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感染者,感染者....
作者:剁不爛的土豆      更新:2020-08-06 10:05      字數:3228
  似乎是發現自己的話沒法糊弄霜星,絕城扯起了謊。

  “你體內的源石抽走了你身體裏為數不多的熱量,除了第一次沒有經驗才被你凍傷,之後我都拜托工程部的成員幫我修改了一下我的製服,這上麵有防止凍傷的設計。”絕城指了指自己製服上麵的藍條說道。

  “這個,能防寒怎麽感覺博士你在扯謊我可不信工程師能做出這麽精細的東西。”看著絕城的製服,煌挑了挑眉毛說道。

  “呃,人生苦短,山東數十電焊工移民澳。。。。。奧人總應該嚐試些新鮮事物,不是嗎”絕城說著說著才意識到自己又跑火車了,趕忙改口反問道。

  “是啊,人生很短暫,感染者的人生更短,如果能嚐試新的東西,那也不錯。但有些事情,可不能用生命去開玩笑。”霜星回答了絕城一句,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礦石病創造了我這副可怕的身軀。然而,在那個時候,博卓卡斯替緊緊抱住了我這具冰冷、不知溫暖為何物的身軀。不在意他兩隻脫下鎧甲的胳膊被我凍得幾乎完全壞死。”

  “與他當時相比,我的情況算是最好的了”絕城有些意外的問道。

  “是的,其他觸摸過我的人,基本都死了。或者連觸摸的機會都沒有就凍成了冰。”霜星有些惆悵的說道。

  “除了我和你父親,還有其他人真正的觸摸過你活下來了嗎”

  “都凍成了冰。不,還有一個人,還有她”霜星的話說道一半就停了下來,她有些欲言又止,似乎不太願意透露出來那個名字。

  但絕城其實知道,知道那個能真正擁抱霜星不會被她影響的那個人的名字。

  塔露拉。

  “是塔露拉嗎”思考了一下利弊,絕城還是問出了那個名字。

  霜星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但卻並沒有再多提任何有關她的事情。

  “算了,我明白你不願意出賣朋友的想法。那應該涉及到了她的源石技藝,我明白。再談談你的父親吧,好嗎”絕城明白霜星的苦衷,他直接言明了霜星的立場,隨溫和的笑了笑。

  霜星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和絕城交匯在了一起,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的眼睛。

  “你當時被他抱起的時候,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嗎”絕城對霜星問道。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因為他當時的情感感染了我,但我那時最終在礦石病病發的狀態下保持了清醒,最終活了下來。”霜星有些唏噓的說道。

  “其實你之前那次病發時的狀態就挺嚴重的了。本身你的身體溫度就低,遇到了簡單的高燒都變成了那樣,我都有點好奇你以前是怎麽撐下來的了。”絕城笑笑,

  “以前嗎”霜星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都是博卓卡斯替幫我度過去的,他以前似乎當過巫師,會很多的法術。很多人都命都是被他救下來的。”

  “看來你那位,呃,老爹,還挺全能的是吧。”絕城撓了撓頭,憋了個形容詞出來。

  雖然他明白愛國者的種族和身份,但有關對方會治療這件事卻是真的不知道了。他會使用儀式獻祭,會運用祭壇施與祝福,但會治療就有點可怕了。

  “不,他一點也不全能,”霜星搖了搖頭,神色帶著些憤怒,“絕城,我能感覺到,幾天前那次如果沒有你抱著我找到醫師,那時的我就死了,當時,你為什麽要救我”

  “呃,你突然問這個作甚”聽到霜星的問題,絕城就想到了當初在那間西路福斯的小屋裏發生的點avi環節。

  這句話,霜星一直沒有說出來,他沒想到會留在了現在問出來。

  “我想知道,你是出於什麽想法,讓你想拯救你的敵人。是本能還是因為我足夠強可以幫助羅德島還是你想跟整合運動合作些什麽又或者你單純隻是,因為我的,美貌”霜星說道最後一個理由的時候明顯有些遲疑,她本身自尊心便高,說完這句話時臉色就已經有些發紅了。

  一旁的煌死死的捂住嘴巴爭取不讓自己笑出聲,而阿米婭則是看向絕城,似乎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我如果說我不知道呢”絕城挑了挑眉毛。

  “人做事總要有個目的,告訴我,博士,你的目的是什麽”霜星看著絕城的臉,無比認真的說道。

  “為什麽這麽在意這件事”

