  天地方圓陣,童言學習陣法的時候,在滄海樓的玉箋中看過關於它的介紹。

  此陣法啟動之後,會形成一個循環的困陣,它以吸取陣中的靈氣和生命維持運轉,再發作用在受困者身上。

  在陣中的修士,修為越高,靈力就越受影響,不僅是靈力的逐漸流失,還會影響靈力的運轉。

  而對凡人時,又有些不同,它不會困住毫無靈氣的凡人,長時間待在陣中的普通人,會因為被吸取生命,產生記憶混亂,四肢乏力,失眠暴躁的症狀。

  尤其這個陣法見不得血腥,如果你身上出現了傷口,沒有盡快醫治愈合的話。

  修士輕則修為大跌,凡人身體迅速衰弱,壽命縮短。

  嚴重的話,吸幹身體,化為幹屍。

  寂行見童言低頭思索的樣子,心下有些意外:“你也知道這個陣法?”

  記得兩年前,她可是連最簡陋的困陣都看不出來的。

  “宗門裏有關於這個陣法的介紹,碰巧看到了。”

  想到天地方圓陣的作用,就不難聯想他們查探的異樣是怎麽回事了。

  “那這些老人突然同時死了,大概就是因為被陣法吸走了剩下的生命力,我記得何城主好像說過他們屍體上都有不明顯的傷口。對了,楊師姐,她手臂受傷了的!”

  剛剛遇見寂行的欣喜讓她暫時忘了她還有個同門在,此刻又因為陣法的事,才猛的想起來還有個人。

  童言跟寂行說了一聲,轉身飛回原來的巷子,此時楊繼菲半跪在地上,臉色有些蒼白,而受傷的手臂血流不止。

  顯然,她這時已經受到陣法的重點照顧了。

  “楊師姐,我先幫你止血,現在開始要少動用靈力,這裏有陣法會不斷壓製吸走你身體裏的靈氣。”童言立刻拿出丹藥給楊繼菲服下,希望能緩解她現在虛弱的情況。

  然而補靈氣的尚能有些作用,止血丹藥卻沒有一點用處。

  “丹藥沒用,我試過了。”因為受傷楊繼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你說的陣法是什麽意思,你如何得知此處有陣法的?”

  “小師傅……剛剛那個佛修告訴我的,有人在這裏設了天地方圓陣困住了舊青城,從昨天進入這座城我們就已經入陣了。”小師傅是自己平時對寂行的叫法,童言怕楊繼菲不清楚自己指的是誰,才半道改成了佛修。

  接著又指出遇到的異常,“早上你們說的部分靈氣莫名消散,我們來查的老人死因異常的事,不出意外都和這個陣法有關。”

  還有鬥法時逐漸發現,法術用的靈力至少比平時多一半的狀況。

  聽她說完後,楊繼菲不免思索了起來,發現這些確實如童言說所的那樣,臉上逐漸嚴肅了起來。

  她問童言:“這傷口一直流血不止也是因為陣法原因?要按照平常,這兩寸長的傷口早就愈合了。”

  楊繼菲不知道這個陣法,是因為進滄海樓是需要用貢獻值的,童言從燕回秘境帶回來不少東西,上交宗門後,貢獻值自然不少。

  其他弟子不是沒有貢獻值,而是他們進滄海樓是奔著功法去的,關於陣法的玉箋,如果不是有意修煉,很少有弟子去借閱。

  童言點點頭,說:“必須要止住傷口,久了會影響修為。”

  想起在天擎山學到的點穴,也不管有沒有用,往楊繼菲肩上某處穴位用力一點,又撕下裙擺包紮了傷口。

  點穴楊繼菲還是第一次見識,見童言不過碰了她一下,手臂就麻木了起來,忍不住問了聲,“你這是……”

  “止血用的,應該有用。”

  見童言不願多說,楊繼菲也不再多問,修士直接最忌諱的就是刨根究底追問別人的秘密。

  沒一會兒,寂行帶著屍體也來了,他把屍體隨意往地上一扔,看了眼童言包紮的動作,徑自走到另一個黑衣人旁邊,從他身上摸出一個東西,走了過來。

  他一靠近,楊繼菲立刻抬起頭暗含戒備的看著他。

  然寂行隻是遞過來一個紅色的令牌,對童言道:“這是他們用來抵抗陣法的令牌,帶著它就不會受到陣法的影響。”

  童言一側頭就看清楚他遞過來的東西,聽明白它的作用之後,才恍然大悟他剛剛翻看黑衣人屍體的用意。

  原來是在找令牌,消除陣法的作用。

  她接過令牌後直接遞給楊繼菲,“楊師姐,這個你帶好。”

  然後順手把她的穴道解開。

  楊繼菲眼神瞥了眼寂行後,沒有推辭的接過令牌,對童言道了聲多謝。

  童言表情略顯詫異,謝她做什麽,這不是寂行給她的嗎?

