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吳王李恪立於西域，劍指祿東讚的吐蕃大軍，開口放話。

  “祿東讚，你膽敢過境，比斬你。”

  很多人都以為吳王李恪要放棄魏無良了，祿東讚不信邪，三千騎兵繼續北伐，清早離開軍營，第二日清早便是收到了一個不行的消息，三千將士全部戰死沙場，龜茲出兵了。

  不僅僅是龜茲，於闐、焉耆、疏勒三國出兵開始找吐火羅和大食複仇，如今大食沿海正在遭到大唐海軍的肆虐，兩麵夾擊讓大食有些吃緊。

  祿東讚對匯報的將士揮揮手，輕聲道。

  “繼續北伐，如今不過是西域的小國在做頑強抵抗而已，出兵一萬，進攻龜茲，開戰十日後援軍五千，十五日後在援軍五千，一月後援軍一萬。”

  將士離開去傳達軍令，祿東讚望著窗外的陰霾天空，許久沒有過去折磨魏無良，今日是個不錯的日子，理應去‘探望探望’這位臂下可升日月的大唐知命侯。

  此時的魏玖生活得到了一絲絲的提升，這一切還要歸功眼前這個扮豬吃老虎的論弓仁，看守了魏玖幾個月的時間才暴露了他是祿東讚孫子的事情，按照祿東讚這年齡，這孫子是大棚扣出來的？魏玖忽略了古代成親早的事情。

  論弓仁與魏玖對坐，兩人的中間是一個燒烤爐子，魏無良認真的烤著羊肉串，帳篷內溫度很高，不得不脫下棉襖穿上了單衣，他滿臉胡須，頭發髒亂，臉上滿是凍瘡，如果不是知道這人是大唐的知命侯，論弓仁絕對不會在這裏浪費時間。

  論弓仁清了清嗓子，輕聲道。

  “魏侯，大唐有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天下肥沃領土一直被漢人所霸占，這對我吐蕃是否有些不公，你們的土地肥沃，我吐蕃卻是貧瘠，大唐百姓富裕，我吐蕃貧困，如今大唐以不需要西域，為何死守不放？從古至今到晉朝，漢人一直在內戰，為何在隋唐之後卻要對外出兵，晚輩不解，還請魏侯解答疑惑。”

  魏玖抬起頭瞄了一眼論弓仁手中的書籍，撇嘴在肉串上撒了精鹽，看著精鹽落入炭火之中，論弓仁的眼神帶著幾分心疼，鹽對於吐蕃，突厥等多個國家重與黃金啊。

  論弓仁的眼神被魏玖看在眼中，淡淡笑道。

  “感覺上天不公？給予了漢人肥沃的土地他們卻不知珍惜，而你吐蕃子民兢兢業業勞作一年比不上漢人幾個月的收成？是不是看著很生氣？然後你們吐蕃看大唐不順眼，出兵騷擾邊境來表達你們的不滿，對吧？”

  論弓仁用力點頭，魏玖拿起肉串再次笑道。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們吐蕃將士下了高原是可以與漢人交戰，不會有任何不適，而大唐將士進攻你們吐蕃則會出現呼吸困難，缺氧，頭暈等，那我是不是要問問你論弓仁，為何你們吐蕃能適應我大唐，而我大唐卻不能適應你們吐蕃？你在想，如果你們處於平原，還能存活至今麽？說話前過過腦子，被作一個憤青。”

  論弓仁按照言語中所說去思考了片刻，他不讚同魏玖後麵的言語，細算前半段兒話，他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吐蕃將士就是要比大唐將士精良。

  魏玖拿起烤串，在拿過囊，囊夾住羊肉，他很喜歡西域的這種吃飯，過癮，暢快！吞咽了幾口開口道。

  “漢人是最喜歡和平的名族，我大唐皇帝雖然是鮮卑族，可他一樣不喜歡戰爭，不喜歡看到傷亡，你說我大唐對外征戰，我大唐曾主動去挑釁過誰？滅東突厥是他們曾出兵至我大唐京城，高句麗元該文謀反，高昌狼子野心，西突厥意圖獨立，西域十六國錢財支援西突厥，你有去了解過事情的經過？到是你們吐蕃不斷出兵騷擾我們大唐，包括我魏無良可帶兵進攻你們西域了？現在是你們抓了我，而不是我來做客，講話不要斷章取義。”

  論弓仁對此言不滿，開口低吼。

  “我祖父與你有過協議，西域領土一人一半，你出兵占領整個西域，如何解釋？”

