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5個木箱同時炸裂！

  木屑紛紛，殺氣騰騰！

  “是誰在召喚我們？”

  “咦？”

  “一個生人。”

  “生人怎會懂得用血塵召喚術？”

  “沒錯，還有女人，嗬嗬嗬……美味可口的小甜點。”

  ……

  燈火暗淡，血瞳敞亮！

  5隻B1級夜鬼浮沉在木屑塵埃中，垂涎欲滴口舌模樣，像極了從地獄鑽出的饕餮夜鬼。

  梁逸冷聲一笑，此態度，表達了他的傲慢與不屑；利劍微光一閃，此鋒戾，表明了殺戮與寂滅！

  “廢話那麽多，領死。”

  寒鋒劍芒，皆收斂於一氣之間！

  “唰！”

  劍氣一道，開路！

  身影一閃，進攻！

  僅憑強大的殺戮氣息，嚇得5隻夜鬼連連後退！

  若非常人，怎行非常之道？

  一劍，首斷其三！

  剩下兩隻夜鬼要逃，梁逸提劍大嗬：“站住！”

  兩隻夜鬼當場嚇愣，站在原地萬般不敢亂動！

  “嗤，現在夜族的膽子都變得這麽小了？”梁逸冷冷一笑，挑了個看不順眼的，一刀捅穿心髒！

  訓話，留一個即可。

  “別殺我，別殺我……”剩下最後一隻夜鬼，嚇得癱倒在地，哀聲衝身前的殺神求饒。

  梁逸一把揪起夜鬼衣領，“啪啪！”兩個耳刮子，打得他歪嘴崩牙，又狠狠地將之摁在牆上，似笑非笑：“我不殺你，你什麽都說？”

  夜鬼驚駭至極，急忙點頭道：“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說！”

  “很好，”梁逸橫眉冷對，直勾勾地瞪著夜鬼的雙瞳，寒聲威脅：“別撒謊，否則把你分筋錯骨，揉成一顆球！”攻陷了夜鬼心理防線，他才開口問道：“你們從何而來？”

  夜鬼急忙回答道：“無人穀來的……”

  梁逸挑眉：“哦？這趟車還路過無人穀？”

  夜鬼道：“不是，我們隻是借助這輛車返回歐羅而已，給了車費的……”

  “你們在無人穀幹什麽？為什麽會回來？你們為誰效力？這輛車上還有你們多少同黨？你們要回哪裏去？……嗯，暫時先回答這幾個！快說！”

  梁逸一口氣把心中該有的疑惑全都吐了出來。

  夜鬼不敢有半點遲疑，依次回答道：

  “我們是‘黑色守備軍團’的；因為返程的飛機坐不下，所以才偽裝成貨物搭乘火車；我們為菲茨大將軍效力；這輛車上隻有我們6個人；我們要返回東歐艾爾市。”

  梁逸問道：“黑色守備軍團？是菲茨建立的組織？”夜鬼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閃爍。

  梁逸捕捉到了夜鬼眼中的閃爍，“啪！”又是一個耳刮子扇在夜鬼臉上：“你撒謊了！”

  “我……”夜鬼顫抖著聲音，半天隻吐出個“我”字，“我……我……”

  梁逸怒嗬：“快說！”

  “我說！我說！”夜鬼一股溜兒地吐出一串話：“黑色守備雖然是菲茨將軍在管理，但實際控製者是‘羅森家族’！黑色守備可以不聽命菲茨將軍，但一定會效忠‘羅森家族’！”

  梁逸問道；“也就是說，菲茨也是‘羅森家族’控製下的一員？”

  夜鬼搖頭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大家族之間的關係，我們小嘍囉根本就無權知道。”

  夜族幾乎永生不老，各大聖主建立的家族，經過幾千年歲月的累積，各自實力盤根錯節，種族血脈、傳承、階級、觀念……根深蒂固。

  如果夜族的爾虞我詐能拍成華夏電視劇場裏的“宮鬥劇”，劇集數可能比新聞聯播還要多。

  “羅森”是夜族眾古老家族其中之一，梁逸在一百多年就聽過他們的活動的跡象，柳良和徐哲也經常在耳邊提起，但不得不說的是，羅森家族幾乎從來都沒被列入過守夜者懲治的名單中，他們相對而言是安分守己的。

