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的小聚從六七個人變成了兩三人，而且這聚會的地方也是極少有合適的，整個長安能談事情的也不過鄭子墨的茶樓最為適合。

  二樓被魏玖擲重金包下，聲稱是擔心鄭子墨餓死了沒有人去壓製崔洛。

  鄭子墨對此撇嘴，解釋說茶樓隻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玩樂罷了。

  不管他如何，年後的小聚會定在了這裏。

  秦懷玉又遠走了東女國，李恪李泰回宮，李承乾出不來，柳萬枝這貨又回柳家去做思想工作了，繆慧雖然不能做正室，但柳萬枝想要給她個名分。

  多人的聚會變成了兩人會談。

  茶樓的壯戲很文雅，精致檀木桌，鬆木雕刻，牆上的壁畫與鄭子墨的書法。

  書香文墨，茶香典雅。

  看不到一絲金銀等俗氣之物，大致裝修符合了李崇義的審美，可魏玖自認就是一個俗氣的暴發戶，就喜歡金銀珠寶。

  一壺熱茶被鄭子墨親自送來，斟茶三杯後坐在了這猶如後世的榻榻米之上，說起這藤席的榻榻米，魏玖感慨良多，他本以為這玩意是高麗棒子和倭寇傳入華夏的，可沒想到這玩意竟然是土生土長的華夏產物。

  妹的因拆那啊。

  魏玖喝了茶，撇了一眼鄭子墨，輕聲道。

  “鄭觀音好看不？”

  鄭子墨斜視了魏玖一眼，淡漠道。

  “放心，她看不上你的，色心泛濫也等到太上皇駕崩之後吧！”

  本想用此話題把鄭子墨攆走，可這個家夥已經開始慢慢適應了魏玖的性子，完全都不放在心上，還讓侍女送來點心和筆墨。

  這典型耍無賴讓魏玖也沒辦法，總不能揪著他的衣領拎出去吧？而且還有可能打不過。

  筆墨送給鄭子墨，點心給了魏玖。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吟詩一首？”

  “你沒下毒吧？”

  對於魏玖這句話，鄭子墨選擇了無視，魏玖在問話的時候已經將糕點送入了口中，淡淡的撇了一眼鄭子墨。

  “懂女人麽？”

  鄭子墨一愣，隨後淡淡搖了搖頭，魏玖又問。

  “懂愛情麽？”

  這一次鄭子墨開口了，麵容有些惆悵也有幾分自嘲。

  “魏狐狸，你在一個士族嫡子麵前提愛情？我可以做主與崔家決裂，可以做出我來長安，可以鄭經的婚事，可以說我在鄭家的權利僅次於我爹，但唯獨這愛情我無法做主。”

  哎！

  魏玖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鄭子墨的肩膀。

  “寂寞幾時休，盼音書天際頭。加人病黃鳥枝頭，助人愁渭城衰柳。滿眼春江都是淚，也流不盡許多愁。若得歸來後，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子墨啊！寂寞麽？”

  念的慢，寫的快，落筆之後鄭子墨有些呆愣。

  寂寞麽？

  不寂寞啊！這一天勾心鬥角挺滿足的啊，是崔洛不厲害了還是魏玖不抽風了，要這酸倒牙的愛情幹啥？

  到是這最後一句話的確是何魏無良。

  他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但是！他將這首詩不詩，詞不詞的筆墨留下來了。

  安靜了許久的李崇義突然開口。

  “無良，你為何要接下重裝太極殿的差事？你接下了之後朝廷內務府定不會在撥款了，現在誰都知道你魏無良是長安最會賺錢的，而且這不是錢的問題，裝修好了沒有賞賜，這沒做好不但虧了銀子還會被陛下嫌棄，折騰完裏外不是人。”

  鄭子墨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補了一句。

  “有這功夫你還不如想想如何讓崔家落勢，你沒事總去宮中折騰啥？幹點正事，例如四年前。”

  拿點心填肚子的魏玖喝了一口茶，滿臉嫌棄的看著二人。

  “你們兩個歇會吧奧，尤其是你鄭子墨，你沒事想想為啥鄭經都有人喜歡，你特麽還是個光棍，內個崇義你現在和那個王稚如何了？他勾引你上床沒？”

  李崇義斜視了魏玖一眼沒有開口，總不能說這女人自從上次見麵後就消失了吧？

  鄭子墨斜視了魏玖一眼，小聲嘀咕要女人這玩意有啥用。

  哎！

  魏玖再次歎了口氣。

  “就你們兩個啊，我給你們補補課吧，裝修太極宮可以說我不會花錢，反而能賺一筆錢，一切還是用最好的，我會在朱雀門前擺開陣勢，向整個長安，整個京兆府招募商家，例如你鄭子墨的茶成為了太極殿禦用茶，我會讓皇宮宣布茶葉有你這茶樓提供，而且你以後的茶葉包裝可以用上禦用二字？你想想，陛下都用你茶樓的茶水，長安百姓不想嚐嚐？朝中的官員能不跟風？還有一些桌椅屏風等等等等，皇家專用的東西質量能差到哪裏去，禦用二字的吸金能力有多大？這世界上有窮人，自然也有富貴人，他們無法享受做皇帝的權利，但金錢完全可以讓他們享受皇帝的生活。”

  李崇義的眼神迷茫，鄭子墨則低頭打量茶葉。

  見此！

  魏玖繼續道。

  “在舉個例子，一塊磚按照一文錢，你們兩個買麽？不會買對吧！如果加上禦用二字呢？這磚梁文錢一塊，你買不買吧？”

  兩人還是搖頭，魏玖歎氣了，合計這話是白說了。

  無力後仰躺在榻榻米上唉聲歎氣，怎麽這鄭子墨哪都聰明，可卻是一個不會做生意的直男。

  在魏玖放棄了解釋的時候，鄭子墨突然開口。

  “魏狐狸，要不宮中的茶葉由我茶樓來供應吧，不要錢而且還是最好的！”

  魏玖不搭理他。

  鄭子墨又道。

  “我給你錢，按照送入宮中茶葉的售賣價格利潤一成給你。”

  “成交！然後你可以走了，我和崇義要說些家裏話，你這個外人不適合聽，要不你把鄭觀音介紹給我，叫我一聲姑父，咱們就。。。”

  人走了，魏玖做起身子湊近李崇義，輕聲道。

  “你對王家那個丫頭如何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她能吸引你，讓你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事，這一切都是你的自由，別有太多的心裏負擔，咱們是兄弟對不對？”

  李崇義淡淡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似乎很糾結的樣子讓魏玖看著著急。

  啪！

  一巴掌抽在李崇義的臉上，開口怒喝怎麽跟個娘們似的，這一巴掌可打壞了，李崇義抓過魏玖抗在肩上走出茶樓，一邊走一邊道。

  “當年你說三年前讓我爹叫你公子，如今已經過去七年了，你失約了！而且當年我欺負了你，咱們在打一次！”

  結果！魏玖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