  “大食七十萬大軍來襲，駐守西域的是我大唐將士，你祖父帶兵龜縮西域，我魏無良為何要將守下的領土分給你們吐蕃？另外我在說個理由，西域的娘們俊俏，你可滿意？”

  “為何大唐不能與吐蕃和平共處，共同進步？”

  “吐穀渾想和你們共同進步，你們同意了？我劍南道出兵進攻你們吐蕃了？你們同意不騷擾了？怎麽？你們吐蕃對待弱小就論武義，遇到你們無法抵抗的就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我大唐去打獵，回來之後你們吐蕃還要拿走一半兒，這是何道理？孩子啊，你要端正你的三觀，你的人生觀扭曲，價值觀低劣，世界觀狹窄，你又讓我如何教你？何時你不把吐蕃當做可憐人，不把大唐當做掠奪者或是你仇富的對象時在過來與我交談，那時咱們會很愉快的暢談，去吧，不想和你說話了。”

  論弓仁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何為三觀，和為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

  “人生觀是你明確對人生的態度，理想，目的，價值以及以個人與天下的關係，價值觀說簡單一些就是你對這個世上的事，物的判斷和辨訂，至於世界觀則是你應該處於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時間去看待和分析事物，你此時隻是站在你吐蕃是一個受害者的角度去看待這片天下，何時你能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吐蕃的時候，就是你們在交談的事情，現在的你很幼稚，很弱小，哪怕是此時此刻，我魏無良可以輕鬆的去擊潰你所有的驕傲，甚至讓你羞憤自盡。”

  論弓仁起身對魏玖躬身施禮。

  “晚輩告辭。”

  來時的論弓仁昂首挺胸，意氣風發，他認為自己有能力和大唐知命侯交談，如今他不過是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開始懷疑人生，難道他這麽多年的堅持都是錯誤的？

  離開時垂頭喪氣，猶如行屍走肉。

  祿東讚與孫子論弓仁走了一個碰頭，他準備開口的時候發現論弓仁的眼中似乎沒有他一樣，輕聲呢喃著對錯而是緩緩遠去，祿東讚的眼神漸冷，再次看向營帳的時候充滿了殺意，大步走進營帳，看著正忙著烤肉串的魏無良時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個孽障的腦袋。

  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蹲在魏玖的身前，突然出手抓住魏玖的手臂按在滾燙的燒烤爐的鐵壁上。

  滋啦！

  無法忍受的劇痛瞬間傳入魏玖的腦袋，他想要抽回手臂卻沒有力氣，魏玖掙紮無果，忍著劇痛對祿東讚咬牙笑道。

  “怕了？”

  祿東讚低聲怒吼。

  “魏無良，你讓蒙了論弓仁的心智，如此你讓我如何放過你？我何時對你魏家人出手過？”

  魏玖眼神冷漠的看著祿東讚，咬牙道。

  “除了我魏無良，我魏家人對你出手過？你想讓論弓仁在我這裏學到你想要的就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

  祿東讚聽此微微一愣，魏玖趁機抽回了手臂，手臂之上血肉模糊，衣衫的纖維與血肉混合在一起，忍著劇痛在已經沒有了肉皮的燙傷處摘出燒焦的衣衫，這裏的肉已經熟了，魏玖抓過一根木棍叼在口中，取過菜刀用論弓仁拿來的濁酒衝洗之後割掉死肉。

  疼！很疼！疼的痙攣，疼的眼淚直流。

  魏玖不確定這塊肉除掉和除掉會帶來什麽後果，他隻是不想讓這個屈辱留在身上。

  祿東讚看著血肉迷糊的場麵眼睛一眨沒眨，在魏玖處理了手臂的傷口是時衣衫已經濕透了，這時候祿東讚在開口讓人去找軍醫過來給魏無良治療傷勢。

  看著被上藥包紮好的魏無良，祿東讚開口了。

  “大唐已經放棄了你，吳王李恪已經開始與我吐蕃交戰，魏無良！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臉色蒼白，滿是冷汗的魏玖擠出一絲強笑，譏諷道。

  “殺我？你試試看？祿東讚你別隱藏了，我是死是火是你們鬆讚幹布說的算，而不是你這個沒有辦法做主的吐蕃大相，你不過是想折磨我而已，你割我三十六快血肉，烙我手臂，還有何法統統拿出來，另外讓論弓仁離我遠點，說不準下次我就會讓他在這破爛帳篷中自殺，你別忘了，我魏無良是用何在大唐立足的！”

  祿東讚走了，留下的魏玖緩緩起身回到了穿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眼淚混合著鼻涕流下。

  疼！

  很疼！

  但是他堅信李恪絕對不會放棄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