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這是誰啊？怎還有時間來看望民女了，當真是稀客中的稀客啊，可惜這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果然如李崇義所說，在李承乾走進門的時候，張婉白就陰陽怪氣的開口，說話間還摸向了桌子上的茶壺，當李承乾轉身關門的那一瞬間，茶壺飛出，張婉白怒吼。

  “小王八蛋李承乾，你給老娘滾出去。”

  或許是張婉白砸過一次了，這一次的茶壺是鐵的，李承乾伸手接住，撇嘴道。

  “叫老奶還不錯，畢竟是皇爺爺的女人，你這咋還自降了輩分呢，若是不解氣就我給你把刀子可好？”

  張婉白雙手包懷，冷哼道。

  “拿來，看我不閹了你。”

  “就說說，我才不會給你刀子，哎！那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那般狀況，讓老奶奶您代替我這個小王八蛋吃苦了，是承乾的錯！”

  這的確是李承乾該有的愧疚，當日張婉白給李承乾解圍，可在遇難的時候李承乾卻是沒有出手幫助，若是在說一層關係，魏玖也會給張婉白很大的麵子，當日若是魏玖在場，張婉白不會躺在這裏。

  至於自稱一聲小王八蛋和叫一聲老奶奶對現在的李承乾來說算不得羞辱。

  張婉白斜視李承乾，鄙夷道。

  “沒有上位者氣場，少了幾分該有的寒暄，不是對所有人露出笑臉都是會被接受的，李承乾你這麽大的歲數活到狗身上去了？”

  李承乾莞爾一笑，到了一杯水遞給張婉白，輕笑道。

  “臉上留疤了吧？”

  “你以為老娘在乎的是這一條疤？我老娘多大的歲數了？現在要的是這張臉，和一個支持者該有的答複和結果，李承乾你可知道那日事後，多少詬病會落在你的身上，更有多少支持者糾結，多少牆頭草會倒戈？你不是傻孩子，你怕了！我也你記恨那日你的無動於衷，我隻是在你身上看不到自信，更看不到你該有的樣子，我不懂你在怕什麽？你父親是皇帝，母親是皇後，結拜兄弟是大唐第一富豪，手中軍隊是最好的太子六律和陽關軍，你身後是大唐頂級紈絝團，你到底是怕什麽！”

  啪！

  手中水杯被打飛落在地上變成一地的碎片，李承乾抬起頭看著張婉白，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危險，許久之後他有低下了頭，小聲道。

  “我不知道！”

  張婉白咬牙看這李承乾，看著他這幅模樣更加生氣，揮起手一巴掌抽在李承乾的額頭，咬牙低吼。

  “這不是你應該出現的麵容，也不是你應該有的模樣，你今日更不應該來這裏，在大庭廣眾之下來給我道歉，你總是想的太多，難道說今日你不來，我就會放棄支持你？我等的不是你，而是李治的道歉，在外你是高高在上的前太子，衡山王你不需要去給任何道歉，更不要流露出你那一份懦弱和無力，因為沒有人會同情你，你也會讓他們在你身上看不到未來！”

  李承乾抬起頭，眼神迷茫道。

  “若是那日我對李治動手，會如何？”

  “結果？白玉宮是你母後的生意，李治是你的弟弟，裴虞與你親如姐弟，白玉宮也是你好兄弟魏玖的心血，你對李治出手外人能說什麽？難道你還以為天下百姓以為你和李治兄弟情深？李治敢撕破臉皮，為何你不敢？你當日對他動手不但沒有任何壞處，反而還會讓一些人知道你李承乾的勇氣和果斷，對身邊人的照顧和保護，而不是像一個懦夫一樣灰溜溜的走了。”

  “當日蘇瑾的父親被彈劾了！”

  “為何會那麽巧？為何李治出現後被彈劾？”

  “我擔心輿論！”

  “楊廣擔心過輿論？你爹殺兄殺弟，逼迫你爺爺退位時擔心輿論了？你是長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這些年你丟了你身上的傲骨和氣勢，若是當日你拿出了當年太子的氣勢，李治敢動？你若是對自己有自信還擔心蘇檀被彈劾？也不會連三書省大門進不去，更不會連公輸達透都見不到！”

  “我····”

  “滾蛋，看你就煩！老娘身子健康的狠，稱心你也不用去看，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相信我也應該去相信魏玖，滾滾滾，耽誤老娘嘲諷李崇義，好好的一個人才縮在醫院作甚？如今陛下你不在你還不把秦懷玉掉回來？難道你要等你徹底失敗讓秦懷玉回來安慰你？張亮可以救，這個廢物膽子小的狠，雖然不會死忠，但有魏玖和崇義他翻不出浪花兒來，蘇檀不用去管，李治還沒權利去動衡山王妃的父親，要不要老奶奶在告訴你公輸達透如何救出來？”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

  “請解惑。”

  “以衡山王之身強壓長孫衝放人，若是他寧死不從，你這個妹夫就可以拋棄了！記住！從即刻開始你要拿出你的氣場，要強硬，要混蛋，要不講理！說實話啊李承乾，李恪任何一點都要比你強，你要明白魏玖和李恪為你舍棄了多少！滾吧！”

  李承乾起身就走，走到門前時轉頭突然笑道。

  “老奶奶可有想吃的？”

  “童男童女，三歲左右的！生吃。”

  李承乾落荒而逃，李承乾走後不就，李崇義回到病房，手中拿著一個小盾牌露出半張臉，小聲問該說的都說了？張婉白抓過鐵通再次砸去，又一個落荒而逃的李崇義。

  走出了醫院，李承乾感覺到了輕鬆和明朗。

  今日孫老爺子的溫柔提醒，張婕妤尖酸怒罵都讓李承乾收益匪淺！

  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不是往日的微笑，而是在當年成為太子時的微笑。

  “稚奴啊稚奴，你很幸運大哥頹廢了多年，也不很不幸，長安還有兩個人。”

  遠在華清池的魏玖磨著手中的軸承，凝視李泰纏繞電機，低著頭小聲嘀咕。

  “張婉白這個女人在宮中那麽多年，怎麽也有兩把刷子，應該會給承乾一點建議吧，我想應該會的。“

  “你嘀咕什麽玩意呢?快點研究，我要看船自己在水裏跑。”

  “好的呢，我的魏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