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的力量是強大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百姓，而魏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錢，多年沒有在踏雲酒樓取的錢被魏玖一次性抽走，這些錢不用來打仗也不用來投資新的生意，而是用來把李元昌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暴露於眾。

  當然關於李承乾和稱心的事情需要包裝，需要美化一下。

  滿天下所有的事情或許都會很慢，但是風聲和謠言的速度僅次於光的速度。

  梁州城東對峙了一個月時間，也廝殺了一個月的時間，而關於李元昌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唐，就連吐蕃中也流傳著大唐漢王逼死無辜百姓的事情。

  其實在這個朝代，這種事情在平常不過了，隻不過沒有人敢鬧的太大，因為他們要估計皇家的顏麵。

  但是！魏玖不會。

  如今漢王府兩千人已經快要被魏玖消耗殆盡了，而陽關所帶來的黑甲將士也剩下不足一百人，魏玖的舌頭起了火泡，嘴裏也多出潰瘍，這些黑甲將士他用盡了心血養了整整三年，他不心疼錢，心疼的是這些人命。

  黑甲將士不懼生死，三年的時間說短也短，說長也長，而且他們不是新兵蛋子，在進入軍隊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已經做好的赴死的準備。

  財大氣粗的給了兩百六十五貫的撫恤金。

  在魏玖與趙謀商量在進攻一次的時候，漢王府人來了，如今城東已經成為了戰場，兩方的廝殺也已經被默許，李元昌為何要一直容忍不攻？準備出門迎戰的魏玖被趙謀按在了椅子上，輕輕搖頭。

  “這一次你不準去，如今在城中有李崇義，柳萬枝，王人言和李泰，雖然你把他們當做兄弟，可有些時候還是要試探一番為好。”

  魏玖冷哼說用不著，可趙謀卻是堅持要試探一下。

  “魏狐狸，一定要試，不為了你也為了我趙謀以後能否對你的人不在產生懷疑！”

  城東的對著，一百餘人麵對這漢王府僅剩的八百人，漢王李元昌親信趙節親自帶兵，望著身前的四位馬背上的青年他也難免有所忌憚，四人中有兩位是他不敢動手殺的，可如今到了這個不死不休的局麵，又不得不動手。

  趙節沉思小片刻，開口朗聲道。

  “早知魏無良的兄弟情深義重，對他可謂之無微不至，但他可曾拿你們做兄弟？你們的父親族親均是當朝的官員，他卻是為了一個沒有名分的賤婢之死讓你們來梁州涉嫌，果真是兄弟情深啊，為了他的一個女人折損了百餘人黑甲軍，難道他女人的命是命，你們的命就不是命？為了一己私欲鬧得梁州大亂，千百人而死，難道他便是不過分了？”

  趙節在挑撥離間，讓黑家軍的軍心動搖，讓眼前的魏王與河間府小王爺心生退意，隻要這兩人走了，他便沒有忌憚的可以出手了，若是黑家軍心動搖更是順了他的心意。

  可惜他的話沒有得到回複，趙節不甘心，繼續大喊。

  “李崇義，你隻不過是魏玖的一個工具，你與魏玖是最先結實，可如今呢？他踩著你的肩膀結識了吳王，魏王以及太子，他如今與吳王殿下兩人關係猶如親兄弟，而你呢？隻不過是一個隨從罷了，他們去戰場建功立業，你卻被留在長安看守醫院，你苦苦守護，費盡心血保護的醫院最終被送給了陛下，魏無良可能考慮過你的感受？他如今是知命侯，你還是一個名義上的小王爺，他的女人均是上姿美人兒，而你卻要為了他去娶王家的庶女，這就是所謂的兄弟？”

  李崇義皺眉，可趙節的話還沒有結束。

  “魏王殿下，您與太子殿下同為皇後娘娘所生，太子殿下因做錯了事被剝奪了太子之位，您可曾想到當時魏無良是如何做的？帶著您胡鬧，帶著闖禍，為何他在揚州的消息天下人都知道，唯獨隻有您不知曉？皇後娘娘身子有恙，他誣陷是因你的過錯，他擔心您搶奪了太子之位，把您從長安帶走去岐州就成功，可去了戰場為何卻把您留在鄯城，他去陽關，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防備你，在算計你。”

  趙節的語氣慷慨激昂，滿麵悲傷之色。

  站在黑甲將士最後的魏玖聽這些話微微皺眉，趙節這孫子挑撥離間的手段雖然說不上高明，但卻是有理有據，如果身前的人並非是陽關的黑甲軍，魏玖真的要擔心將士們突然造反的事情，而且此時魏玖也有些好奇李崇義與李泰是如何想的。

  趙節的話說對了一半，說錯了一半，可卻也的確是事實，但是在等待兩人反應之前，魏玖想問問趙謀。

  “你猜到了還是算到了李元昌會用這挑撥離間的手段，你總是給我太多的驚喜啊，可驚喜多了似乎就成為了驚嚇。”

  魏玖的聲音有些冷淡，臉色如常看不出他此時是帶著何心情開的口，但趙謀卻是絲毫不緊張，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怎麽？現在開始懷疑我了？皇子與勳貴與你交好這對於我來說是一件有利的事情，我沒有必要將你們挑撥成敵，現在的世道變了啊，士族與豪門的法子已經走不了嘍，魏玖啊！你是商人你看重利益，而我是個謀士，我看重的是結果，我們。。”

  話沒說完，黑甲軍前方的李崇義已經開口大罵趙節是個沒把的娘們，要麽打要麽就降，扯這些沒用的作甚。

  李崇義似乎很生氣，李泰卻是臉色如常，這時候黑家軍讓開一條路，魏玖走人群中走出，伸出手拍了拍馬背上李崇義的小腿，示意消消氣，隨後又喊了一聲青雀，可這個家夥卻不理會有人，又喊了一聲，又不理會。

  魏玖一愣，趙節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欣喜，如果李泰退了最好，相比來說，李崇義可以殺，但李泰絕對不行，魏玖在地上摸起一顆石子砸在李泰的肩上，這下李泰在轉過頭，身手在耳中取出兩個布團，皺眉道。

  “這孫子太墨跡，懶得聽！動手不？父皇說過，沒有經曆過廝殺血雨的皇子是不配做他兒子的。”

  魏玖點頭，接過韓建業遞來一把短劍猛然衝向趙節，而此事柳萬枝與李崇義的兩匹戰馬左右將他夾在了中間。

  廝殺一處激發，趙節的話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他們懷疑魏玖，便不會來梁州。

  如果他們擔心身份，也不會來梁州。

  來梁州是一場熱血的青春，一次年少輕狂的瘋狂舉動。

  拿個少年不放縱，誰的青春不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