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是煙啊！

  魏玖想了這個東西很久很久了，他知道煙草是對人體有害的，可煙草的味道能麻痹他壓抑，憤怒的心，也能讓他嘈雜的心安靜，或許煙草對每個人的影響都不同，魏玖隻能確定他現在很想這個味道。

  顫抖的接過劉金武遞過來的托盤，看著已經幹枯變黃的煙葉，魏玖的心都在顫抖，強忍去嚐試的衝動，沉聲道。

  “揉碎，加入一些橘皮汁，然後給我拿過來。”

  “侯爺，是否需要曬幹？小的加入橘汁後去烘烤一番？”

  “好...好！”

  魏玖的心還沒有沉靜下來，一旁的李二有些好奇詢問這東西是寶物？從魏玖的表現看來這東西似乎很重要，可魏玖給出的答案讓李二暴怒。

  “對人體沒有一丁點的好處，吸多了會上癮，會傷到肺，娘娘的肺不健康，所以您就別好奇了，吸食這玩意減少壽命。”

  魏玖重新回到了池子中，溫度下降了一點他也能舒舒坦坦的泡個澡了，李二狐疑的盯著魏玖，許久後也放棄了刨根問底的念頭，坐在水池邊上，蓋著浴巾喝著熱茶。

  魏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取過李二剛斟滿茶水的杯子，李二微微一愣，隨後再次取過茶杯斟滿，輕聲道。

  “吐蕃選擇投降，其中有一些交易，吐蕃承認戰敗，退出西域戰場，吐穀渾不給予歸還，吐蕃願意將西域所有戰利品上繳大唐，並且願意拿出錢財進行賠償大唐的戰爭損失，西域一戰大唐折損極少，官員和朕的意思是同吐蕃投降，拿到賠償之後用這些錢財去幫助西域重建，從而加強對西域的管理和掌握。”

  魏玖喝著熱茶，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李二。

  滾燙的茶水不敢入口，隻能一點點的吸入口中，熱水入喉，魏玖發出一聲歎息，在李二的注視下放下茶杯，輕聲笑道。

  “吐蕃投降於大唐是國事，祿東讚折磨我一年是私事，陛下您應該知道我這人公私分明的很清楚，您談您的國事，我帶著火槍去解決我的私事，這似乎不發生任何衝突吧？”

  李二皺眉感歎。

  “你是大唐的侯爵！”

  此話一出，魏玖猛站起身對著李二發出一聲怒吼。

  “既然知道我是侯爵就應該給我一個侯爵的權利！祿東讚如此對我你想讓我一片揭過？長孫無忌想拉吐蕃入夥，我一句話不說的就讓他們成功？是我太好說話還是我惹不起他們？還是說今天李二大爺你來做說客，你若是做說客，我提要求，別人做說客，我牙給他掰了。”

  啪！

  魏玖忘記了李二喜歡動手的事情了，抽了一巴掌後的李二感覺有些不過癮，對著魏玖的肩膀又是三巴掌，整個肩膀被打的通紅，手印清晰，魏玖不做反抗入水遊到了對麵，李二撇嘴看著孽障，哼哼唧唧開始嘮叨。

  “朕還用做說客？你這孽障還知道是個侯爵？一會朕就讓尉遲敬德和魏征過來，看看你敢掰哪個。”

  在水池裏麵自由狗刨的魏玖開口反擊。

  “我話扔出去了，您也聽到了，這要是不掰掉牙齒就有損我這個大唐國侯的信譽了，最起碼說道要做到，赫連梵音，宋子官，左小二三人出手，就是蛤蟆也難以安然逃走吧？尉遲恭欠我的，該我的，別說我動手，我讓他自己敲掉他也得敲，魏征能活到現在，眼睛沒瞎也是我的功勞，我若是和他算上一筆賬，在給受災百姓砸上個幾十萬，他會求著我敲掉他的牙齒您信不？”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且魏玖抓的很準。

  尉遲恭欠魏玖的很多，隻是這老流氓沒有碰到比他有文化的小流氓，揣著明白裝糊塗，別人拿他還真就沒有辦法，可是魏玖有，若是魏玖追究嶽州軍旱天雷的事情，尉遲家就要被冠上一個罪名，一個李二不想卻是不得不去治罪尉遲家的罪名。

