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對一不帶怕的
作者: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0-04-07 15:42      字數:4715
  劉大心中湧上害怕,沒等他過多的反應,童言再出手把人打在地上。

  看劉大出手不成反被揍,趙無庸心中惱怒又是鄙夷,催促旁邊的王三上。

  “我……我不敢。”王三哪敢啊,兩年前就看她兩三下打暈了劉大,現在又是這樣,見過童言爆表的武力值後,怎麽都不願意動手。

  恰巧童言這時冷冷的看著他,嚇的王三連退幾步。

  不再理會毫無威脅的人,童言轉身對上了趙無庸。

  趙無庸認為是因為自己抱著死命掙紮的蘇木,無法抽身對付童言,所以才有剛剛那一幕。

  他狠啐了一聲:“兩個廢物,半點用都沒有。”

  按正常情況,蘇木比童言高,而且是男孩子,力氣自然要大些,所以才選擇自己動手,而弱的小女孩交給兩個小流氓。

  出乎意料的,這小女孩才是狠角色,想到先前王三說的這女孩不一般,聽時不以為意,這會兒卻不得不重視起來。

  蘇木見童言輕鬆脫困,放心後掙紮幅度也小了,趁趙無庸不留神,咬了捂著他的手一口,擺脫了不能說話的限製。

  “言言你快跑!”蘇木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他不是第一次被拐,再被抓住也沒什麽,童言不一樣,她是女孩子,他知道女孩子會被賣到很可怕的地方,不能讓童言走上這樣的命運。

  童言沒有理會蘇木,而是對上趙無庸的視線,“你放了他。”

  “小丫頭挺厲害啊。”趙無庸沒有再限製蘇木說話,冷笑看著童言,眼中皆是輕視。

  “你放開他!”童言眼中翻湧著什麽。

  趙無庸臉上有些難看,何時有人這麽命令的對他說話了,還是他一拳頭就能撂倒的小孩。

  他兩手迅速的抽出繩子把蘇木捆上,丟在牆角,才對上蠢蠢欲動的童言。

  “女孩子就該乖乖的在家,學男人打什麽架。”話音一落就向童言衝去。

  看著衝過來的人,童言眯了下眼,踩在牆上飛起就是一jio。

  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跡,嗬,他竟然被個丫頭打出血了,趙無庸心中怒不可遏,他絕對不會輕饒了這臭丫頭。

  氣勢洶洶的出拳,踢腿,卻每一下都像砸在了石頭上,光他自己痛的死去活來,童言連沒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幾次出招都被輕鬆擋回來,趙無庸就知道自己是踢到鐵板了,不過他們亡命之徒最是惜命,打不過就想跑。

  童言豈能讓人跑了,人販子這種缺德的人渣,當然該去牢裏待著才是。

  試圖逃跑無果後,趙無庸急了,瞥了靠牆的木頭,迅速拿了一根向童言揮去。

  童言下意識的抬手一擋,以為自己會斷手的童言,忍痛的表情都做出來了,不料木棍砸在手臂直接斷成兩截。

  “……”蘇木剛要呼出的小心。

  “……”童言忍痛的呻吟。

  “……”趙無庸的得意算盤。

  隨著半截木棍落到都化為無聲。

  童言忍著痛放下手臂,裝作若無其事道了聲,“廢物。”

  趙無庸這下被嚇到了,這麽粗的木棍他都不一樣扛得住,這小丫頭怎麽一點事兒也沒有。

  “你簡直就是個怪物!”趙無庸叫罵到,心中升起恐懼的他一慌,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搭在了蘇木脖子上。

  “……”見蘇木乖乖的在原地看他們打鬥,還上演了一出這樣的戲碼,童言有一瞬的無語,“小蘇子,你怎麽一直站在那裏不逃跑。”

  蘇木眨巴眨巴眼,他能說言言打架太帥了,他看的入神,才忘記要逃跑嗎。

  “你們少廢話,你放我走,保證不會偷襲我我就放開他,不然我就捅死他。”趙無庸見童言無視他,怒的把刀往前一遞。

  或者知道自己有絕對優勢,童言心裏早沒有一開始的緊張,而且蘇木是他現在唯一的籌碼,相信趙無庸不會輕易動手。

  童言借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又開始了生存小課堂。

  “小蘇子,你知不知道在敵人手中,一個逃跑的機會有多難得?”童言沒準備讓蘇木回答,自己緊接上去。

  “如果你抓住了這個機會,逃離了敵人的控製,便是為己方隊友爭取了勝利的機會,反之,若敵人用你威脅隊友,那處於劣勢的你們,很可能是全軍覆滅,或者選擇犧牲你。”

