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
作者:鑰安琪      更新:2020-12-24 13:51      字數:4255
  我一直在尋找著,尋找某一個人。不知從何時起,我的夢中開始出現了某個人的身影,可我卻總是記不住她的模樣。

  我想她一定是那個最重要的人,也是不能忘記的人。

  ——木澤

  我一直在等待著,等待夜空中流星的降落,等待黎明的到來,等待梔子花開,等待某一個人。

  我想他一定是那個最重要的人,也是不能忘記的人。

  ——梔子

  一束明媚的陽光照射在玻璃窗上,透過玻璃看到的是少年的俊顏,細碎的頭發垂落在額前,發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可現在從少年的眼裏看到的是迷茫,對未來的迷茫。

  木澤看著窗外奔馳而過的高鐵,心裏不禁有些淒涼,他覺得他就像這些高鐵一樣,來來回回的穿梭著,但不同的是這些高鐵有要到達的目的地,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會是那裏。

  突然,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打破了車上的沉寂,“感謝您乘坐遠安致寶福鎮高鐵,車子即將啟動,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物品,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話音落下,車上的人紛紛按自己的座位坐好,等待著車子啟程。

  木澤抬頭看向遠處,遠處的建築物在陽光的照射下忽明忽暗,它是這個城市的象征——馬超龍雀,它屹立在這個城市最高的塔上,是這個城市的“眼”。

  馬超龍雀是東漢青銅藝術的傑出代表。

  一匹千裏馬正在疾馳飛奔,它體態健美,昂首揚尾,張口嘶鳴,三足騰空,右後蹄下踏著一隻飛鳥。飛鳥展翅欲飛,驚愕回首。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卻給人無比寬闊的想象空間。

  古代匠師運用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藝術手法,以豐富的想象力,精巧的構思,嫻熟的匠藝,把奔馬和飛鳥巧妙地結合在一起,以飛鳥的急迅襯托奔馬的神速,將奔馬的奔馳不羈之勢與平實穩定的力學結構凝為一體,它所具有的蓬勃的生命力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更是中華民族的象征。

  車子啟動,木澤看到他離馬超龍雀越來越遠,也就意味著離遠安市越來越遠。

  終於,他低下頭不再仰望,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另一輛奔馳而過的高鐵的窗上映著一位少年,那位少年無助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他的心裏明明隨著高鐵的奔馳空落落的,可現在他卻想將窗外的一切景色盡收眼底,想要記在自己的大腦裏,想要重新一段生活。

  木澤堅信遠方的路途雖然遙遠,但一定會留下不一樣的風景。

  不知過了多久,木澤才到達目的地——寶福鎮,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苗族小鎮。

  他下車時停滯了許久,腦海裏浮現過車上的點點滴滴,他還記得剛啟程時窗外的一些景色,從遠安市到108植物園,最後到鄉下,他記得那裏是綠意盎然的一片,小溪旁的柳樹才剛抽出枝芽,梯田邊上的野花開得到處都是……

  這些景色都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可卻又如此熟悉。

  他抬起頭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一個小小的高鐵站,與遠安市相比差得不止一點點。這個高鐵站也有些老舊了,站台經過風吹雨打已經褪了色,但“寶福鎮”三個大字卻還很精神的樣子。

  木澤突然握緊自己的行李箱,這時的他覺得似乎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那感覺讓他陌生又熟悉。

  木澤拉著行李箱走進寶福鎮,看著沿途的風景,他看到了苗族人播種的情景,這些播種的苗族人大多是一些老人,男的上身穿著藏青色的對襟上衣,下身是褲腳寬盈尺許的大腳長褲,腳下是一雙深黑色的布鞋,經過泥土的摧殘布鞋破爛的已不成樣子,頭上頂著黑色的鬥笠,鬥笠是用布料做的,鬥笠還垂下四根顏色大小一樣的緞帶。

