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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見，顧名思義。”

  守碑老人隻說了這八個字。

  唐一天費解道：“顧名思義？”

  守碑老人輕輕跨過籬笆柵欄，走進石碑群之中，唐一天跟著他邁了進去。

  “天有十日，焦禾木，殺莊稼，羿射之九，萬民皆喜……”

  守碑老人指著後羿碑說起來，他說的正是後羿碑上刻下的，關於後羿的事跡。

  “後羿，後人隻知他的強大，不知他也是一位心懷天下，救濟蒼生的仁主，卻當他是一尊殺戮機器。”

  守碑老人又指向下一個碑，誇父碑。

  “羿射九日驚金烏，金烏遁西欲避世，巨人誇父追之，為金烏灼渴，鯨吞大澤不足，幹渴而死。其誌，誠動金烏，遂留普照……後人說誇父追日是愚蠢的行徑，與天鬥，才活該渴死，熟不知，今天還照在他們頭頂的太陽，是為了誇父才留下的。”

  守碑老人又來到下一個碑前，語氣變得越發鏗鏘慷慨。

  “神農嚐百草，為黎民百姓落得一身是毒，與皇帝聯手，平定蚩尤之亂，造福蒼生，誰人記得？燧人氏鑽木取火，立天地之命，為人族照亮前路，誰人記得？帝俊雖為妖帝，卻畢生在為百族共生而奔波不息，為天下無戰而四處遊說，洪荒大道上，帝俊可稱為一聖！同樣，莫說人族，連妖族都漸漸忘記了他吧。”

  煉妖壺飛入碣碑園中，東皇太一不服氣的聲音傳出來，“帝俊乃我摯友，我可未忘。”

  守碑老人哼道：“東皇太一！當年隻因你瞞著帝俊，貿貿然率妖族全族殺向天庭，卻大敗而歸，才會使得地界的實力，一下如同被砍去左膀右臂，帝俊得知消息，險些吐血而亡！”

  無數歲月過去了，再提起這件事，東皇太一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堅持自己是對的了。

  他這老妖怪，難得的不好意思了一回，“我沒有想到天帝當時的勢力，就已經那般龐大，十二祖巫都已經投靠了地界，可天帝還有那麽龐大的力量供他驅使。但是，本帝雖然折損了妖族，可我也以我的東皇鍾，鎮住了天地之門。天界的人若想下界，隻能通過凡塵井，而凡塵井會削去他們的修為和仙根，讓他們變成凡人。天界根本不會有人從凡塵井下來……”

  說到這裏，東皇太一頓了一下，唐一天和守碑老人看了一眼忘羽。

  東皇太一咳嗽幾聲，接著說道：“這個為情所困的傻姑娘是個例外。”

  “說誰傻呢！破壺！”

  忘羽狠狠的敲了敲煉妖壺。

  東皇太一接著說道：“本帝願意承認過去的錯誤，但我也有功勞，沒有東皇鍾鎮壓天地之門，天界的勢力，早就控製了人界。”

  守碑老人哼道：“你以為現在，人界就不在受著天界控製嗎？”

  東皇太一愣了一下，驚道：“至尊府？”

  “猜對了，這是一種間接、微弱的控製，可是你別忘了，人界沒有洪荒氣息了，對於天界來說，掌控這裏與否，根本不重要，至尊府足以。”

  東皇太一不解道：“老頭子，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我覺得你麵熟，卻始終想不起來，你是不是和去過青雲門的那個老頭一樣，對我施了什麽法。”

  守碑老人笑道：“你可是妖帝，又待在洪荒神器煉妖壺中，老夫我可沒這麽大本事。”

  煉妖壺圍著守碑老人轉來轉去，就像當時在青雲門，圍著那名被稱作閣主的老人一樣。

  隻不過這次，東皇太一是實在想不起來這抱著斷琴的老人是誰了。

  東皇太一這小插曲很快過去，唐一天從兩人的對話中，心裏已經可以確認了。

  這個老人至少來自洪荒年代！

  想想，唐一天都覺得有點恐怖。

  他得活了多久？

  為什麽感覺不到很強的境界。

  在青雲門遇到的那位，幫助了青雲門和自己的老人，雖然也不說明來曆，可是唐一天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強大。

  要說那位來自洪荒年代，唐一天姑且相信。

  可是這位，是怎麽回事？難道也吃了長生不老藥？

  想來想去，唐一天覺得隻有這個解釋最說的通了。

  當然他還有一種牽強的解釋，這就是一名歲數很大的老人，可能黃土也埋他半截了，但是他對過往的曆史非常了解。

  從上古洪荒，到人皇時代，再到如今，他都了如指掌。

  不過要真這麽理解，似乎隻有經曆過一遍，才說的通。

  對方顯然沒有意向，對唐一天完全袒露自身的來曆和身份，唐一天也不想多問，他隻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指，這裏就是用來紀念那些過往聖賢的？三皇五帝，洪荒戰神，十二祖巫，他們都對人間做出大貢獻，所以要以碣碑的方式，留作紀念？”

  守碑老人搖頭道：“不不不，紀念，隻是這些碑最無用的用處。”

  “那這些碑，真正有用的是用來做什麽呢？為什麽在地球也有一處，為什麽……”

  唐一天說著將手腕的衣袖卷起，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暴露他最大的秘密，洪荒碑。

  “為什麽，在時空隧道裏，我會被這些碑打死，打死我的這五十塊碑，為什麽又化作洪荒碑鐲一直幫助我，我手上的碑，和這裏的碑又是什麽關係？”

  連珠炮似的問題，聽的一旁的忘羽都糊塗了。

  不過忘羽此時也才意識到，原來唐一天的強大，和經常跨境界殲敵，是因為他有這些神秘的碑在身上幫他。

  既然自己是穿越客的身份，忘羽都知道了，唐一天也不介意讓她知道自己更多的秘密，在心底，唐一天是很信任忘羽的。

  守碑老人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你的問題太多了。”

  唐一天苦笑道：“又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守碑老人笑道：“不是不能告訴我，隻是你問的很多問題，我也不清楚啊，而且不瞞你說，‘地球’這個稱呼，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你別把我想的太厲害了，我並非百事通。如果你去問燭九陰，倒是有可能知道答案，他畢竟能直接看到整條時間長河。不過……”

  聽到話鋒有轉變，唐一天趕緊問道：“不過什麽？您可以告訴我什麽，哪怕解答一個疑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