  但在楊繼菲看來,這是和尚特地為童言找來的,而童言好心再給了她而已。

  她承的是同門師妹童言的情,而不是明顯陣營不同的寂行。

  對此,寂行沒什麽想法,令牌給了童言,她是自己用還是給了別人,都是她自己的事。

  楊繼菲接過令牌後不久,手臂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幾個呼吸之間就恢複如初。

  能明顯的感受到陣法施加的壓力消失了,讓她臉色終於輕鬆些許。

  為了兩個黑衣人已經再此耽擱了不少時間,寂行還要繼續破陣,不能久留,隻得先提醒童言小心。

  “城中有許多噬神堂的人,他們不受陣法限製可以自由動用靈力,所以在破陣之前你千萬要小心,不要單獨行動。”

  聽出寂行要離開單獨行動的意思,童言站了起來,仰頭問他道:“小師傅你是要去破解陣法?難不難,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年齡不大,想操心的事倒是挺多的,寂行不由的摸了摸童言的頭,微微笑道:“不是特別難的事,注意保護自己,若果遇上什麽麻煩就發傳音,貧僧會盡量及時趕來的。”

  說完這些寂行便走了,不過兩人都在這裏,解決了這件事再敘舊也不遲。

  童言和楊繼菲商量一下後,決定迅速和其他同門聯係,告知這邊的事,然後往城主府趕去。

  既然噬神堂的人早就到了這裏,卻沒有對城中人動手,甚至在此設了陣法等他們,那何城主是不是知情人?

  如果不知,為什麽要告訴他們城中四個角出現異常,把他們分開。

  說是巧合,未免牽強了些。

  就像昨晚鄭師兄所說,明明是大難臨頭,見到他們第一步竟然是設宴迎接,而不是求助訴苦。

  臉上也似乎沒有愁雲慘淡,提心吊膽的情緒,有的大概是緊張。

  這何城主不對勁。

  沒過多久,童言收到了其他同門的回信,果然,他們也遭到了偷襲。

  還有一個消息說,在城裏看見了劍宗弟子。

  這裏不是魔刹宗的領地嗎,為何劍宗弟子也會來此?

  還未到城主府,童言的神識就察覺到那裏的同尋常的寂靜,空氣中還有打鬥遺留的法術和劍氣,建築遭到了不明顯的損壞。

  他們不過才離開半個時辰不到,這裏發生了什麽,又是什麽人在這裏鬥法?

  楊繼菲也有些詫異,猜測的說:“難道是鄭師兄他們回城主府,遇到了其他噬神堂的人?”

  其他同門剛聯係過,自然知道他們還在趕來人路上,所以在這裏和人鬥法的肯定不是他們。

  唯有一大早出去的鄭師兄和另一個人這個可能。

  還是說,另有除了劍宗和寂行之外的其他修士也進了城裏?

  童言她們發現異常後便停了下來,握緊法器警惕的戒備四周。

  兩人毫無掩飾的直奔城主府,如果這裏有埋伏,她們很有可能已經被發現了行蹤。

  果然,下一刻童言背後升起一股殺氣,她心髒一緊,本能的迅速往地上一躲,險險避開刺向胸口的致命一擊。

  躲開後迅速回頭,拿匕首的黑衣人身形一閃,隻留給她一個殘影不見了。

  負傷的楊繼菲雖然狀態差一點,可不受陣法影響後反應也不慢,反手格擋刀刃,法器撞上後發出刺耳的聲音。

  一擊失敗的黑衣人迅速隱身藏了起來,準備下一次攻擊。

  這僅僅是黑衣人的第一波偷襲,但從神識察覺到的靈力波動來看,至少還有十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朝兩人圍來。

  童言看情況不妙,喊道:“楊師姐快走,他們有很多人!”