  “黑色守備究竟是什麽個計劃？守備什麽？軍團裏有多少人？”他問道。

  夜鬼回答道：“黑色守備是‘羅森家族’8年前在無人穀規劃的軍團，由菲茨大將軍直接調動；軍團的主要任務是守護無人穀，無人穀裏有怪物，非常非常恐怖的怪物！”

  梁逸眼前一亮：“蠻荒者？”

  夜鬼點頭如小雞啄米，神色驚恐道：“對對對，就……就是那些長著無數個心髒的怪物！”

  梁逸皺眉道：“他們就藏在無人穀中？”

  夜鬼搖頭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哪怕是A級能力者也不敢輕易進入無人穀，軍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遣小隊進去探查，再也沒從來過……”

  一說是，夜族利用蠻荒者製造疫情。

  二說是，夜族組建黑色守備軍團抵抗蠻荒者。

  難道是兩個家族的不同利益？

  紛紜難說。

  “你剛剛說，你是返程的飛機坐不下才選擇做飛機的——你們為什麽要返程？”梁逸狐疑道。

  “這……我們——”

  “啪！”

  一記熱辣辣的耳光！

  “MD，我都叫你不要投機取巧，你還敢騙我？”梁逸怒聲大罵，他心中的疑慮可不是隨便三言兩語就能消去的，此人回答猶豫，那就一定是在撒謊。

  “梁先生，你……都把人家打成豬頭了，怪可憐的，”琳娜在車廂角落裏，本以為是“菩薩心腸”想說好話勸勸，誰知她後又補充一句：“幹脆殺掉得了，我們還要去接琴他們呢。”“我說！我說！我保證這次全部都說實話，你們別殺我……那個，其實不是返程，我們幾個都是逃兵……不不不……我們也不是逃兵，我們其實是臥底，對！我們是臥底！”

  夜鬼被這姑奶奶一句“殺掉得了”徹底嚇傻，語無倫次，舌頭都不太能捋直，可他又生怕自己回答得不果斷，再被梁逸扇巴掌。他心裏那叫一個苦，幾番語言組織後，終於深吸一口氣，總結回答道：

  “我們是默克伯爵安插在軍團裏的眼線，前段時間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引起了菲茨將軍的注意，軍團內部大肆整頓，清除臥底並處以死刑！我們實在太害怕了，一直在尋找離開無人穀的辦法，最終找到了這趟拉礦的火車！”

  夜鬼真摯地哀求梁逸：“如果不是上級需要情報，絕不可能再管我們的死活，我們也是被逼無奈！長官，這次我絕對沒有撒謊，一個字都不敢有，您就饒我一命吧……”

  “默克伯爵？”梁逸冷聲又問：“無人穀曾經運出去三具蠻荒者，這件事你知道？”

  夜鬼眼中閃過一秒遲疑，華夏之讚的寒芒卻已經抵住他的喉嚨！

  “嗯？”

  夜鬼急忙回答道：“我知道！是默克伯爵派來的精英小隊幹的！——無人穀是公共開放的區域，軍團不過是一處入口的守備，任何有能力的人都能從裏麵帶走想要的東西，何況還有我們在暗中引渡幫忙。”

  梁逸冷聲問道：“後來的事，你知道麽？”

  夜鬼搖頭道：“我在軍團裏混跡了8年，完全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好。”梁逸點了點頭，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說要去艾爾市，那裏難道有默克伯爵的人？”

  夜鬼搖頭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上級隻叫我們偽裝成貨物，沉睡火車最後一節車廂，等到了目的地，自然會有貨車來接走我們，我們是第一次去艾爾市，隻知道有個上級，但並不知道上級究竟是誰。”

  夜鬼是默克伯爵的眼線，和他對接的上級也肯定是默克伯爵的勢力，現如今已大概可以確定，默克伯爵就是華夏這場瘟疫的主導者，抓走馮小藝的王穎也是默克伯爵的人——隻要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救出馮小藝！

  天大的好消息！好到足以讓梁逸饒過眼前夜鬼一命。

  “恭喜你，成為為數不多在我手上活下去的夜鬼。”

  梁逸掂起夜鬼，打開車廂門，“呼呼呼……”寒風生冷似刀，猛然鑽入車廂，又把琳娜的裙擺給撩了起來。

  “討厭！”琳娜摁住裙子，雙腿瑟瑟發抖。

  “這位先生，能告訴我您究竟是誰麽？”夜鬼臨走之前問道。

  梁逸輕輕吐出三個字：“守夜者。”

  夜鬼驟然驚恐，下一刻又肅然起敬！

  “滾吧。”

  一腳踹下火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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