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學會了嗎
作者: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0-04-07 15:42      字數:4660
  “維護正道,鏟除你們這些害人的魔修,用什麽方法不重要。”那洋洋得意的嘴臉,怎麽看都是不以偷襲為恥反以為榮。

  童言啐了一聲:“呸!我雖是魔修,一沒吃你家米了,二沒殺你全家,無恥就是無恥,找什麽借口。”

  “少廢話,把法器交出來!”那修士催動法術,一地的枯枝草木全向童言攻擊過去。

  進秘境後經曆了少打鬥,這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攻擊,童言應對的並不慌。

  往後一撤,催動靈力打出火球燒了周圍瘋長的草木。

  燒了幾個呼吸後,童言以為沒有了,不想,腳底突然竄出藤蔓一把把她往地下拽,還算堅硬的土地,此刻如同流沙一般站不住腳。

  藤蔓和流沙的力道死死的把她困在地裏,一排金針直直撲麵而來,最後在她眼前一拳左右的地方停住,近的童言能清楚的看到金針身上的反光。

  童言被驚的一身冷汗,她太托大了,好歹是築基期,靈力的儲存和運用,結印和施法的速度,都不是一般練氣期可比的。

  若不是這金針突然停下,她的眼睛一定保不住的,再嚴重些,命丟了也不意外。

  那修士以勝利者的姿態,藐視的望著深陷泥坑的童言,嗤笑道:“築基期的威嚴,也是你能挑釁的嗎?給你個選擇,自己把儲物袋交出來然後自殺,還是我殺了你再拿。”

  這有什麽區別嗎?都是死路一條。

  童言勉強的道:“……我自己給你,把我放出來一點我才能動。”

  修士懷疑的看了她兩眼,童言又立刻說:“我修為比前輩你差那麽多,反抗也沒用的,所以才選擇容易一點的死法。”

  “諒你也不敢騙我。”出於對自己修為的自信,修士勉強相信這個說法,放鬆了拖拽童言的藤蔓。

  突然,一股築基期的氣息自修士身後出現,他一驚,分神回頭看去。

  就趁這個空擋,童言一把把劍插進結實的土裏,借力飛出了泥坑,而她的一邊臉頰,出現了三條細細的紅杠。

  那是修士發現她的異動後,催動金針攻擊她造成的。

  身後沒有發現其他築基修士,而童言卻脫離了控製,那修士自然明白被騙了。

  “你個臭丫頭,敢騙我,我饒不了你!”至於那道築基期的氣息,他以為是童言有特殊的法器而造成的假像。

  他從儲物袋拿出特殊的靈植種子扔在地上,如撒豆成兵般,種子迅速長成帶有倒刺的荊棘。

  荊棘條像一根根難嚼的牛筋,童言的法劍一刀砍上去,隻能砍斷半根,打在人身上還生疼。

  這感覺跟抽鞭子一樣,她都幾百年沒感受過老媽的竹筍炒肌肉了,今天竟然重溫了一下。

  別說童言覺得難纏,那修士也覺得她沒有剛才那麽容易對付,三階攻擊靈植苦荊棘出名的能打能抗,在童言這裏兩三下就砍斷了。

  關鍵是她除了衣衫狼狽外,竟然沒讓她見血!

  說好的築基中期的防禦都能破的呢!不正常!假貨!

  童言可不管他怎麽想,暗自讓金蝶釋放築基氣息,擾亂修士的攻擊節奏,跳出荊棘的包圍開始反擊。

  金蝶雖也有築基期修為,比那修士高一點,但畢竟是功能輔助型妖獸,直接輸出能力不足。

  和童言默契的配合後,卻能打出十分不錯的效果。

  修士很快因為靈力消耗完而敗下陣來,築基修士靈力比練氣期多幾倍,童言也不遑多讓,再者她還有築基妖獸幫著,誇張來講,也算立在不敗之地了。

  修士躺著地上,童言依法炮製出藤蔓把人困在地上,把劍尖抵在修士的脖子上,笑道:“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對不對?”

