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中的富商和記者們都被布魯斯公開蝙蝠俠身份和宣布參選總統的巨大變故吸引，湧向了講台圍著布魯斯追問不休，布雷德羅和盧瑟遠離了人群，躲在角落裏低聲談論，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

  “華夏有句諺語，叫做‘防患於未然’，在商業領域，有類似的說法，叫做‘進攻型戰略’，以攻代守、主動出擊才是維持希望國全球霸主地位的正確手段，我們國家二戰挑起後挑起無數次新的戰爭，是戰後發動戰爭最多的國家，就是秉持著這一理念，希望國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我們善良，而是因為我們提前搞垮了一切可以挑戰我們地位的潛在對手！”

  布雷德羅陰著臉道：“布魯斯-韋恩那套被動防禦的收縮戰略，隻會使希望國漸漸虛弱，想要和平崛起乃至取得世界領袖地位，也要看這波希望國人民行不行啊，我們的良莠不齊、內部矛盾重重的人民能跟華夏國人民比嗎？不以進攻態勢轉嫁內部矛盾，我們自己就要將自己拖垮了！”

  盧瑟表情嚴肅起來，摸著光頭陷入了深思，他當然很清楚什麽人權、平等、博愛、自由、燈塔、希望都隻是輿論宣傳用來騙人的罷了，真要是連自己都騙過，那才叫腦子有問題，相信了希望國鬼話的國家，沒一個不被忽悠得爛成一團糟。

  真正有所作為的政治家就沒一個不心黑手狠的，正是曆史上無數狠人先賢拿無數外國人的血淚鑄就了希望國當代的輝煌。

  “布魯斯對待外星移民的政治態度還僅僅是他擔任總統可能會實行的惡政中危害程度較為輕微的那一類。我更擔心的是他時刻處於崩潰邊緣的精神狀況，哥譚市最瘋狂的那個人曾說過，這座城市隻有一個人比他還瘋，那個人就是蝙蝠俠！”

  布雷德羅繼續危言聳聽道：“布魯斯擔任一座城市的地下皇帝，就已經把這座城市管成了這副德行，很多哥譚商人甚至公開表示，犯罪才是哥譚最大、最賺錢的產業！假如布魯斯在哥譚市興盛無比的犯罪產業中盈利，我還能姑且認為他是個貪婪而不乏理性之人，可他一手扶持了這個黃金產業，卻沒從中賺一分錢，還每年搭上30億美金的蝙蝠俠破壞基金，這就有點腦子不正常了呀！”

  “支持不殺人的布魯斯，要比支持殺人的你更瘋狂嗎？”盧瑟質疑道：“這聽起來可不怎麽合理。”

  布雷德羅理所當然地用篤定的語氣道：“這很合理啊，蝙蝠俠不殺人，但他虐待人，除了直接瘋狂毆打罪犯的肉身虐待手段之外，哥譚市民也時刻生活在精神冷暴力之中，但凡有罪犯從阿卡姆療養院逃出來，他們就要惶惶不可終日一段時間。這種人現實中有很多，比如說慣於家暴妻兒的窩囊廢、欺淩同學的小混混、控製不好脾氣的暴力男，沒吃藥就上街亂打人的精神病……他們沒殺過人，也不敢殺人，但時時刻刻都在折磨旁人，你能說這種人思想沒出問題麽？他們對社會、對人類發展有什麽益處？”

  頓了頓，布雷德羅挺起胸膛，頗為驕傲地道：“我雖主張殺人，但我不卻主張虐殺，也不主張濫殺無辜，縱觀曆史，像我這樣的人都是領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走向輝煌和勝利的偉人。舉例來說拿破侖、凱撒大帝、羅斯福、丘吉爾、成吉思汗、亞曆山大……有無數人在這些大人物做出的殘酷決策中死去，但你能說這些人是瘋子嗎？要知道他們中有些人建立了不朽的功業、輝煌的帝國，有些人領導盟軍打敗了危害人類存續的超級邪惡勢力！”

  說到此，他跳起身拍了拍盧瑟的肩膀，語氣誠懇地道：“盧瑟先生，你我是同一類人，我們理性而冷酷，不會被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和個人英雄主義蒙蔽智慧，人命在我們看來隻是統計數字，完全可以擺上天平衡量利害得失，我們不會為救一個人犧牲一群人，然後拿什麽‘每一個生命都是無價的，因此不能以數量和貴賤來權衡得失’這種毫無根據的屁話來當借口進行自我安慰，我們可以裝出偽善姿態，但不會連自己都騙，認為自己真的善良！”

  盧瑟微微點了點光頭，認可了布雷德羅的話，道：“假如不是你有一頭烏黑秀發的話，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我年輕時一夜荒唐留下的種了，貌似我還真有個私生子來的，可惜他見識遠遠不如你，更不要說那個我親手製造的逆子，那傻小子簡直就是個白癡，被幾句話就騙得投靠了所謂的‘正義’一方。”

  眼看有戲，布雷德羅連忙不遺餘力地給自己親爹潑髒水：“再讓我們看看蝙蝠俠是怎麽誕生的吧，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目睹了父母當場遭到槍殺，極致殘忍的暴力、失去親人的痛苦，一定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彌合的創傷，童年陰影造就了蝙蝠俠人格。而他為何會穿上那身滑稽的緊身衣？原因是他有一次被蝙蝠嚇到，認為蝙蝠能給人帶來巨大的恐懼感，才打扮成了一個蝙蝠異裝癖。這是心智正常的人應有的童年經曆嗎？這段內容出現在一個變裝殺人狂的犯罪心理側寫報告中，都不覺得突兀！他和小醜最大區別就是，他在虐待人之後不順手殺掉而已！”

  “你真的認為你父親是個瘋子？”盧瑟皺眉道：“能堅守不殺之誓這麽多年，他能有這麽強的自控能力說不上是瘋狂吧？”

  “根據我的心理分析，布魯斯-韋恩化身蝙蝠俠，本質上是個充滿憤怒和憎恨的複仇者，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從父母被殺的童年陰影中走出來，他通過毆打罪犯來宣泄童年陰影造成的壓抑，之所以一直沒突破底線變成小醜般的殺人狂，隻因為他心中有一位守護天使，在他每次滑向深淵邊緣時及時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