  至於魏征更是簡單，他或許不是最清明的官員，但他是最心疼百姓的官員，莫要說幾十萬買他的牙齒，幾百萬買他的命，他也賣。

  李二被懟的有些難受，左右找不到趁手的家夥，也懶得下水去抓這個孽障，麵色不善的瞪著魏玖怒道。

  “厲害了？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看樣子這大唐官員的把柄都被你抓在了手中？”

  “沒，你讓長孫無忌很岑文本過來，我絕對讓人動手，陛下您若是做說客，這麵子我如何都得給你，吐蕃投降大唐我接受，我以大唐知命侯的身份來對待吐蕃大相祿東讚也可以，說到底我就是心裏做勁兒罷了，我啥脾氣性格您也知道，屬那順毛驢子，我心裏舒坦了，也就啥事兒都沒有了，不舒坦就是沒事兒也能鬧出事兒來。”

  談話間劉金武回來了，帶來了烘幹的煙葉和紙，劉金武最讓我就喜歡的一點就是手腳麻利，幹啥像啥，還不用多說。

  魏玖拿過宣紙，卷上煙葉。

  卷旱煙可是魏玖為數不多的精通技能之一，小時候每天都給爺爺卷煙，記得第一次抽煙的時候還被爺爺打了一巴掌，事後也沒阻攔，隻是說了一句男人抽煙也不是大毛病。

  拿出火柴點燃煙卷，入口那熟悉的味道中帶著一絲橘子的清香，隻是這煙葉的淡了些。

  魏玖十指和中指夾著厭倦，白色的煙霧在鼻子衝吐出。

  尼古丁傳入大腦的快感讓魏玖差點尖叫出聲。

  熟悉！太熟悉了！

  就是這日思夜想的味道和感覺，二十年來魏玖口袋裏總是會準備一些零食來緩解煙癮，煙這個東西戒不掉，你可以忍著不抽，但是在你撿起來的時候比他娘的上廁所尿尿都熟練。

  李二斜視魏玖，譏諷笑道。

  “吹煙吐霧，很舒坦？一副享受的模樣。”

  魏玖睜開眼笑了笑，十分自然的忽視了李二的問題，淡笑道。

  “陛下，讓我舒坦其實不難，李恪那邊您就別去計較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李恪，就像我不喜歡趙長明一樣，沒有任何理由，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可這不喜歡歸不喜歡，別想著去傷害，人家李恪不招你，不惹你的，你倒是好，削減封地，減少邑戶，要是因為李恪的血脈，您完全可以不讓楊妃娘娘懷孕生子，歸根結底還是您管不住褲襠裏的東西，然後你還要去怪罪別人，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是吧？孩子是你生的，不是孩子自己想要來的，爹娘都偏心，可你有點狠毒了。”

  話落魏玖又吸了一口香煙，這感覺讓他有些顫抖，而李二已經站起身了，魏玖不看李二繼續道。

  “李恪是我兄弟，你是他爹，你這個做爹的保護不了，那麽就由我來保護，就像他三年的時候出城保護我，這一次又在肅州救我一樣，雖然我不記他什麽恩情，可我們是兄弟啊！第二件事就是礦區的事情，您管理不好礦區，我也不摻和，我會在其他州縣開發礦區，到時候按照賦稅多給你交點，管理，采集，銷售由我自己來抓，您就別摻和了。”

  “第三件事，我知道您想給長孫順德留後，我是不想給留，長孫嘉慶必須得死，這個誰求情都沒有用，韓建業，宋虎都間接的死在了他的手中，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今天您見了我，但我明天不去上朝，瘸腿的侯爵有些丟人，另外！給我一塊封地吧，距離長安遠一點，安東沿海之地，可好？”

  已經準備將巴掌落下的李二愣住了，緩緩坐在魏玖的身旁，皺眉道。

  “你想歸隱了？你還年輕，朕不允。”

  魏玖嗤笑一聲。

  “嗬！不是現在，要先準備著，等您不做皇帝的那一天，就是我離開長安的那一日，放眼望去曆史千年中，勾踐容不下文種，劉邦容不下韓信，秦昭王賜死了白起，咱們大唐皇帝能容得下我的隻有李世民，恐怕李承乾都不行啊！”

  啪！

  一巴掌落在了魏玖的後腦勺，李二順手搶過其手中煙卷，淡淡道。

  “給朕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