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有司機將龍銘一和沈宜人送回家。

  回到家裏，沈宜人問龍銘一一個問題。“貝貝，今天酒會時，有個人問我是不是做直播，是不是叫‘欣欣向榮’。”

  龍銘一笑道：“這是把你當欣欣了啊。”

  “他想簽下欣欣。”沈宜人坐在龍銘一旁邊說：“讓欣欣做什麽沒說。”

  “簽欣欣？難道是為了做吃播嗎？”

  “那是我妹妹。你好好說。”沈宜人笑：“雖然你說的對。”

  沈宜欣唱歌一般，KTV裏都是水平線下的。舞蹈也一般，演技幾乎沒有。

  如果不是漂亮，也不會有人看她直播。

  “欣欣並不適合這個圈子。”龍銘一說：“你看看方敏，得多會做人才能做好？人家受到力捧也是有原因的。”

  沈宜欣的直播時間內，房間的人氣略微下降。她能表演的，都表演的差不多了。聊天時的情商也稍微“感人”了一些。方敏能接一些調戲的語言，沈宜欣是直接回懟。雖然說話的人有錯，隻是沈宜欣這麽做，會讓一些人覺得她脾氣不好，對她“幻想”沒有了，也就離開了。

  沈宜人看了一會兒欣欣直播，龍銘一的軟件上還有很多私信。

  “我也開了個直播。”龍銘一說。

  “你也表演吃播嗎？”沈宜人回嗆。

  “我表演的厲害。”龍銘一來到電腦前，準備好一切，然後上了遊戲。他直播玩魂鬥羅。

  還是頻頻死人那種。

  直播間裏進來了幾個人，都開始吐槽龍銘一。

  “這玩的是什麽啊？”

  “你是小學生嗎？”

  “小學生比他玩的都好。”

  沈宜人在旁邊喝著牛奶看龍銘一直播，她問：“你確定沒有帕金森嗎？”

  “不會玩了。”龍銘一說：“我原來玩的可厲害了。”

  小時候沒有遊戲機，就蹭同學家的玩。龍銘一珍惜每一次玩的機會，保證不死，玩的時間才長。

  無意中，碰開了軟件的打開攝像頭按鈕。龍銘一平日的攝像頭都是扭向一邊的，這攝像頭正好照到了沈宜人。

  “哇，是美女！”

  “原來是美女玩，厲害啊。”

  “我帶你玩啊？”

  “真雙標。”龍銘一瞬間關了攝像頭。

  沈宜人高興。誰被人誇美女自然是高興的。

  龍銘一關了攝像頭，人們都退出了直播間。

  “技術主播不如美女露臉。”

  “你也叫技術主播？”沈宜人說：“你不如講怎麽買入和賣出股票。”

  “那是吃飯的手藝。”龍銘一發現直播間還有一個人，他問：“我玩這樣，你還看呢？”

  那人回複：挺好看的，比我玩的好。

  龍銘一看了一下這人的資料，“五彩繽紛的跳跳當”，看著名字像是個萌妹子。而萌妹子的年齡，是無法猜測的。

  萌妹子：哥哥，剛才那個是您夫人嗎？

  “是的。”

  萌妹子：真幸福，祝愉快。

  龍銘一對沈宜人說：“這姑娘挺好。”

  龍梅和於海過年沒回去，剛一解封就回家去了。龍銘一租了一架專機將老兩口送回去了。

  於蔚在新家裏一個人呆得無聊，就準備出去吃個宵夜。他太想燒烤了。就拿著地圖軟件搜了一個附近的燒烤店，然後按照導航走了過去。

  “於律師。”後麵一個女人叫道。

  於蔚回頭一看，是他見過的女人譚雪靈。這兩天，於蔚參與的案子，涉及譚雪靈的公司。這就與譚雪靈熟悉了。

  “你好，譚小姐。”於蔚說道：“這麽晚了去做什麽？”

  “你呢？”譚雪靈問。

  “我去吃飯。”於蔚也沒有多想。

  “我也想去吃飯。剛剛下班。”譚雪靈水汪汪的眼睛一看於蔚，於蔚的心還抖了一下。

  “那一起吃飯吧。我想吃燒烤。”於蔚說。俞燕燕不在家，於蔚吃了十幾天外賣都吃膩了。

  “那感謝於律師的盛情款待了。”譚雪靈一點沒有推辭。

  按照導航來到燒烤店，一聽老板說話的口音就知道是東北老鄉，讓於蔚倍覺親切。

  點了餐後，譚雪靈和於蔚閑聊起來。譚雪靈是個特別會說的姑娘，又長得漂亮，很多人喜歡。於蔚和譚雪靈聊的特別投緣。

  “於律師平日晚上都做些什麽？”

  “很無聊的。”於蔚說：“看案卷，加班，偶爾應酬。”

  “其實還好。”譚雪靈說：“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覺得別人工作好。比如我，晚上要應酬。應酬很多不想應酬的人，喝很多不想喝的酒。”

  “其實，你可以選擇的。”

  “於律師想簡單了。”譚雪靈說：“我這樣的人，不這樣做就開不了單。比如，你的妻子……”

  “燕燕？”

  “如果不是你和你的嫂子保護，會有很多人請她參加一些局的。如果宜人姐不是龍總的妻子，也會有很多人找她去她不想去的飯局的。”

  於蔚的麵色變得不好。

  “對不起。”譚雪靈說：“抱歉。說的過分了。我自罰一杯。”

  “譚小姐說的是事實情況。”於蔚雖然不高興，也知道譚雪靈說的是實事。田虹籌帶著於蔚參加過的聚會，有一次就有舞蹈學員和老師陪著。

  “其實，我隻想說身不由己。誰不願意輕鬆度日呢？不用喝醉。誰喝多了都難受。”

  “那今天我們不喝酒，多吃點。”

  “其實今天我想喝酒。”譚雪靈說：“我覺得酒逢知己千杯少。我覺得和於律師很投緣。”

  譚雪靈的話，讓於蔚動了憐憫的心。一個漂亮的姑娘楚楚可憐，生活中頗多無助。讓於蔚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慢慢有了一種憐憫感。

  “你多吃點。”於蔚勸一直喝酒的譚雪靈吃點東西。

  “今天，我的業績變成了第二。”

  “這個成績不錯了。”

  “第一的那個女人，在昨天晚上簽了一個天價的單子。我想你也知道她付出了什麽了。”

  “是啊。”於蔚說：“明白。”

  “所以我……”譚雪靈又喝了一杯啤酒。

  “別喝了。”於蔚說道：“那樣不是正路，不長久的。”

  “誰想幹長久啊？”譚雪靈無奈的笑：“我四十歲時，還能競爭過那些年輕的小姑娘？三十五歲之後，我就得提前轉行。考幾個證，好好準備一下。”

  吃過了飯，於蔚扶著已經喝醉的譚雪靈出了飯店。

  “你家住哪？”於蔚問。

  譚雪靈已經迷糊了。“在，在……”

  女人喝醉，是給男人機會。

  於蔚卻是個拒絕機會的男人。

  他隻能將譚雪靈帶到附近賓館。他怕譚雪靈半夜吐給自己弄窒息，就在沙發上陪了一宿。

  譚雪靈其實一直半夢半醒，她脫了外麵的小西裝，於蔚給她蓋上了被子。

  早上四點鍾，譚雪靈醒了。她看看靠著沙發睡的於蔚不由得笑笑，“真是稀有品種。”

  譚雪靈給於蔚披上毯子，便離開了。

  於蔚醒來，看譚雪靈走了，心中還有些失落。

  譚雪靈給他發了信息：好人，以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