  霜星被絕城問的有些遲疑,她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的回答就是沒有理由,不是因為我害怕讓你曲解我的答案,我認為,擁抱或是拯救一個人,不需要什麽理由。人不是什麽功利化的工具,我隻是有著保護那些相信著我之人的力量罷了。”

  說完這句話,絕城感覺自己似乎又看到了某個白色的身影,但又想不起來她的名字。隻記得對方和自己相似的麵容,還有某句相似的話。

  “是,這樣嗎”霜星有些意外的看著絕城,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接話了。

  原本的問題裏,她已經設想過了絕城的各種回答,來著指揮者的,醫者的,指揮官的,等等等等。但卻沒能想到,他的回答如此簡單。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形容心中的那份感受了。是因為高估了他回答的落差感嗎還是因為他的話說到了自己的心裏呢

  “你老爹呢,哦對,博卓卡斯替呢他當初抱起你時,有什麽理由嗎”絕城對著霜星反問道。

  “博卓斯卡替算是我的親人。年幼的我曾把他當做至親看待。”

  霜星再次沉浸到了回憶當中,提起愛國者的名字時,她的臉上第一次掛起了擔憂的神色。

  “我也說了,我並不記得多少親生父親的事。潛意識裏,我應該確實是把這隻巨大的野獸當做了親人。”

  “總感覺你和他的父女關係也算挺複雜的了,你討厭他嗎”絕城問道。

  “我不知道。”霜星搖了搖頭。

  “那就是有些小矛盾,你把他當成親人,但卻不能接受他的理念或是想法。”絕城說出了霜星與愛國者關係僵化的實際真相。

  霜星的目光投向了遠方,但卻被龍門的高樓大廈所阻擋,但絕城總覺得霜星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些建築,看到了某位身著重甲的怪物。

  “和外表不同,他多愁善感得很,偏偏又在某些地方頑固不化,這樣的人以前曾經是烏薩斯的殺人機器,這難道不可笑嗎”霜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嘲弄般的講述著博卓斯卡替的故事,“笑不出來,對吧我也笑不出。他曾經是烏薩斯的戰爭英雄,年老後退守某座城邦。”

  “等等,他身為烏薩斯的士兵,現在卻為了感染者而戰”一旁的煌差了一句,有些驚訝。

  “如果你沒有聽信烏薩斯的一麵之詞,那麽你會看到,其實這種人不在少數。雖然,被感染者稱作“愛國者”的,也隻有那麽一個。”

  “他的妻子早逝,他和兒子相依為命。”

  “對了,他是個魔族人。在魔族裏也最凶惡的那類。然而,他的兒子卻成了學者,一個溫迪戈學者,嗬,他也許是烏薩斯曆史上頭一個。”

  “博卓卡斯替在他最後參與的戰役中感染了礦石病。他的土兵們幫他隱瞞了病情,他也對自己的兒子隱瞞了一切。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兒子,隻想拖著帶病之身,死在哪個陰暗的角落。”

  “然而,在“大叛亂”期間,他的兒子正為感染者的權益而四處奔走。父子不聯係已久,兒子依然把父親當做是烏薩斯的走卒。”

  “他確實是。”

  “他接到命令,要自己的隊伍不惜代價維持秩序。他允許土兵們動用武器,衝突爆發,飄雪中不斷有人倒下。他曾經就是這樣一個人。”

  “然後,他在街頭看見了自己的兒子,那時他的兒子已經沒有了體溫。”

  “不知道他摟著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為他這樣的感染者在自己的領域奮戰,而他自認親手殺死了兒子。”

  “他的隊伍隨他同離開。從此以後,西北凍原上多了支讓虐待感染者的烏薩斯人聞風喪膽的遊擊隊。”

  “這些,這頭年老的野獸,一個字都沒有向我提過。他也許真的把我當作他的女兒。可我也想他把這些事情,一字一頓與我說。”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下屬說給我聽的。博卓卡斯替本人,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哪怕個字。那個怪物樣的頑固老頭,有著顆脆弱又多孔的心。”

  “在救下我們這些感染者孩子之前,他的隊伍經橫穿過了四座礦場。之前的感染者們沒我們好命,他們的屍體被坍塌的礦山掩埋,行刑的烏薩斯連隊已經不見蹤影。”

  “他在我身上找到了什麽親情救贖還是一點點心理慰藉我不清楚。”

  幾人靜靜的聽著霜星訴說著愛國者的經曆,都有些相顧無言。

  感染者,一切都是因為感染者,苦命的感染者。

  但卻真的隻是因為感染者嗎

  絕城知道,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