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重傷
作者:
不挖坑的讀者 更新:2021-03-13 04:52 字數:2615
半夜風雨突襲,童言如無頭蒼蠅在雨中找了很久,既沒碰到劍宗的人,也未看見顧予期,見雨勢越來越大,隻好先找個山洞躲雨。
山洞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洞外雷聲陣陣,大風呼嘯,老實說此刻她有點怕黑了,趕忙點起火堆壯膽。
橘紅的紅光驅散了夜間的冷氣,也驅散了包裹一切的黑暗。
她靠在身後的石壁上,攏著眉盯著火光出神,出易府時她就發給了顧予期信息,提醒他劍宗的人知道他在渭城,帶著人去追他了,還建議他不要和他們起正麵衝突。
然而過去了那麽久,他也沒有回自己信,不知道是沒收到,還是收到了不想回。
捏著傳音符,猶豫要不要再給他發個信息,問他現在的情況,但又覺得自己沒什麽立場。
之前最後一次見麵,他們之間就算沒有關係了,搞過曖昧之後當朋友得多尷尬,可話說回來,明知人有危險還冷眼旁觀,她良心上又過不去。
懊惱之際,她不經意的發現對麵牆角的地麵有些潮濕,那附近十分幹燥,令那點浸濕的土壤看起來十分突然。
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到過裏麵,進洞時洞裏太黑,所以根本沒關注腳下的土壤是不是濕的。
現在再看也無用,她走過一遍,即使有水跡也是自己的。
撿起一塊碎石,試探的朝深處可能藏身的地方擲去,不想飛去的石子在半空中遇到阻礙,直直掉在地上。
童言警惕的握著劍柄,“誰躲在那裏。”
好厲害的人,她進來這麽久居然一點也不曾發現。
有此等本事,要不是有極品的隱息法器,就是修為比她高出一大截。
修為比自己高,為何見她踏入此處山洞卻不阻止,甚至還要躲起來。
排除心善和不介意與他人共用此處的想法,那麽隻有低於她修為者使用了極品法器隱藏氣息,和此人受了重傷兩種可能。
腦海中閃過各種思量,現實中不過才去幾息時間,童言起身防備又謹慎的靠近。
“我並無惡意,隻是偶然在此處落腳,天一亮便會離去,閣下大可不必藏頭露尾。”
她在幾步之外站定,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既能表現誠意,又不會過分入侵別人的領地。
童言隻是想知道是什麽人躲在這裏,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威脅。
她說出這番話後,能清晰的感受到裏麵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藏著的人沒有現身,也不回應她,童言皺起了眉,隨後想到至今此人還未曾對她出手,想來肯定有顧慮也是不願現身,可以判斷暫時無害。
既然如此,她好像也沒必要非要探究藏著的人是誰,想通後便打算轉身回到火堆邊上,腳尖剛動,卻引的藏身的人誤會她要靠近,一個冰淩淩厲的打在了她腳尖前方。
“不用靠近。”一聲警告隨之而來,低沉嘶啞,猶如幾十歲老者的嗓子。
童言保持不動,看了眼逐漸消失的冰淩,勉強可以判斷此人修為應該比自己高,她神色如常的往後退去。
原本想在火堆邊上坐下,但知道洞裏有陌生人之後,她覺得呆不下去了。
“打擾了。”修士的領地意識很強,別人先占據的地方,外人未經允許踏入,會被視為挑釁,和非法入室等同。
洞外大雨滂沱,童言腳步微頓,還是堅定的往外走去,和一個陌生人單獨相處一夜,她還不如淋著雨重新找個地方。
就在她腳尖要跨進雨幕時,洞內又傳來一聲,“站住!”
“閣下有何事?”童言疑惑的停在雨幕前方,衣擺鞋尖被濺起的水珠打濕。
“你要去哪裏。”
童言覺得他的發問莫名其妙,老實回答說:“重新找個地方。”
那聲音靜了片刻說:“不用走。”
“我不喜與陌生人相處,告辭!”童言說完,頭也不回的踏進了大雨中,眨眼睛全身便濕透。
打濕的衣裙緊貼在皮膚上,身上像多掛了十幾斤的東西一樣重。
她在雨中低聲道,“這衣服加個防水的作用多好。”
但也隻是說說,防水的陣法複雜又雞肋,和其他防禦屬性的陣法一起打在衣服上,除了增加製作難度,沒有任何卵用。
“站住!”她才走兩步,後麵又是一聲嗬斥,聲音比之前多了一種惱怒。
不對,好像聲音也變了,好生熟悉。
童言回頭看去,結果從頭頂流下來的雨水太多,影響了看進去的視線,模糊中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來,沒有停頓的跨進雨中,停在自己麵前。
“我此生從未見過比你還蠢的人!”看見雨不避不說,還倒跑進去淋著。
“你怎麽這麽蠢!”顧予期幾乎咬牙切齒的重複罵道。
那一刻童言想說的話很多,比如你怎麽在這裏,你剛剛躲著幹嘛,結果聽到他一再罵自己之後,硬邦邦的懟了句。
“你就比我蠢!”
兩人就這樣站在雨裏互瞪著對方,誰也不肯服輸的模樣。
雨水灌進眼睛了,有些澀然,童言忍不住去揉了揉,而這一個動作,仿佛打開某個開關一般,對麵的顧予期動了,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把人牽進洞中,放在火堆邊上才鬆開。
他麵無表情的在對麵坐下,將火勢調大,冷冷道:“去換衣服。”
童言不動,掃過他身上各處的傷口,最後看著他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她心中生出說不出的怒意和不滿,卻不冷不淡的模仿他的話,“去上藥,換衣服。”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劍宗的人,還是被誰傷的,後背及前胸都有很長的傷口,尤其是後背的劍傷,幾乎將他整個後背劈成兩半。
傷口似乎隻是簡單的處理了下,撒了藥粉沒有包紮,剛剛被雨水一衝刷,皮肉露出,又流出了血水。
童言見他不動,有些氣怒,吼了他一聲,“我讓你去啊!”
自己身上有傷不知道痛是不是,流的血不是他身上的啊?就沒見過這麽能作的。
頭一次被人吼,顧予期神色有片刻的空白,抬頭望著童言的眼中起著波瀾。
被他黑眸盯著,童言有點發毛,但還是色厲內荏的再喝斥,“看什麽看,讓你去就去!”
顧予期緩緩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關心我。”
“神經病。”童言慌亂的錯開眼,冷笑一聲,去洞深處換衣服。
等她換上幹的衣服回來,顧予期還保持著她走時的樣子,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血衣,一動不動的宛如雕塑。
童言深覺得自己的暴脾氣要犯了,她深提一口氣,剛要罵出口,顧予期及時一句話堵了她的怒火。
“傷口我自己沒法處理。”
前麵的傷口還好,背後的,也是最重的傷,確實不好自己上藥。
童言有氣沒處發,忍了忍道“行,我來,把上衣脫了,轉過去。”
好在接下來顧予期還算乖覺,脫了上衣,把後背的傷露出來。
近看傷口,更覺得十分猙獰恐怖,童言光看著都覺得身上疼,偏顧予期像沒事的人一樣,靜悄悄的忍了那麽久。
“你都不疼嗎,這麽重的傷。”她語氣間有著不易察覺的憐惜。
顧予期:“我封了痛覺。”
童言:“……”浪費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