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在思考。

  秦懷玉和孫立新見麵了，陽關最高的指揮官不是李奉誠和唐蒙，而是在太子六率裏麵走出來的孫立新，秦懷玉出現在新軍軍營在意料之中，孫立新什麽都沒說，隻是把一封魏王親筆信交給了秦懷玉。

  李泰的意思是讓秦懷玉安安穩穩的在北廷駐守，不要去操心其他的戰場。

  收起書信，秦懷玉看向孫立新。

  “你們離開了陽關，不擔心吐蕃突然進攻？”

  孫立新淡淡搖頭。

  “這不是我們應該操心的，柴令武的嶽州新軍已經抵達隴右，將盧國公換回了長安，這些事情我不管，魏王殿下下達的命令我等遵守就是了，今晚夜襲突厥軍營，你做主攻還是我們新軍做。”

  “你們新軍做正麵交鋒，襲擊後方的事情交給北廷軍，別拖後腿。”

  秦懷玉的臉色有些難看，現在隻有他這裏沒有打出優勢，父親那邊雖然不說，但在眼神中可以看出失望，隴右的淵蓋蘇文和李泰之間在對峙，誰也不敢貿然進攻，安東魏玖擊敗了淵蓋蘇文，現在就等他了。

  夜幕降臨，陽關兩萬騎兵出營，陽關沒有步卒和弓箭，他們這裏隻有騎兵，孫立新最早想要的人的是蘇塗，後來因為價格太高不得不放棄，陽關是最吃軍資的隊伍，每一文錢都要掰開花，可在將士們裝備和補給之上，孫立新絲毫都不含糊。

  揚州新軍的最大合作夥伴是崔羼，從戰馬到鎧甲，全部都是重甲和矮腳馬，這也是舍棄了步卒最大的原因，步卒無法承受鎧甲的重量長途作戰。

  銀色的鎧甲在夜晚之中格外顯眼，兩萬將士在遼闊的平原疾馳，一陣陣馬蹄猶如地震，西突厥統軍阿史那賀魯知曉是那隻突然冒出來的軍隊來進攻了，他等的也是這一天，以往每次進攻都會因為對方的箭矢而傷亡慘重。

  “迎敵！”

  西突厥的將士充滿血性，他們麵對戰場無懼生死，最無法忍受的就是羞辱，他們早已經看不慣了大唐那高高在上的樣子了，軍營不比城池，沒有高聳的城牆，麵對敵軍突襲，能做的隻有出城應敵，防守一方唯一的優勢是他們有所準備和體力充足。

  看著黑夜之中疾馳而來的敵軍，西突厥將士早已經做好了，接連對日被這支騎兵擊敗，他們內心渴望對對方廝殺。

  突厥盛產的是騎兵，他們所希望的對手也是騎兵，在同一個領域擊敗對方對他們來說才是驕傲的，突厥的將士和百姓絕對都是一等一的漢，作祟的是他們的管理者。

  阿史那賀魯等待著敵軍的箭矢襲來，可眼下雙方已經距離不過一裏，這支大唐騎兵還是沒有用箭矢進攻的意思，反而人人手中端著一把銀色長槍。

  遠方也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高喊。

  “大唐陽關銀月騎孫立新，請阿史那賀魯將軍出城一戰。”

  唐軍的齊聲呐喊猶如一針興奮劑，此時唐軍已經表明不在用箭矢進攻，選擇堂堂正正的馬背一戰，西突厥將士紛紛抬頭看向自家元帥，打還是不打！

  陽關銀月騎他們聽說過，這個孫立新他們也聽說過，是陽關的最高將領，此時此刻點名來戰，西突厥草原漢子怎能會退避。

  西突厥騎兵穿著披甲，胯下雄風戰馬，西域人從小與馬生活，騎術對他們來說就好像是大唐百姓種地一般，突厥騎兵手持彎刀在馬背背上不斷變換著姿勢，如履平地，而唐軍一方的衝鋒則是一個個方針。

  西突厥以無軍陣進攻大唐軍陣騎兵，速度與力量之間的碰撞開始，砍再衝鋒在最前方的唐軍將士身上擦出一陣火星，未曾傷到絲毫，唐軍手中長槍已經端起貫穿了對方的胸口。

  在雙方硬碰硬的情況下，突厥發現他們刀劍根本無法傷了對方分毫，在速度至上取勝的西突厥開始變換了進攻的方式，他們開始打消耗戰，手中刀劍的目標也落在了對方胯下的戰馬。

  雖然心疼，雖然不舍。

  可這是戰場。

  慢慢的，西突厥騎兵已經開始圍繞著陽關騎兵進攻，將陽關騎兵不入了圓心，陽關騎兵可以突圍，西突厥騎兵成為草原上的鬣狗，選擇偷襲唐軍的屁股，一次不成便是會快速撤退。

  李奉誠咬牙詢問要不要出弓箭，這種作戰方式簡直太窩囊了，孫立新搖頭拒絕。

  “示弱！給秦懷玉爭取時間，要讓敵軍感覺我們已經是無力廝殺，敵軍會想盡辦法將我等剿滅，傳令下去，告訴所有將士的原地留守，前後相互交替，不要浪費過多的體力，隻要敵軍後院失火，我等迅速撤離。”

  李奉誠狐疑問道。

  “不進攻？”

  孫立新搖了搖頭。

  “咱們的任務是協助的秦懷玉防守邊境，進攻西突厥是郭孝格的事情，與咱們無關，就算有關下達命令的不是侯爺和吳王殿下，咱們也無需理會。”

  李奉誠有些興致央央，還以為能直接的衝進西突厥去大鬧一場，聽說那邊有傳說中的寶馬，可日行千裏。

  西突厥和陽關將士開始消耗了，誰也對方也沒有辦法，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雙方碰撞不是十幾次而已，西突厥退，唐軍進，反之原地死守不攻。

  慢慢的西突厥感覺到了不對，等阿史那賀魯感覺異樣的時候已經晚了，軍營後方突然大亂，隨後漫天火光將這個黑夜照亮，阿史那賀魯在遲疑救活還是留下這支陽關騎兵時，這支騎兵突然開始發力，直衝突厥軍營。

  眼下去派人詢問後方已經來不及了，西域騎兵急速回營防禦，營帳將士也開始前來支援，阿史那賀魯直奔營後，他擔心後方也有人來夾擊軍營。

  可當他抵達後方的時候已經晚了，絲毫看不到敵軍的蹤跡，此時他大喊一聲。

  “娘希匹！”

  又中計了，等他再次返回前營的時候陽關的騎兵已經撤離了，西域的騎兵根本攔不住這一支猶如犀牛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