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銘一收到了零給的消息，裴尚去了一間茶館。

  這茶館就叫“一間”。

  零憑著職業感覺，知道不能靠近。

  龍銘一盛讚了零的感覺。“你比蜘蛛俠還靈敏。那裏確實不適合你去。”

  龍銘一聽說過梅爺，但卻從未交往過。

  龍銘一在明，梅爺在暗，她不是明麵上的人，所以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也許可能有過“擦肩而過”，但從未見過彼此。

  一間茶館雖然不是法外之地，但它從沒出過事。很多的交流也在法律層麵之上。

  龍銘一對梅爺的認識，就是一個短期借貸的人。

  王燦輝告訴龍銘一，這可不是正確的認識，而且是個很危險的認識。

  王燦輝家中的書房，龍銘一正在書櫃前翻著王燦輝的藏書。宋、明的古籍珍本，羅列了一麵書牆。

  “銘一要是喜歡看，借你幾本。”王燦輝手腕一抖，氣吞山河的字在宣紙上寫完。

  “我隻對錢感興趣。”龍銘一說：“拿著這一本，就像是拿著一捆錢。”

  “嗬嗬。”王燦輝笑道：“很少有人像你這麽直接。”

  “你和梅爺打過交道？”龍銘一坐在紅木椅子上問：“他是怎麽樣的人。”

  “沒有。”王燦輝說：“這個人很神秘。見過他的人不算少，可都守口如瓶。”

  “為什麽？”龍銘一問：“總會有人傳出來些什麽。比如高矮胖瘦、年長年幼。”

  “就是沒有一個人說過。”王燦輝說：“我看，肯定是有什麽協議之類的。”

  “這人本事確實不小。”龍銘一說：“裴尚找他去了。”

  王燦輝說：“少樹敵。追著他不放幹嘛？”

  “你能看出來。”龍銘一說：“裴尚、黃成、付金輝、馬東明，四個人窮得穿一條褲子了。風險是需要消滅在萌芽狀態的。”

  王燦輝端著茶杯說：“居安思危也不無道理。”

  “還有幫著黃成操盤的人。”龍銘一說：“他們四個不足慮，我都不放在眼裏，但是黃成身後的那個人，我不得不防。因為他看不見，摸不著。”

  “沒有什麽可疑人物？”

  “沒有。”

  王燦輝說：“所以你懷疑是梅爺？”

  龍銘一苦笑，“就這梅爺，還是好不容易湊上的。”

  王燦輝說：“那確實需要好好想想。我聽到的隻言片語之中，梅爺是個能幫人解決困難的人，他並不是緊緊幫人解決普通資金困難。當然，他肯定也不是樂善好施的人。就像是《美人魚》中的巫婆，給你一雙腿，自然會拿走你的嗓音。”

  龍銘一有些吃驚的說：“您這個引經據典，夠‘博大精深’的。”

  “老了。”王燦輝說：“給孫女越洋講故事，培養點兒共同語言。”

  龍銘一收斂玩笑說：“所以，裴尚肯定付出了什麽。”

  王燦輝說：“所以，你隻需要讓裴尚履行完他的承諾就行，不用讓梅爺也下場。”

  龍銘一若有所思的說：“從某種角度來講，梅爺才是場麵人。”

  “是。”王燦輝說：“他才是在場麵上混的人，各方的關係，各方都給麵子。他像舊海市的大亨一樣。不知道有多少人需要買他的麵子。”

  “確實沒有必要讓他也蹚渾水。”

  “對了。”王燦輝說：“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龍銘一說：“就這幾個貨，我也不會‘死’。”

  “驕兵必敗。”

  “戰略藐視，戰術重視。”

  “你行的。”王燦輝說：“喝了這口茶，和我去辦點事。”

  “什麽事？”

  “你家有孩子。”王燦輝說：“賣點什麽，是小女孩喜歡的玩具。”

  龍銘一有點暈，“我家是小男孩。”

  王燦輝沉吟一下，“如果峰峰送給女朋友，從這個角度呢。”

  龍銘一隻能尷尬的看著王燦輝。

  “哈哈。”王燦輝自己笑了，“是太早了啊？”

  “早了‘一點’！”龍銘一無奈的說：“就當陪你逛逛。”

  龍銘一開車，王燦輝坐車，兩人來到了玩具城。

  麵對令郎滿目的玩具，兩人硬是被逼出了選擇恐懼症。

  “這個怎麽樣？”龍銘一拿著一萬多片的樂高說：“我這兩年收了好幾個了。”

  “沒有時間拚這個東西。”王燦輝放下問：“那個叫芭比娃娃的，怎麽樣？”

  “屬於兜底。”龍銘一說：“送這個一般沒錯。”

  “太大眾了。”

  王燦輝和龍銘一轉了好幾圈，最後買了兩套玩具。

  龍銘一回到家裏，手裏拿著一套過家家套裝。他一進門，看到蕭昱晴坐在廳裏的沙發上，有些緊張。

  龍銘一看到蕭昱晴一皺眉，他問：“這是來官宣的？”

  “啊。”沈宜欣甜蜜的笑著。

  “我很擔心未來外甥的智力。”龍銘一放下了玩具。“無論隨父母哪一方。”

  “姐夫，你吐槽的太狠了。”蕭昱晴說。

  “你改口到快。”

  龍銘一扔過去一個橘子。蕭昱晴接過橘子，覺得是得到了認可，他笑著扒開之後，就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龍銘一對沈宜欣說：“你看到了欣欣。”

  沈宜欣捂著臉說：“沒眼力見啊。”

  “啊？”蕭昱晴反應過來，“哦哦。”他將橘子遞給龍銘一。

  “嗬嗬。”龍銘一笑著說：“直腸子挺好的。和欣欣搭配正合適。”

  沈宜欣嘟著嘴，她覺得姐夫懟她。

  龍銘一知道自己說的是對的。這個小姨子要是找個有心眼的，肯定是應對不了的。不如找個蕭昱晴這樣的，單純善良的男孩。

  龍遊峰聽說有玩具，就跑過來一看。“爸比，抱錯了吧？這是女生套裝！”

  “讓你送給鮑伊紫。就當是回禮了。”

  沈宜欣小聲問：“峰峰交女朋友了？你們是怎麽做家長的？”

  “人家比你單純多了。”龍銘一說：“就是舞伴兼同學。”

  蕭昱晴想了一會兒，說道：“是不是鮑良泉的小女兒？她媽叫姺辛女？”

  “是，二胎那個。”龍銘一說：“小媳婦生的。”

  蕭昱晴說：“龍哥，這人可不是什麽好人。起碼我不喜歡他。”

  “你認識？”

  “我們家不少樓盤都是他做的建材供應。”蕭昱晴說：“這個人，早年可和名字不太沾邊，不是什麽‘良’泉。”

  “說來聽聽。”

  蕭昱晴說：“龍哥。他關係複雜。就我知道的，早年的狠辣僅僅次於蔣叔（蔣省光）。沒那兩下子，你整了那些‘地頭蛇’嗎？你的建材能進了別人的地方？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這是猛龍過江。手黑著呢！聽說現在差多了，就在這海市做生意了。現在嚴了，他也不敢橫了。巴結我們來了。”

  “看來是巴結到我這來了。”龍銘一冷笑：“他消息還挺靈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