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師傅掛機去了
作者: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0-04-07 15:42      字數:4646
  這表情轉瞬即逝,她再次揚起千嬌百媚的笑,“放心,我這不是什麽傷人、強迫人的陰毒法子,這東西,不過是給你們心底留一個種子,這開什麽花結什麽果,還得看你們自己。”

  說著,她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細瞧的話,還能看到上麵鋪了一層灰。

  看來是主人把它放在犄角旮旯裏太久,沒去理會過,才積了塵。

  誰知道這是什麽玩意,有沒有害,更何況是一個前腳要對她不利的人給的。

  “餘真君,要不還是不用了……這事我能自己解決的……”

  童言不敢也不想要,全身寫著抗議和拒絕,然而餘嬌嬌似半點也沒察覺到一般,細細的擦去盒子上的灰,然後輕輕的打開。

  隨著盒子開啟的聲音,她心裏一咯噔,垂死掙紮道:“我覺得我們可能已經兩情相悅了,不需要這些外物來維持!”

  餘嬌嬌:“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聽我的。”

  童言:“……”

  小師傅你快醒醒啊!!!

  我要扛不住了!!

  然而,寂行因為靈力暴動,不得不全心全意的梳理靈力,他雖察覺有陌生的氣息過來,但是這氣息沒有對他們產生殺意,童言也不曾呼救,便沒有強製醒來。

  當然,即使醒來也聽不到童言心裏的呐喊就是了。

  瞧見童言滿身防備的樣子,餘嬌嬌徒然冷笑一聲:“你這般模樣作何,本座要殺你還需要搞這些小動作不成。”

  童言低頭,當然清楚以她的實力是不需要的。

  餘嬌嬌也不是要她回答什麽,隻是她全然防備的狀態,讓她不滿罷了。

  要知道,她可是難得有興致做這種牽紅線的好事。

  啪的一下把打開的木盒蓋上,餘嬌嬌興趣缺缺的道:“既然師侄不願意,那便算了,你這如臨大敵的模樣好似我要做什麽壞事似的。這盒中之物本來是要給我自己用的,可惜世事無常,用不上了。”

  她看了一眼童言,繼續道:“我見你們情郎妾意的,想幫你們一把,既然不領情,不做也罷。”

  說完隨手把盒子往旁邊一拋,盒子飛在半空中直接化為飛灰。

  童言已經不想吐槽她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情郎妾意了。

  不過,隨著餘嬌嬌的話音落下,她驚訝的看著飛出去後成灰的物體,心想難道真的是什麽奇特的東西?

  看餘嬌嬌的表情語氣不像是作假,木盒又當著她的麵毀了,童言心裏自然信了幾分“謝餘真君諒解。”

  餘嬌嬌似不經意般的掃了一眼童言左手腕上突然出現的紅點,輕輕一勾唇,隨後道:“無事,既然不要本座幫忙,那本座就先走了,剛去教訓了群不長眼的,這會兒到是有些累了。”

  “弟子恭送餘真君。”童言彎腰送行,心裏期待她快點走。

  餘嬌嬌視線在寂行身上停留了幾眼,又看了麵前的童言,道:“你那情郎此刻靈力暴動,經脈逆流,修為倒退可能都是輕的。”

  說完扔了兩個藥瓶過來,輕笑道:“裏麵分別是治療你們的丹藥,算是本座的一點心意,望你們早日修成正果。”

  餘嬌嬌本就是煉丹師,又有元嬰修為,給的丹藥自然是好東西,童言深知這份‘禮’的重量,趕緊謝過,而抬頭時前方的人已經走了。

  童言拿著要來的寂行旁邊,把自己的藥吃下後,拿著剩下的一瓶猶豫了下,該不該這個時候打擾梳理靈力的人呢。

  最後決定叫兩聲試試,有對症的藥自然是先吃的好,“小師傅,小師傅。”

  “寂行小師傅。”她喚了連連叫了幾聲,人終於被她叫醒了。

  不過此刻寂行好看的眉頭皺的厲害,怕是心裏有些不滿她的行為。

  “童施主可是有事?”

  童言連忙把丹藥遞過去,道:“這是治你傷的丹藥,你先吃了吧。”

  寂行視線在丹藥瓶子上停留了一下,沒有拒絕的接了過來,甫一打開,濃鬱的藥香便飄了出來,竟然是六品治愈丹,品質到了高階。

  他眼中露出些許驚訝,這麽珍貴的丹藥,不像是才練氣期的弟子能有的東西。

  就算普通世家,也不是輕易能拿的出來的,除非是六品以上的高級煉丹師才有,她是如何得來的?