  然後把他對自己說的話還給他,“現在,是你自己交出儲物袋,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士…士可殺不可辱。”童言惡劣的把劍尖壓下去,脖子破皮後鮮血刷刷的留下來,修士的臉都嚇白了,喊道:“我給你我給你。”

  童言挑眉,收劍,放了他一隻手出來,“動手吧。”

  修士不敢猶豫,一把扯了兩個儲物袋丟在旁邊。

  儲物袋丟的有點遠,童言知道他什麽小心思,不過是想趁她收取戰利品的時候反擊罷了。

  她手中掐訣,控製儲物袋下麵的土壤,凝結出一根土柱子,把儲物袋托起送到了她麵前。

  修士被這一騷操作弄的目瞪口呆,木係法術既然還能這麽用!說好的轉身撿東西,我偷襲擊殺呢。

  這樣一來他怎麽搞!

  不過,隨後他又開心起來了,因為他沒有把儲物袋上屬於自己的神識去掉,而童言竟然不怕死的,直接拿自己的神識探進去。

  儲物袋上的神識一般隻做標記限製用,但是神識的主人在這裏,要控製攻擊也不難。

  一般修士的神識遭受攻擊,輕則頭痛欲裂,重則變成癡呆,便是直接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童言莽撞的和他的神識對上,受到重傷,那將是他反敗為勝的絕佳機會。

  然而下一刻,他隻覺頭痛欲裂,他儲物袋上麵的神識竟然別輕而易舉的滅了!

  不僅頭痛,還心痛。他的積蓄啊!

  更難受的是他的命也要保不住了。

  這時,樹林中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你為何還不動手殺他。”

  “誰!”童言警惕的觀察四周,沉聲問到。

  聲音沒有回答童言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剛剛他差點殺了你,殺人者人恒殺之,他此番不過是自食惡果,你還猶豫什麽?”

  童言瞥了眼腳邊掙紮的修士,一邊仔細分辨聲音的方向一邊問,“你是在和我說話?”

  那聲音沉默一會後,說:“是。”

  童言緊接著問:“你是誰。”

  那人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剛才的話:“不動手是不想殺,不敢殺?”

  童言沒說話,隻是將視線投向了樹梢上。

  “還是不會殺。”

  “如果是你輸了,你躺在地上時,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一隻灰色的小鳥從樹上飛下來,在童言的上前方轉啊轉的。

  童言知道,聲音就是這隻鳥身上穿出來的,她確定這是隻普通鳥,那這聲音怎麽來的?又是何方高人在作怪。

  “你殺了他離開這裏吧,來這裏的築基修士將會越來越多。”

  這些話好像都是為她好,目的是什麽呢,還是隻是一次普通的勸誡。

  飛鳥眼中的童言沉默的站在中央,令暗處的望著的寂行感到一陣無奈。

  “你留在這裏做什麽,是為了極品晶石?”

  童言心中警覺起來,莫非也是找寂行的築基修士,她想了想後回道:“對,我沒見過極品黑鐵晶石,想來湊湊熱鬧。”

  寂行:“以你的修為,還不夠那些築基修士打一下,想湊熱鬧也不怕丟了性命?”

  “…好有道理。”殘酷的現實被明晃晃的指了出來,童言喪氣的聳拉著嘴角,承認自己沒什麽用處。

  追殺的人都是築基期打底,一個就夠她喝一壺了,更別說中期以上的。

  而且她剛剛經曆了一戰,靈力用的差不多了不說,身上也受了不少傷,死不了卻也痛的不行。

  所以,她真的有必要為了寂行去拚命嗎?

  她是薄情,不知感恩回報,可選了龍潭虎穴基本就是找死,還要堅持去嗎?

  童言想了又想,不禁想仰天長嘯,人性的考驗啊,我太難了!

  灰鳥這時飛了出去,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那個她正在找的和尚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小鳥飛了飛落在他肩上,寂行也沒給它多餘的視線,而是看著童言

  剛經曆了一戰,她衣衫狼狽臉色也略顯蒼白,“童施主為何還在此。”

  見到人童言驚訝不已,想說我還想問你怎麽還在這裏裝神弄鬼呢,明明外麵一大堆人在找他,但看到他沒什麽血色的臉,才想到被那麽多人追殺,恐怕受了重傷。

  “…我本來想走了的,但是又倒回來了。”童言小聲的說。

  他走到童言旁邊,看了看她手上沾血的劍,突然道:“你還沒回答是不敢殺?還是不會殺。”

  童言思緒停在自己為什麽不走,為什麽要留下來這上麵,被他這麽一問,愣了一下,“什麽?”