  蘇木聽完羞愧的低下頭,童言一副還要說幾句的樣子,趙無庸憤怒了。

  手上一抖,刀刃在蘇木脖子上開了個口子,他口裏罵到:“你他媽有沒有聽我說的,不放我離開,我殺了他信不信。”

  蘇木因疼痛嘶了一聲,第一次被人架住脖子還是有些害怕,看著童言的眼裏泛著淚花。

  童言沒想到趙無庸真的敢動手,鮮血刺激著壓不住的戾氣在眼中翻湧,黑氣幾乎凝聚成實質,溢出身體後纏繞在童言周身,卻無人看得見。

  趙無庸似恐懼似癲狂的盯著童言的眼睛:“你以為我不敢殺嗎?老子先殺他再殺了你!”說著手下便用力,往蘇木脖子割去。

  童言看著這一幕,黑沉沉的眼盯著刀刃,無意識的握緊雙手。

  瞪大了眼睛等死的蘇木,隻聽到一聲輕響,就感覺脖子被撞了一下。

  ?

  蘇木轉動脖子,他沒死也不痛,怎麽回事?

  這胸口碎裂的鐵片……

  是刀片!

  緊接著,挾持他的壯漢,如同看到惡鬼一般,尖叫著落荒而逃。

  這邊趙無庸一走,童言全身無力的坐倒在地上,硬扛了一棍子的手臂傳來陣陣痛楚。

  童言忍著痛看了眼周圍,巷子裏隻剩她和蘇木了,王三早趁兩人打起來的時候就跑了,劉大還躺在地上暈著,此刻動了動似要醒來。

  她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連站穩都難,蘇木也對付不了一個大人,所以……

  童言撿起地上的半截木棍顛了顛,隻能請劉大再睡上一覺了。

  這時候,跑了的王三又驚慌失措的跑回來,看到坐在地上的童言,又慌忙的倒頭。

  童言才不給他再逃跑的機會,全力將木棍摔過去,因為有些虛弱,失了準頭的木棍撞到牆邊上,砸出一個大缺口,卸了大部分力後改道打在王三的腿上,掉落地上時又反彈起來,氣勢不弱的敲在劉大的頭上。

  童言:……

  蘇木:……

  童言越發覺得自己是個人才。

  王三感覺自己的腿像要斷了一樣,抱腿在地上嚎叫,沒一會兒巷子裏就來了兩人。

  他們是聽到有人慘叫跑過來的,兩人手上都帶了武器,一個是衙門的官差,另一個是習武的少年郎。

  官差袁晉掃了幾眼淩亂的現場,皺著眉問,“怎麽回事?”又連忙檢查嚎叫的王三,發現不過是小腿被打腫了之後,表情靜默了一瞬。

  叫的這麽淒慘,他還當是斷了腿呢。

  袁晉衝王三嗬道:“別叫了,你腿沒斷。”

  當然,若不是木棍先撞到牆上,王三的腿斷不斷還很難說,不過這事沒人知道。

  跑出去的王三就是看到往巷子裏走來的袁晉,才心虛的又跑回來的,此刻袁晉對他一怒,立馬禁了聲。

  童言聽到袁晉的話,便指了這兩人道:“他們是人販子,剛剛想抓我跟我弟弟,還有一個跑了。”

  被童言指著的王三害怕的往旁邊躲了躲。

  袁晉聽完,眉頭皺的更深起來。

  這兩個小流氓平時都幹些偷雞摸狗的小事,一個月沒碰到他們,倒是做起來這種缺德的勾當。

  至於跑了的那個,現在追也來不及了。

  同來的青衣少年看了看巷子打鬥的痕跡,再低頭瞧了兩個小流氓的慘樣,調侃到:“他們這模樣瞧著更像是被打劫了。”

  被李然這麽一說,袁晉也覺得很像這麽一回事,抿唇笑了一下,舒展了眉角。

  他走到童言他們麵前半蹲下身,邊解著捆住蘇木的繩子邊問。

  “你們有沒有受傷?”看到蘇木脖子上的刀傷,隻是破了皮,安慰道:“不要害怕,等會兒我帶你們去醫館瞧瞧,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我是官差,專門抓壞人的,你們看到是誰把他們打成這樣的嗎。”

  袁晉不厭其煩的說著,問話也是放柔了語氣,怕嚇到他們一樣。

  “行,又來了,看來今天這午飯是吃不成了。”李然在一旁鬱悶的歎了一聲,這幾天他可算是知道了袁晉有多敬業,路上遇到的大事小事都要管一管。

  耽誤吃飯,耽誤回家的時間都是常有的事。這個月因為孩童丟失的案子,袁晉已經忙的焦頭爛額,這好不容易抽個空吃飯,又碰上事了,還剛好和拐賣孩童一案有關,他更不可能放著不管。

