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言突然覺得哥哥的眼神好有點像爹哦，於是默默地收回了小爪子，轉手就丟給了來來，道：“那，那給它吃吧。” 結果來來一高興，尾巴一掃，冷不防把小幾上剩下的小魚幹全部掃到地上去了。

  蘇小言看看來來，又看看她哥，道：“哦豁。”

  蘇羨捏了捏鼻梁。

  到用晚膳的時候，蘇羨見著膳桌上都是日常的飯菜，就問沈嫻：“娘，昨天的小食還有嗎？”

  沈嫻：“沒有了啊。剩下的不都被阿至給吃完了嗎。”

  蘇羨沉默。

  沈嫻笑睨他一眼，道：“怎麽，現在才想起來要吃了？這叫什麽？”

  蘇小言連忙舉手：“我知道，這叫過時不候！”

  沈嫻夾了一隻蝦給她，笑眯眯道：“阿至最近功課挺用功。”

  蘇羨不由看向妹妹，不都是被她給吃了麽，道：“你今天吃那麽多，肚子還好嗎？”

  蘇小言感受了一下，道：“它很好呀。”

  蘇羨又對沈嫻道：“明日能讓婉姨再送些來麽？”

  等第二天一問，連青舟家也沒有了。

  蘇羨在禦書房裏便吩咐自己的太監：“叫人去東海，將那邊時興的小食，買些進宮來。”

  從東海買來的各色各樣的小食，以冰封保存，快馬加鞭送到皇宮呈到蘇羨麵前時，還絲絲冒著涼氣。

  蘇羨挑了幾樣來嚐嚐，身邊的隨侍太監也看不出他喜惡。

  但蘇小言卻是非常喜歡，以至於後來，每隔一段時間，蘇羨就讓人買來往宮裏送。

  他派出去的人回來偶爾還能帶點東海那邊的消息回來。

  比如賣這些小食的老板竟然是一位姑娘，雖早已過豆蔻年華，但絕對是風華正茂。

  隻不過老板娘一直獨身一人，東海那邊好些人家想跟她結親。

  但都被她拒絕了。

  據說她喜歡嫩點的，年齡比她小上幾歲的。

  所以她的鋪子門前的街上，總時不時就有年輕小生有意無意往那經過。

  隻可惜年輕小生們幾乎沒有機會遇到老板娘出來招待客人。

  又聽人說，她原是有心上人的，不知道什麽原因沒能與心上人在一起。

  以前與她一個漁村的婦人們講起，她生病的時候口裏一直念著她心上人的名字。

  有些人就不由得揣測，大抵她的心上人正是比她小個幾歲吧。

  隻是由於這世道，哪有人娶比自己還大幾歲的姑娘的，所以最後才沒能在一起吧。

  彼時蘇羨聽著自己的人從外邊打探回來的這些個事情，手裏的折子許久沒翻動。

  這廂，連青舟到東海，往碼頭走了一趟，看見碼頭上停靠著一艘艘的船。

  其中有艘船，船上正有個姑娘，擼著袖子調整自己船上的帆。

  連青舟上前去，站在沙灘上，眯著眼仰頭觀望了一會兒，方才笑眯眯道：“你家門前的年輕小生都望穿了秋水，他們肯定不知老板娘居然在這裏擺弄她的船。”

  霍嬛聞聲回頭，看見他時，臉上笑意爽朗明媚，一雙眼睛又黑又明亮，道：“東家來了。”

  連青舟道：“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霍嬛道：“當然是去海上瞧瞧。”

  連青舟道：“我有些好奇，你一個邊關山野裏出身的姑娘，為什麽對大海這麽執著向往？你家鄉那邊的人，應該極少有見過大海的吧，你又是從哪裏聽說的？”

  霍嬛抬手搭在眉骨遠眺海麵，挑著嘴角道：“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要是不出來看看，都不知道外麵這麽大。”

  連青舟道：“是聽你心上人說的？”

  霍嬛道：“東家真會拿我說笑。”

  連青舟道：“現在霍姑娘的終身大事，可是這裏好多人都關心的一件事，一些商戶老板想著娶你進門，聽說你喜歡年輕些的，一些小生又往你這裏撞，可似乎都不如你的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