  寂行也不等她回答,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劍,幾步走到修士麵前,幹淨利落的對準那人的心髒一刺,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抽出劍後來到童言麵前,神態自若的把劍還給她。

  “會了嗎。”

  明明穿著僧袍,幹淨的像個慈悲的活佛,殺人的動作卻那麽隨意。

  見童言不接,寂行便抓她的手過來,把劍塞給她。

  “走吧,這裏很不安全。”說完,便錯過童言往別處走了。

  “等等!”童言追上去叫住他,她不是沒見過寂行殺人,隻是太震驚他竟然教她怎麽殺人,完事了還問她學會了嗎?!

  這真是即意外又懵逼。

  前麵的人停下來,她幾步上去把剛拿到手的儲物袋遞給他,氣弱的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也準備走了,我留下來可能也幫不上什麽忙,這儲物袋裏的東西就留給你用吧。”

  又覺得儲物袋裏的靈石太少,便又放了兩百來塊進去,好像還覺得不夠,猶猶豫豫,又加了二三十塊中階的。

  完成後,她把儲物袋往寂行手裏一塞,說:“我一會兒是直接出秘境的,用不了這麽多,算借的送的都行,小師傅你拿著更有用。”

  寂行托著兩個儲物袋,分辨不出什麽情緒的看著童言:“你這是什麽意思,童施主,你並未欠我什麽,無需這麽做。”

  童言快速說:“有欠的,什麽人情恩情的,怎麽說我們也相識一場,但我怕死怕痛,等會兒我就拋棄你自己跑了,現在我良心很不安,隻能拿錢安慰一下自己,行了行了我走了,你也快走吧,最好早點出秘境躲一陣。”

  她劈裏啪啦的說完,完全不等寂行有所反應,一股腦的就往來的方向逃跑了。

  寂行抓著儲物袋無言,望了眼童言離開的方向,也轉身離開這裏。

  這些靈石雖算不得及時雨,但也有不少地方需要用到。

  他的靈石和後來收集的已經用了不少,之後恢複靈力和布置陣法都需要大量的靈石。

  有這些,至少能多撐住一段時間,讓他把境相玉提煉出來。

  童言一步不停的飛出了老遠,尋了個隱謐點兒的地方恢複靈力,畢竟剛打了一架靈力用的差不多了。

  一個沒有靈力的修士,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大鐵錘神識掃掃到一個身影,疑惑的對身邊的書生說道:“酸秀才,我剛剛是不是看見前麵碰到過的丫頭了?”

  酸秀才:“大壯啊,我也看見了,放心你沒瞎。”

  “誰說這個了,我是問你她怎麽倒回來了,咱們不是要跟著她嗎?既然她倒回來了,我們接下來往哪裏走。”薛壯鬱悶了,跟酸秀才好好說句話怎麽那麽難呢。

  書生孟故安瀟灑的打開扇子,高深莫測的一笑:“她肯定是見到那個人了。我們不用再跟著她了。”

  薛壯問:“那人在哪裏?”

  孟故安道:“在哪裏不用管,我們要管的是另一群人。青鳥傳信來了,南方有三個築基後期,兩個中期,東方一築基巔峰加後期。

  前麵發生了打鬥,定是因此被吸引過來的,這些人身後還有人往這邊過來,我們先想辦法引開最近的五個人,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隨後,孟故安的腳下出現五隻活靈活現的小動物,紅狐,猴子,黑蛇,飛鷹,鬆鼠,他蹲下身慈愛的看著它們,一一撫摸後放了顆木珠在它們身上。

  “寶貝們,接下來就看你們了的,去吧。”孟故安手上幾番結印,小動物們紛紛帶著佛珠狂奔而去。

  薛壯搓了搓肩膀,表情嫌惡的說道:“哎呀酸秀才,你看著它們的眼神怎麽的那麽瘮人,還叫的這麽惡心,跟我說說你剛是在幹嘛。”

  此話一出,一相表現的溫文爾雅的孟故安炸了:“什麽惡心!它們都是我的心血,是我兒子心肝寶貝!我叫它們一聲怎麽了!啊!你再說它們一句惡心信不信我揍你!”

  薛壯愣愣的看了他兩秒,然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在幹嘛。”

  孟故安:“……我!!!”

  他緩了幾個呼吸平靜下來,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道:“做些迷惑人的小手段罷了,不過可惜了那串佛珠,那可是我饞了好久才得到的。回去之後,我得重新討一串才行。”

  薛壯耿直的道:“那也要他有命出去才行啊。”

  孟故安轉頭微微一笑:“請……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