  “你……”寂行才開口就停了下來,覺得許是她在秘境得到或者長輩賜的,這都屬於私人秘密,他不該多問。

  然童言沒覺得是多麽**的事,接著他的話解釋,“剛才有個本門派的師叔路過這裏,見我們都受了傷特地給的。”

  他是察覺有陌生氣息靠近,未曾想到竟然是她的師叔,寂行道:“那貧僧還要多謝這位前輩,不知前輩道號叫什麽,以後見著了,定要當麵拜謝。”

  想到餘真君對寂行起過覬覦之心,童言有點難以言喻的心虛,“這位師叔性情不大好,以後遇見了再為你引薦吧,先吃藥,療傷重要。”

  寂行沒有多言,吃了丹藥,看到童言布的防禦陣,拿出陣旗又重新補充了一下。

  兩人各自都有傷在身,便沒說多少話,就著丹藥的藥效開始入定。

  第二天,童言先醒過來,看了眼還在打坐的寂行,把自己收拾了下後,默默的在一旁開始準備吃的。

  寂行睜眼的很巧妙,飯好了沒一會兒就醒了,弄的童言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做飯故意掐著時間醒的。

  兩人吃飽後,寂行拿了幾個儲物袋出來,因為其主人已死,儲物袋成了無主之物,輕易就能打開。

  把東西全部倒在地上,寂行對童言說:“童施主,這裏有你需要的你都可以拿。”

  “啊?這些都是屬於你的,我怎麽好意思拿。”寂行的大方讓她驚訝了,不過秉著原則和矜持問題,還是說了拒絕話。

  “無需客氣,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外,你放心拿便是。”

  也算對連累她的補償。

  “那……我就不客氣了。”童言看著地麵上的一大堆東西也有些意動。

  她保守的挑了一把輕劍,部分符籙和丹藥便沒有動了。

  寂行疑惑的看她:“就這些嗎?這裏應該有很多你能用上。”

  童言笑笑道:“他們是你殺的,我什麽都沒做,有這些就夠了。”

  她也不是個多貪心的,知道自己不該拿太多。

  寂行皺著眉沒說什麽,伸手把地上的東西挑挑撿撿的分類,又用兩個袋子裝起來。

  他把其中一個拿給童言,道:“貧僧用不了這些,你拿著。”

  怕童言不接,又說:“算是貧僧還你之前借給我的靈石。”

  童言心中還在猶豫,然在他的注視中,身體卻下意識的聽話,乖乖的接手了過來。

  用神識往裏一看,地上那堆靈石,靈草、法器大部分都給她了。

  “這太多了吧,相當於全部給我了……”童言合上袋子試圖把東西還回去。

  寂行卻看出她的意圖先道:“這些加起來還不及一顆六品治愈丹珍貴,貧僧現在手中也無等值的物品,便隻能拿這些償還一部分了。”

  “好……好吧。”寂行一再堅持,童言也不多說,再說她也是借了六品丹藥的光,先收下吧,回頭她還得想辦法還餘真君的人情的。

  傷好一大半後,自然該各回各家了,童言想既然這裏能看見餘嬌嬌,恐怕這裏離宗門也不算遠,便出言和寂行告辭。

  “貧僧也該回寺中了。”

  “那…小師傅以後若我要找你,該怎麽聯係你?”童言內心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才把這話說出口。

  明明是正常的問聯係方式,她偏偏有種初中生問暗戀對象要qq號的緊張感。

  奇怪奇怪。

  不過寂行沒有想多,他將一個紙鶴遞給童言,道:“這是貧僧的傳音鶴,童施主可憑它傳話給貧僧。”

  傳音鶴是修真界最基本的傳音手段,大概和發短信差不多,不過一隻僅對應一個固定的人。

  童言喜不自勝的收下,控製不住的笑意蔓延了整張臉,她把自己的傳音鶴給寂行後,一路傻笑著走了。

  寂行看著她傻笑著離開,不禁也揚了下嘴角,收回視線時掃到拿著佛珠的手,猝然的皺起眉。

  那個魔宗師叔是誰?

