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吳阿姨看到滿地的蛋糕，當真如晴天霹靂，差點暈過去。

  米明組織大家一起幫忙收拾工作區，吳阿姨這才緩過來，否則要去支架了。

  宣似月給吳阿姨留了一塊蛋糕，“昨天龍總特意關照留給您的。”

  “謝謝呦。”吳阿姨說：“龍總和囡囡，蠻好的。”

  這吳阿姨對在戰刀資本做保潔，完全是出於愛好。

  吳阿姨是“拆一代”，一間大屋換了五套房子。同時吳阿姨也是一個敢賭的人，利用在戰刀資本工作的“職務便利”，她將四套房子抵押給銀行，然後用貸款投資戰刀資本。

  家裏人和朋友都認為她瘋了，直到她拿錢回來，所有人都閉了嘴。從此吳阿姨成了家裏的“話事人”，鄰居中的領袖。

  戰刀資本裏，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比吳阿姨富有。

  吃過了蛋糕，吳阿姨在辦公室內拖地。龍銘一招呼米明和許晨進入會議室。

  龍銘一說：“有個小麻煩。我們投資珍香的策略有人知道了，查查是誰。”

  “錢恩那個？”米明問：“那個**肉加工的廠？”

  “是的。”龍銘一說：“雖然這件事不會讓我們犯事，但不是一個好消息。”

  許晨說：“看來是有人嘴不嚴。”

  龍銘一說：“能看到這個的，除了錢恩的人，應該就是合規部的人。錢恩的人都參與其中，值得懷疑，但有限，傳出去對他們沒有好處。這行的人，很多已經練到說夢話都不會說出投資組合了。”

  “王蕾？”許晨問。

  “希望不是。”龍銘一說：“否則齊鑫那邊很難辦。兩個人要結婚了。”

  許晨說：“你優柔寡斷了。”

  龍銘一說：“是。看來我是有感情的。”

  “我也不冷血。”許晨說：“王蕾也跟我好幾年了。”

  “那就試試她。”龍銘一說：“很多黑手，這個梅爺都能做。逼迫也好，給資源也好，都可能讓我們的人做這件事。戰刀的人，我希望自己解決。”

  許晨聽了龍銘一的話，放下心來。

  龍銘一出了名的“護犢子”。

  對內他非常嚴格，對外誰也別想弄戰刀的人。這也是大家願意和他一起工作的原因。

  許晨知道龍銘一還將王蕾視為自己人，她就沒事。

  隔天下午，許晨來到了龍銘一的辦公室。

  “怎麽樣？”龍銘一問：“王蕾……”

  “一切正常。”許晨說：“我讓後台查過了她的電腦和她的手機。”

  戰刀資本的IT部門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雖然隻有幾個人，但他們控製著“血脈”。一秒鍾的差距，都有可能導致盈利化為烏有。幾秒鍾的卡死，就有可能背負巨大虧損。IT部門是龍銘一花重金組建的。這幾個人不僅僅要攔住病毒，還要擋住“攻擊”。

  樹大招風，龍銘一對電子攻擊同樣很重視。

  許晨讓負責IT的人將王蕾這半個月登陸的網站和手機瀏覽的內容，全部從服務器上下載了下來。龍銘一拿著這些內容看了看，沒看出什麽端倪。

  “IT部標注了。”許晨說：“沒有什麽異常。”

  龍銘一問：“通話和移動網絡呢？這些IT他們查不到。”

  “是。”許晨說：“這點我也沒有辦法。僅從現在看，沒有。我們軟件的曆史登陸記錄上，也沒有王蕾特別時間或者特別設備登陸的痕跡。”

  龍銘一說：“陷入難題了。”

  許晨說：“如果是IT部本身呢？他們也可以從後台看數據。”

  “但是他們不了解錢恩的策略。”龍銘一說：“那是需要‘一點’投資知識的。”

  許晨坐下說：“是誰給你這個消息，錢恩在珍香的操作被人知道了？”

  龍銘一說：“在錢恩和我說了之後，珍香盤中有資金湧入。數量不小，而且手段高明。”

  “也許是珍香自己被人盯上了。”許晨說：“你會不會有點風聲鶴唳？”

  “最好是這樣。”龍銘一說：“錢恩真正的投資策略隻有幾個人知道。如果不是我們，也許真的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龍銘一對許晨使了一個眼色。

  許晨點點頭，“是不是‘瞎貓’，看他會不會再撞耗子。畢竟不是每次，‘瞎貓’都能撞上。”

  錢恩投入的錢，在珍香上逐步退了出去。珍香盤麵，也跟著有資金開始撤出。

  龍銘一辦公室內，許晨拿給龍銘一錢恩整個退出程序，包括平均成交價，退出時間等等。這筆資金退出的時間也同樣很湊巧。

  “看來，這個‘貓’，目光炯炯有神。”

  “但我覺得他更像是傑瑞。他盯上了我的米倉，偷吃了，還想開溜。如果湯姆不行，我們得派出黑貓警長。”龍銘一說：“我隻能說家門不幸。”

  晚上，零和IT部一起檢查了服務器。然後零和龍銘一去了小會議室。

  “怎麽樣？”

  零搖搖頭，“服務器上沒有病毒，沒有監聽。通過網絡連接的沒有問題。我在王蕾的手機上安裝了監聽軟件，沒有異常。”

  “那就是見鬼了。”龍銘一說：“總不是監聽了錢恩吧？”

  “錢恩的手機和電腦我都檢查了。”零說：“一樣沒有。”

  龍銘一覺得還真是活久見。

  零說：“專業我不太懂。但是，有沒有可能錢恩的操作被人盯上了？這些也並不是查不到。”

  “多數時候，隻能知道買什麽了，總量買多少，而很難知道什麽時間買多少，什麽價格。那就是泄露了我方資料，我追究起來，是要受重罰的。能拿到這個資料的，除了老鼠倉，就是手眼通天的人。”

  零點點頭。

  “而且，珍香並不是爆款炒作。”龍銘一說：“錢恩很確定他的朋友沒有參與。因為他的朋友剛上位還不穩，不會參與。”

  零想了想說：“如果不是網絡呢？最原始那種。”

  “什麽意思？”

  零去調了監控回來。他說：“很多時候，消息源也許是門衛、保安和……清潔工。”

  龍銘一看著零手機上展示的畫麵，吳阿姨在掃地的時候，特別愛偷偷看大家的電腦屏幕。而休息的時候，她拿著手機對著錢恩。

  “這就是大公司無論什麽職位都這麽搶手的原因。”龍銘一看過之後說：“吳阿姨的手機……”

  “手機不錯。”零說：“也許可以放大到想看清楚屏幕的程度。她休息的地方，離錢恩是最近的。或者她趁著幫忙收拾的時候，就在旁邊直接看。”

  “她錢都在戰刀，她哪來的這麽多錢？”龍銘一說：“這位阿姨藏的很深啊。”

  零插著兜說：“那需要調查清楚。”

  龍銘一想了想，“也許是珍香盤子不大，吳阿姨覺得我們會拉升，所以才進入。想賺一筆。”

  零麵無表情。

  “但是她進入的時間短，賺取有限，扣除手續費和稅之後，她也沒有我們有優勢。也許已經虧損了。”

  零說：“這是一個不錯的關注點。”

  龍銘一說：“吳阿姨有很多老鄰居。拆遷之後，我猜他們手裏也有幾套房，也許就是他們。順藤好好摸一摸。如果是他們，先不要聲張。”

  零說：“好的。”

  龍銘一說：“人數多了，也是一筆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