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刀資本內，米明在小會議室的白板上貼了很多公司的名字。他指著其中一家公司說道：“老大，就是這個關鍵點。”

  “就是這個淩峰有機材料？”龍銘一問。“果然這家裏麵有貓膩。”

  “是的。”米明說：“這家公司和很多公司有利益關係。它與一家從事電子元件加工和組裝的公司有關係，而其背後就是NLB的AC公司。”

  “就是這麽將錢弄出去的？”龍銘一說：“他們能走多少賬目？一家資產剛剛過億的公司，有多少能量？”

  米明說：“淩峰本來應該是不虧損的，隻是它們大量的計提壞賬，所以虧損。白山還輸血給它。”

  許晨說道：“應收賬款‘要不回來’，人家可能就是沒想要。看來這些錢，最終都裝到了AC公司的包裏。”

  米明說：“應該是，但不是全部。其它幾家公司，包括NLB與白山集團兩家公司的關係，都有可能是大功率的“輸油管道”。錢到了NLB，轉幾圈就到開曼的WM也是有可能的。”

  龍銘一站起身來，來到白板前說：“有意思。白昂熙做事的這種決絕程度，比白季勇還狠。”

  許晨問：“你打算怎麽辦？”

  “不能動。”龍銘一說：“現在這個情形，應該讓白山集團一直保持。直到張露完成拆分。我得盡快通知張露。”

  米明問：“白昂熙那邊呢？”

  龍銘一說：“鞭長莫及。我們的勢力沒到那。想弄倒白昂熙挺難的。尤其是白昂熙站在‘風口’上。需要等一個機會。”

  米明說：“除了那家風投以外，還有兩家M國的基金在NLB的股東名單裏。”

  “怕誤傷？”

  “這兩家和摩旗的關係都不錯。”米明說：“不太好辦。”

  龍銘一拍了一下白板，一環又一環，真是非常不好解開。

  “開動腦筋，我要解決這個問題。”龍銘一說：“也許我們不需要搞垮NLB，而能對付白昂熙。”

  米明和許晨點頭，他們知道並且一直相信著，龍銘一是會有辦法的。

  張露邀請龍銘一來她家裏。她給了龍銘一做了點吃的。

  龍銘一仔細端詳著眼前這麽一小碗飯說：“這是兒童餐嗎？峰峰都吃不飽。”

  “我就是這飯量。”張露說：“感謝你的幫忙，在白山有問題的時候沒有公布。我也知道了你的難處，幫你一個忙。”

  “什麽忙？”

  張露說：“前夫那邊，還有些關係。這兩家基金經理表示，隻要NLB不太動蕩，他們願意袖手旁觀。”

  “條件呢？”龍銘一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兒童餐’。”

  “條件很簡單。就是戰刀資本得給他們一個口子。”張露說道：“你知道，我們國內的市場變得很吸引人了。”

  龍銘一說道：“QFII（QualifiedFnInstitutionalIors，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不夠玩了，還想要更多。”

  張露說：“這麽大，並且有潛力的市場，確實很吸引人。雖然它還有很多方麵的限製，但發展潛力是真的很大。我回來，也是這個原因。”

  “這些家夥來，絕對不是送錢來的。”

  “肯定。”張露說：“但你也知道，金融投資這個，本來就是無國界的。你也在歐洲和北美沒少賺錢。”

  “是的。”龍銘一點頭，“看來，我應該再多賺點。”

  “嗬嗬，他們的要求不算高，這算是見麵禮。他們希望和戰刀成為朋友。”

  “我這麽受到重視嗎？”龍銘一嘴角撇撇，有一絲冷笑。“他們都是眼高於頂，看不起我們的。”

  “我幫你做了點廣告，還有……”張露說道：“摩旗也很看好你。如果有你，他們兩家基金在國內開展業務，也會容易一些。”

  龍銘一的眼睛看著張露，他心中思考著利弊。兩家基金持有的可是價值近五千萬美金的NLB股票，波動10%就是五百萬美金，這僅僅是為了交朋友嗎？

  龍銘一問道：“張露，你到底是‘黃瓤’還是‘白瓤’？”

  “你想多了。”張露笑著說：“我是我自己。”

  龍銘一眨眨眼，“OK。我盡量讓他們少虧點。”

  “那這頓兒童餐你是收獲了兩個朋友。”

  回到家的龍銘一，他靠在沙發上想著心中的事情。這件事很重要，張露有可能是個金融無國界的信奉者。那麽自己呢？是有祖國概念的。

  金融市場的國際聯係日益密切，走出去和引進來也越來越多。這是經濟發展的好事，龍銘一隻是擔心這兩家基金的目的。畢竟他們的禮物“太貴重”。

  沈宜人走過來，遞給龍銘一一杯水。“你最近太操心了，精神狀態不好。”

  “是啊。”龍銘一說道：“不用擔心。事情，朝著好的方麵發展。”

  龍銘一撥通了米明的電話：“那兩家基金，給了我們很高的容忍度。”

  “這是好消息。”

  “僅此而已。”龍銘一說：“他們準備‘登陸’，讓我們成為朋友。”

  “哦吼。”

  “讓白昂熙倒黴。”龍銘一說：“好好看看白昂熙的商業模式。我們機會來了。”

  白昂熙的商業模式是一個非常成熟的商業模式。經過幾年的發展，有穩定的客戶和相對穩定的技術團隊。而且NLB旗下的AC公司硬件研發能力很強，他的部分產品是手機品牌需要的東西。

  戰刀資本內，米明來到龍銘一的辦公室。“也許有一個想法可以試試。我的朋友葉誌乾公司，有一個大量的需求訂單。”

  “送到AC？”龍銘一說道：“然後呢？”

  “時間短任務重，AC完不成。”米明說道：“即使完成了，也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你要知道，AC有一部分產品，是國內生產的。東南亞那邊還完成不了比較精密的設計。時間特別緊的時候，那家工廠可能會出差錯。”

  “你朋友會不會有損失？”龍銘一問。

  “他隻是將三個月的時間，壓縮到一個月給AC。”

  “他的虧損，我願意補償。”龍銘一說：“感謝他在賽馬小鎮上的幫忙。”

  “我知道了。”米明說道。

  龍銘一很滿意這個計劃，因為這個事情又繞回來了。回到了國內，就好辦了。

  AC接了葉誌乾的訂單以後，他們突然發現找不到能完成這批產品的工廠了。

  “工廠賣了？”AC的負責人瘋了。

  “是的。”

  “這麽快？賣什麽了？”

  “地與廠房全賣了。”來到廠子這邊的聯係人員說道：“前天還在，現在沒了。”

  戰刀資本內，站在窗前的龍銘一笑得特別燦爛。

  許晨進來問：“花了那麽多錢，買下那個廠子？”

  “這個廠子很不錯的。”龍銘一說：“當白昂熙下台之後，它還是能拿到AC訂單的。我得保證葉誌乾，不是嗎？就算是NLB將來沒了，我們可以用這個廠子為很多企業代工。比如泰來的精密元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