  敵眾我寡,不能硬抗。

  楊繼菲也意識到這點,法器分開後,不準備和偷襲的人做糾纏,默契的和她朝一個方向跑路。

  黑衣人緊追而上,到半路又突然就消失了。

  此時她們也看到了快速往這邊趕來的曹一成他們,在後方還跟著幾個劍宗弟子。

  見到童言和楊繼菲從城主府方向飛來,疑惑的問:“不是去城主府集合嗎,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楊繼菲說:“城主府周圍都是噬神堂的人,我們一到那裏就遇到襲擊,本來有人追過來的,卻不知為何他們半路又退了回去。”

  “他們難道是在阻止我們靠近城主府。”一個弟子道。

  城主府中莫非醞釀著什麽陰謀,不然為什麽黑衣人寧可放棄對他們的追殺,也要回去。

  “聯係鄭師兄了嗎,他現在在哪裏?”

  “他帶著趙易探查城主府地下的密室,現在聯係不上他們!”這是早上第一個遇道鄭師兄他們的弟子,隻是後來人多了,為了行動保密,才統一說是出門了。

  其他人都隻知道鄭師兄早早出去了,沒想到竟然還在府裏麵。

  此刻城主府被包圍,鄭師兄他們的情況定然不樂觀。

  幾人合計之後,決定先殺幾個黑衣人奪取令牌,再殺進城主府。

  劍宗弟子從頭到尾都靜悄悄的立在一旁,等他們動身後又跟了上來。

  曹一成他們沒有理會他們,顯然是默認了他們的存在,等一下打起來,劍宗弟子也算是援手。

  童言跟著隊伍再去城主府時,這裏又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有人用陣法將城主府與普通住宅隔開了。

  一行人輕易的通過陣法的阻礙進入城主府中,外麵看著風平浪靜的府中,裏麵早已打鬥了起來。

  本來離去的寂行,在和黑衣人的頭目交手,黑色和金色的光芒碰撞搏鬥,場麵看起來十分激烈。

  圍觀的黑衣人發現突然闖進來的童言他們,一言不發的對他們發起攻擊。

  戰鬥場麵瞬間拉開,按照最開始商量好的,其他人掩護兩個人去找鄭師兄。

  寂行一直在找天地方圓陣的陣眼藏在何處,城主府的他早已探查過好幾次都未曾發現不同,沒想到最後陣眼還是和城主府有關。

  為了避免波及普通人,他花了一天時間設下阻止沒有靈力的人靠近防護陣,童言他們通過陣法那一刻,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他傳音給童言:“童施主,找機會去後院,此陣的陣眼是何城主,務必要找到他!”

  收到傳音的童言一愣,視線下意識往與人鬥法的寂行身上看去,他此時麵色嚴峻,察覺她的視線後對上她的眼。

  一道傳音又來,“快去,不能讓他的魂魄落在他們手裏。”

  確定是寂行在給她發傳音,童言立刻衝他點頭,表示自己收到,轉過頭對楊繼菲說:“楊師姐,我有事要去後院,幫我掩護一下。”

  楊繼菲沒說什麽,看了一眼童言後用劍接過對麵的攻擊,讓她有機會離開。

  童言脫身後快速靠邊往城主府的後院去,或許是黑衣人都去前麵,此刻去後院的路上暢通無阻。

  靜悄悄的城主府內院,今早還見到的下人都去哪裏了?

  越往裏走,氣氛越陰森,她也是魔修,可這些黑氣還是讓她十分的討厭。

  鼻尖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傳來,童言知道她快要找到地方了,放慢了腳步一靠近,就聽到假山中地道裏傳來一聲聲慘叫聲。

  “做城主有什麽好的,若成為我法器的鬼王,力量無窮不說還不老不死,這可是帝王求都求不來的長生不死。”

  回應他的,是何城主一聲比一聲痛苦的慘叫,期間還有其他人的悶哼。

  童言把神識小心翼翼的從密道探進去,盡頭是一個灰蒙蒙的地下室,幾盞油燈一閃一閃的讓這裏看起來更加陰森。

  昨日衣袍光鮮的何城主,此刻半泡在正中央的血池中,血水化作血蛇拚命的往他身體裏鑽,堪比酷刑的折磨,讓他麵目都猙獰起來,口中發出痛苦的慘叫。

  血池外圍刻著奇怪的陣法,一條條紅色的水流緩慢的匯入中心池中,源頭來著城主府的下人的身上。

  他們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手腕皆被劃開一個大口,血肉模糊的傷口一眼望去像是已經斷開了。

  在這種折磨下何城主還保留一絲理智,他斷斷續續的開口:“求……求求你,放了我兒子,我什麽……都聽你的。”

  血池前的黑袍的人突然笑了一聲,走到旁邊牆角的位置,看向兩個小孩子,似是困惑的對何城主說:“你有兩個兒子,要我放過哪個?是不是大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