  女的則穿著淺色的右衽上衣,腰間係著布帶,下裝為黑色長褲,前後係有花色的圍腰,頭上裹著青藍色的頭巾,身後背著一個竹筐。

  男的在耕田,女的則彎腰低頭辛勤地耕作著。

  木澤走過來一路上的人都會抬起頭看著他,他初來乍到本應該跟這裏的人打招呼的,隻是他一向冷酷的性格讓他無法開口,而他也討厭這些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盡管他知道他們是沒有惡意的。

  這裏的苗族人都很好客,見到客人來都是很歡迎的,俗話說得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隻是木澤是個例外,因為他的性格怪異,不肯與人溝通,也讓這裏的人們不敢接近他。

  現在正是四月,是一年最好耕作的時候,木澤來到這裏看到了鄉下的景色,也看到了春天的美,他打從心底裏高興,隻是他的任何一個眼神和表情都沒有體現出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體現,沒有人告訴他高興快樂時應該是怎樣的。

  寶福鎮周圍都是大山,從高空往下看你會看到寶福鎮其實就是被大山給圍住了,這個小鎮是由五個村莊組成的,而木澤將要去的是其中一個村莊——安定村。

  安定村正如名字一樣,安靜祥和。

  走了將近半小時,木澤才到安定村,安定村裏麵的景色和外麵沒有太大差別,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個世外桃源一般,沿河的柳樹抽出了枝芽,山上的挑花開得到處都是,一片片花瓣也在慢慢凋零。

  除了挑花外,山上的一層層梯田能勾出你無限的遐想,如果你看得細致梯田邊的野花也會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木澤沿著河岸往上走,陽光照射下的小溪像一麵鏡子一樣明亮透徹,沒走多久他就聞到了花香,這種花香很好聞,淡淡的清香,讓他覺得無比熟悉,而就在不遠處的河岸上有一棵梔子樹,樹上已開滿了梔子花。

  他放下行李箱急急忙忙地跑過去,跑到梔子樹前,他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項鏈上是一朵白色的梔子花,和他麵前這朵一模一樣,這也讓木澤證實了他從小一直帶在身上的這串項鏈上的這朵花是梔子花。

  隻是這條項鏈是誰的?

  向星河震驚了幾秒後說:“我知道了,我那麽大個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之後她便下車進醫院去了,隻是她確實沒有想到洛琛居然是黑道的,看來她還真是不夠了解他,隻是他們之間似乎也沒必要多了解了。

  她捧著花進去醫院的時候撞見了同事莫莉,莫莉向她打招呼:“星河,早啊!”

  向星河與所有同事中就屬莫莉玩得算最好的了,雖然還沒有到好朋友的級別,她也回應著她:“早啊,莫莉。”

  莫莉瞧見了她手裏的花,她問:“星河誰送你的啊?該不會又是哪個帥哥吧。”

  向星河笑了:“怎麽可能?你想多了,是我弟弟送的。”

  莫莉問:“就是經常送你來又接你下班的那個男生?”

  向星河很少與其他男生往來,能經常接送她的確實隻有向星辰了。

  她點頭:“是啊,那個就是我弟弟。”

  莫莉說:“你別說,他還挺帥,有女朋友沒?”

  向星河搖頭說:“沒有。”

  莫莉拍了拍向星河的肩說:“星河改天介紹給我唄。”

  向星河說:“看哪天有時間吧,我弟弟他挺忙的。”

  其實是向星河覺得向星辰單身是沒錯,隻是她這弟弟也挑得很,她怕他看不上莫莉,但是又不好說出來,隻能以向星辰忙為由了。

  其實說起來她和向星辰一樣在感情這方麵似乎都挺挑,兩人從出生到現在還是黃金單身。

  但是她又覺得其實不是挑隻是還沒遇到合適的。

  向星河都這麽說了,莫莉隻好說:“好的,我也不急。”

  隨後莫莉問:“對了,聽其他人說宋頃要開始猛追你了,你可小心點哦。”莫莉是知道的,向星河不喜歡宋頃,隻是奈何都是同事也不好戳破。

  向星河點頭:“放心吧,我能應對。”