  蘇木不知道該怎麽說,偏頭去看童言。

  童言猶豫該不該承認,腦海中閃過自己一身說不清楚的秘密,脫口而出道:“不是我打的。”

  然而說完立馬就後悔了,人是她打的,這事一問兩個當事人就能知道,她怎麽腦袋一抽,說出這麽傻的話。

  當然,她說是自己幹的也沒人信就是了。

  兩個大人聽了童言的話,忍不住笑了下,以為童言被嚇傻了。

  李然道:“我們當然知道不是你打的,我們問的是你看見誰動的手。”

  童言心中默默道,就是我啊。

  袁晉沒說話,安靜的在巷子裏仔細檢查著案發現場,沉著臉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蘇木雙手得到解放,立馬湊到童言身邊,本想檢查她挨了一棍的手臂,被童言悄悄的按住後,轉而將人扶起來。

  袁晉看著靠在一起的兩個小孩,皺著眉詢問,“你們兩個小孩怎麽單獨在這小巷子裏,你們父母呢?”

  現在鎮上連續出現孩童丟失,兩個小孩沒大人看著很容易出事的。

  哦,這兩個已經遇到了。

  “你們家在哪裏,等會兒我把你們送回去。”

  兩人沉默了一瞬,蘇木是想到了自己家人,童言則是在組織語言。

  蘇木開口道:“我們沒有父母,以前的養父已經死了,家裏隻有我和言言兩個人。”

  袁晉心中歎了口氣,摸了摸蘇木的腦袋,“那你們餓不餓?叔叔帶你們去吃飯怎麽樣。”

  見兩個小孩乖巧的點頭,袁晉起身,回過頭看到地上的人,才想起事情還沒完,便對李然道:“我先把人送去衙門,阿然你幫我把他們帶去飯館,我會盡快趕過。”

  李然知道他抽不開身,隻好答應。

  童言他們有李然帶著,袁晉放心了,這邊冷聲對躲在一邊裝死的王三道:“你自己走,還是想我押你走。”

  童言這時也向他看去,王三一接觸到她的視線,立馬寒毛立起,挺直腰板哭喪的道,“我自己能走,劉…劉大我也背過去。”

  對於王三的識相,袁晉滿意的點頭,招呼犯人跟上,便往來時的路走了。李然則領著兩人,到他們打算去吃午飯的飯館。

  大概一刻鍾的時間,袁晉就趕了過來,一起吃了飯再又帶童言他們到醫館。

  童言偷偷看過自己的手臂,青了一塊,沒有什麽大問題,在大夫給她看診的時候,大方的露出受傷的位置。

  兩人都隻是受了些輕傷,按大夫的囑咐每日塗抹藥膏,很快就能好。

  袁晉掏錢付了診費,便把人帶去了衙門,詢問案子的細節。前後差不多用了兩個時辰,童言和蘇木才能出了城門。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張大爺在牛車上等的眼睛都急了,才看見童言兩人的身影。

  他招呼兩人趕緊上車,“你們姐弟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再晚個一刻鍾,天都黑了!”

  童言連連抱歉,帶著蘇木快速爬上車,兩人剛坐穩車就動了,她把米袋丟在旁邊,往後靠著木板休息。這小袋米她可拿了一路了,這是她和蘇木後麵一周的口糧,丟不得。

  回到家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告別了張大爺,兩人提著東西回家。

  小路上無人,隻有不絕於耳的蟲鳴聲,白天壓下的疑惑此刻湧了上了。

  “小蘇子,白天那個男人動手殺你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會突然發瘋的跑了?”

  蘇木驚訝,“言言你自己不知道嗎?”

  童言不解:“我應該知道什麽?”

  蘇木不明白童言自己做的事,為什麽會不記得,但還是道:“當時你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樣,在他動手的時候,那把刀就奇怪的突然碎開了,然後他就跑了。”

  “你說刀自己碎了?”簡直奇聞,她還沒聽說刀刃還是能自己碎了的。

  蘇木鄭重其事的點頭。

  童言思索了起來,隻記得匕首向蘇木捅過去的時候,那動作在她眼中放慢了幾十倍,同時心底湧上一股狂躁氣息,然後……她就脫力的坐在地上。

  所以她無意識的幾秒鍾,是什麽原因讓匕首自己斷開,讓人販子調頭就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