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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鋒裝成沒有識破九天玄女的神明身份，拿她自報魔族聖族身份說事，還真令她無力反駁。

  六界之間的關防向來十分嚴密，對其他界的種族都視作洪水猛獸，敵意甚重。

  舉例來說，當年仙界瓊華派偷渡天界事件還是九天玄女親自處置的，仙人都不能隨隨便便入境天界，要走嚴格的官方審核程序，不然統統判刑。

  按理說都不該開放人妖魔三界合法入境通道，就該如舊時那般建一座鎖妖塔，妖魔兩界的非法入境者來一個抓一個，統統關起來囚禁虐待至死。

  但天界其實開辟了人間界入境通道，那就是仙人的飛升，自己都不禁絕外界人入境，卻也不好強行要求人界必須封閉入境通道，禁絕妖魔入境，搞閉關鎖國。

  這麽做就是悍然幹涉人界內政了，天界扶持的傀儡政府聽話還好，若是不聽話，除非發天兵天將來打，否則也沒什麽有效的阻止手段。

  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罵豬黑，自己的屁股上都沾著屎，還玩雙標管人家閑事，沒什麽說服力。

  人間界新的統治政權既然決定開放三界入境通道，那必然也會有一套妥當的管理辦法，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放高階魔族和大妖進人間界。

  比起隻因身份有嫌疑就被抓起來拷打逼問，潛進來偷窺多麽的溫和啊，若她真是一位無辜的來人間旅遊魔族小公主，睡夢中就洗脫了嫌疑，甚至從入境到出境，整個過程都察覺不到自己已經經曆過背景調查，沒受半點刁難。

  羅鋒說得也算有理有據，還挺體諒入境者，並沒有做有罪推定侵犯入境者人權，若九天玄女真的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或許也就買賬了，信了羅鋒的鬼話，說不定還會被感動，對羅鋒生出些許好感呢。

  但九天玄女可不是什麽傻白甜，都說方丈心眼小，其實女神的心眼才是真的小，就算賊禿的歪理有可取之處，她也不會體諒，越看這賊禿越是獐頭鼠目，對他充滿了嫌惡感

  隻是礙於現在不便揭示真實身份，盡管心中萬般不爽，她也被沒辦法繼續揪著賊禿偷窺她的罪狀不放了。

  九天玄女憋著氣，道：“算你說得有點道理，形勢比人強，到了人族地盤上，我也隻能守你們人族的規矩。你也該看夠了吧，也查完了吧？現在給我滾出去！”

  她趕羅鋒走，羅鋒卻偏偏不想走了，笑著搖頭道：“不好意思，貧僧是一位對工作非常認真負責的好密探，姑娘早有防備，剛才貧僧查了半天卻半點痕跡都沒查到，可不能這麽簡單地認定你沒嫌疑，還是要繼續查下去，直到查清楚為止。”

  說到此，羅鋒頗有威脅之意地道：“不然的話，姑娘怕是一輩子都走不進人間界了，隻能被原路遣返魔界並終身禁止入境。”

  “休要得寸進尺啊！”九天玄女怒道：“我不追究你，你反倒刁難我？”

  “這話從何說起？”羅鋒一臉無辜道：“貧僧隻是實話實說，公事公辦啊，絕對沒刁難人的意思。你想想看，在沒查清你真正目的的情況下放你入境，對你一個人來說是方便了，對億萬眾生人間百姓來說不啻於放進來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掌心雷啊！”

  羅鋒擺出一副長者姿態，教育後輩般道：“姑娘，女孩子不能太刁蠻，做人不要太自私，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可別使性子、端架子，那樣就不可愛了呀！你乖乖接受背景調查，暫時會有些麻煩，但隻要心裏沒鬼，通過了審查，在人間界就一路綠燈，不會再有任何滋擾，可以玩得盡興，百姓們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怎麽就不樂意做呢？”

  “合著還是我錯了？”九天玄女哭笑不得道：“今天不遂了你的意，你是不是就不能放我進入人間界了？”

  “貧僧早就說了，不是貧僧刁難姑娘，貧僧隻是在工作，請尊重貧僧的職業，從根本上說，貧僧的工作也是大局為重是為百姓蒼生……”

  “行了行！”九天玄女無奈道：“說吧，你想怎麽查！我配合還不行嗎？”

  羅鋒笑眯眯地掏出個小本本，翻到了九天玄女的學習班等級表那一頁，看了看上麵等級的信息，道：“也並不複雜，姑娘若是肯配合，很快就能結束，敢問姑娘芳名？”

  九天玄女歎口氣，道：“薑九兒。”

  這名字是她隨口編造的，她的姓氏的確是薑姓，名字卻不能隨便告訴凡人。

  若是凡人知道了神的真名名，就能通過呼喚神名召喚神靈力量，開發出類似“酒神咒”“武神咒”“劍神咒”“水神咒”“火神咒”“雷神咒”一類的超強法術。

  “年齡？”

  “一百七十九歲！”

  九天玄女的實際是報出來的百倍不止，她也同樣捏造了假資料，免得露餡。

  “性別？”

  “你口口聲聲喊我‘姑娘’，還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嗎？”

  “姑娘有所不知，魔族形態詭譎，有不少魅魔明明是雄性卻長了女相誘惑凡人男性墮落，防不勝防……”

  “行了行了，不用再解釋了，簡直汙了我的耳朵！我是女性！”

  ……

  一問一答了半天，羅鋒假模假式地將登記表上的記錄核對一番，擺出例行公事的專業姿態，做足了鋪墊之中，終於圖窮匕現，道：“嗯，差不多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完成之後對你的調查就基本結束了。”

  九天玄女早就被他問的不耐煩，身為神明還要在凡人麵前連連扯謊，實在有辱神格，難受得很。

  鬆了口氣，她急道：“最後一步是什麽，快點說吧！”

  羅鋒淡然道：“很簡單，請姑娘把衣服脫了……”

  急著擺脫流氓賊禿糾纏的九天玄女下意識地伸手解腰間玉帶，剛摸到玉帶就反應過來不對勁，眯起眼語氣不善地問道：“我之前好像聽岔了，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羅鋒板著臉，認真地道：“這怎麽可能聽錯？貧僧是說請姑娘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