  莫莉說:“那就好。”

  之後兩人就分開各忙各的了。

  ……

  後麵的幾天向星河又繼續開啟她一個人沉迷於工作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了。

  洛琛的出現隻不過是讓她感受到了幾天的快樂和安心而已,這之後她又回到了原樣,每天在醫院裏忙來忙去,早上自己開車來上班,下班後自己又開車回家。

  偶爾向星辰會來接她一起去吃吃飯,會來送她去上班之類的,但都是他不忙的時候。

  相比向星河,向星辰其實也挺忙,他的公司剛起步很多準備工作都還要做,而且他還不打算把公司在連城做大,而是決定要把公司分到美國去做,向星河想可能是去美國好有外公外婆照應著。

  向瓷的父母也就是向星河的外公外婆早些年在國內把企業做大以後就擴張到海外去了,且兩人常年都居住再了海外。

  向星河眼看著辦公桌上向星辰送的藍色玫瑰花已經快要枯萎了,想來也有好幾天沒見到洛琛了,他之前在湖城送給她的玫瑰花恐怕也已經凋零了吧,雖然她也有吩咐傭人們幫忙照顧著,可時間長了它還是會枯萎的。

  她每每想起他是黑道的,爸媽和弟弟也都讓她遠離他些,可是不知為何向星河還是希望能和他見一見,因為他們的每一次見麵她總是伴隨著很多複雜的情緒在裏麵,有震驚的,有快樂的,有喜悅的,有安心的等等。

  盡管她想,可她也自是不可能主動去找他的,別說他了,就算是其他人她也很少主動找過誰,除非逼不得已。

  向星河也還記著欠他一頓飯和一個人情的,可是知道了他是黑道的還是許霆的小兒子後,她心裏有些膈應,所以寧可選擇不聯係他。

  可這樣想著她沒想到她還是遇見了他,而且還是在醫院裏,她工作的地方。

  下午她從手術室出來後,正要回自己的辦公室去,卻在走廊上聽到了護士和一些醫生們的議論聲,盡管她很不想聽但是那些聲音還是入了耳。

  隱隱約約中她聽到那些人似是在討論著醫院裏剛來了一個很帥的病人,有一些護士和醫生都在爭著給他醫治。

  向星河心想又是這種無聊的話題,隻是什麽時候醫生都那麽不負責任了?還需要看臉了?

  她不想再為她們的這種花癡病多做思考,而是徑直往前麵走去,可她發現她越往前走就越離她們討論的人越近了,因為她在遠處看到有幾個護士已經在那個男人身邊圍著他轉了。

  向星河也有了要看那個男人一眼的打算,究竟是怎樣的人才能把冷清的醫院變得如此鬧哄哄的,也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讓那些女人為他如此瘋狂的。

  越往前走近她也越看清了那個男人,隻是待看清後她愣在了原地,距離那個男人兩米的距離。

  男人也看到了她,之後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向她打招呼說:“星河,好巧啊!原來你在這裏工作啊!”

  向星河有種虛假的感覺,感覺眼前的人出現在這裏很不真實,而且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後她是怎麽也想不到他們會是這樣見麵的。

  聽到洛琛與向星河打招呼其他醫生和護士都嫉妒得發狂,向星河一向冷淡又不愛與人親近,在外人眼裏自然不是很好的形象,不過她也根本不在意那些就是了。

  向星河看向他問:“你怎麽會在這裏?”或者說不應該在湖城嗎?

  洛琛說:“受了點傷,就想著來醫院看一下,結果沒想到本纏住了,看來人長得帥還真是過錯啊。”

  又來了,這個男人總是這麽的不正經。

  可向星河卻說:“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了這樣的話,換做是別人她應該是不管不顧的,可能是因為之前洛琛幫了她太多,所以她也想幫一幫他吧,就當是還人情了,向星河想。

  洛琛似乎一直就在等著她說這句話了,他高興地說:“好!”之後甩開了纏著他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