  這個紅點又到底是什麽,他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

  童言用了好幾天,才從那片森林回到魔刹宗,這片地界算是宗門的領地,偶爾會有練氣弟子去曆練。

  沒有高階妖獸不說,還能遇到同門弟子,因此她不會迷路跑偏了方向,也沒遇上什麽危險。

  她回來的早,去秘境的大隊伍還沒歸來,先去領事堂交了自己的任務,便直接回到羅華峰。

  羅華峰的弟子實在少的很,除了幾個專門伺候少宗主的普通弟子外,還有幾個負責雜事的雜役弟子。

  童言回來沒多久,羅東便知道了,接近傍晚時分,帶了晚膳來到她的小院。

  羅東問:“燕回秘境似乎才關閉,你怎麽先回來了?”

  童言:“發生了點意外,所以我提早出了秘境,師尊呢,還在閉關嗎?”

  “少宗主在師妹去秘境當天便閉關了,此次是晉級元嬰,短時間內不會出來。”

  商尋若成功晉級元嬰,對宗門對童言來說都是極好的事,此刻她也真心為他高興。

  不過,也有小小的鬱悶,她活著從燕回秘境出來了,師傅卻跑去掛機了,時間還未定。

  這坑徒弟的。

  這金丹晉升元嬰時間可長可短,短的幾個月,長的十幾年也不一定。

  要是商尋閉關個十年左右……

  思及此處,童言隻覺心中哇涼哇涼的。

  沒師傅的孩子是根草啊。

  要知道,修煉一途有師傅帶的可比沒師傅帶的,要少走不知道多少彎路。

  好在她有不少宗門貢獻值,可以去滄海樓換各種各樣的玉箋自行修煉。

  再加上羅華峰靈氣濃鬱,又有充足的修煉資源,就算沒有師傅,日子也不算難過。

  實在不行的,不是還有羅東師兄嗎?嘿嘿。

  頭幾個月,她每日窩在自己的住處總結這場試煉的經驗,精進修為,沒事的時候就打理一下自己的院子。

  把從秘境帶出來的靈植一一移栽,為了不讓它們死了,還專門跑去滄海樓,借了關於移栽靈植的玉箋來研究。

  這段時間童言算是過上了,忙時修煉練劍,閑時煮茶種田的悠閑隱居生活。

  因為看了不少關於靈植的玉箋,讓她升起了煉丹的興趣,而宗門的煉丹場地都在春華峰周圍。

  春華峰腳下有兩座挨著的小山峰,小的一座上設了煉丹基礎講學課,所有弟子都可以去聽課。

  大的那座則是成群的煉丹房,除了建房占用的地方,其他都種著煉丹用的各種靈草。

  每日有專門的弟子去打理,不僅是春華峰弟子,也有接了宗門任務的其他弟子。

  至於真正的春華峰,除了本峰弟子外,一般普通弟子是進不去的。

  如果你貌似潘安貌美如花的話,那當我沒說。

  童言帶好記筆記的小本本就來到煉丹小課堂上,說小其實不小,一間課堂至少能坐下兩三百人,還不顯得擁擠。

  她到的時候,課堂上已經坐了百來人了,此後,陸陸續續又來了近百人。

  見這麽多人來聽課,童言心道煉丹還挺受歡迎的,後來等她去了陣法、符籙等課講後,才知道學煉丹的弟子是多麽少的可憐。

  一刻鍾不到,教學的師叔就來了,他上台後一眼掃了下所有人,接著拿出一個煉丹爐,隨意挑了個知識點就講了起來。

  這節課講的顯然不是什麽入門課。

  這位築基師叔的講課過程,像極老學究一樣的政治老師,不苟言笑,聽的人雲裏霧裏、昏昏欲睡。

  如何不是興趣在堅持,童言早就陣亡了。

  而這時,台上的師叔忽然將視線往最後一排投去了一眼,一直盯著上麵的童言自然沒有錯過。

  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看到的場景讓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在後排的角落裏,坐著一個灰色衣服的雜役弟子,他專注的聽著台上的講課,一點也不在意其他人看向他的異樣眼光。

  讓童言覺得奇怪的不是那弟子的淡定,而是以他為中心,前麵幾排左右的位置都空著。

  這些弟子都刻意的離他遠遠的,仿佛他身上有什麽瘟疫似的,而那弟子也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瘟疫什麽她沒察覺到,不過那人右臉上特別顯眼的紅色胎記,倒是乍看起來有點嚇人。

  滿足了好奇心後,童言回過頭來繼續聽課。

  她可是個乖巧的三好學生,怎麽能上課開小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