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刀資本內，所有人都看著龍銘一。龍銘一說道：“各位，新的機會就要到了。今天上午九點，我們投資的智慧動力機器人公司將為投資者們直播他們的機器人首秀。”

  米明說：“會打籃球那種。半場後仰跳投，三分線扣籃。”

  “‘米奇’，太誇張了。但是我很期待技術進步，希望有那一天的到來。”龍銘一說：“這個產品要是發布取得成功。這家公司將在上市的路上一馬平川。而我們，將轉到幾倍，幾十倍的利潤。”

  戰刀資本和李飛原來的東家凱新投資，雙方各占23%的股份，創始團隊持有剩下的54%。當時可是估值兩個億，如果成功，將有可能估值翻漲十倍以上。

  智慧動力機器人公司用的是視頻直播展示的方式。戰刀資本這邊由網絡人員連接了大屏幕，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凱新在自己的地方看著機器人直播，而同時在線的，還有幾大券商和投資機構。他們對這個機會也充滿期待。

  演示開始。平整的地麵上有一個箱子，工作人員打開了艙門。機器人從箱子中邁著老年人的步伐走了出來。

  米明問道：“這能運球？彎腰駝背，比老爺爺還慢。”

  “也許是按照‘德魯’（出自歐文電影《德魯大叔》）為原型做的。”

  米明說道：“希望他不會‘骨質疏鬆’。”

  龍銘一看著這個東西，心裏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雖然現代技術也許不能達到健步如飛，但也不能這麽緩慢。

  機器人走到籃球旁邊，彎腰拿起地上的籃球球。他用右手拍起了球，然後交換到左手。拍球的動作還不錯，手部還算靈活。

  “有點樣子。”龍銘一說道：“起碼沒砸自己臉上。”

  機器人接到指令，向前運球，跑了三步就摔倒了。

  “噢……”大廳中眾人驚呼。

  大廳出現了驚呼聲，李飛的臉上汗都下來了。現在兩家公司的投資，可都是和他有關係。

  米明說：“這個動作隻有踩到自己的鞋帶才會出現。”

  “趕緊讓它站起來。”龍銘一著急的吼道。

  機器人的創業團隊本著學術嚴謹的態度，因為一個摔倒，打開了部件，在研究線路問題。

  龍銘一氣得捶了桌子，他起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戰刀資本所有人不敢做聲。

  米明、許晨和瑟瑟發抖的李飛跟著進了龍銘一的辦公室。

  “這個團隊是傻的嗎？那麽多雙眼睛看著，他們現場拆部件？”龍銘一說道：“開玩笑吧？”

  李飛隻能說：“那個博士確實有些脾氣古怪。”

  “他就是想當科學怪人也得給我分個輕重緩急吧？”龍銘一說道：“現在，智慧動力大半年不用想上市了。”

  許晨說：“修好了，也許就……”她想了想知道龍銘一在說什麽了。

  是技術！

  那麽多雙的“網絡眼睛”注視下，他們貿然拆開了核心部件。觀看直播的這些人都是什麽人？他們會想盡辦法弄清楚你的技術，你的構架。

  畢竟很多機構，手底下都有人工智能、機器人等類型的創業公司。像智慧動力這種在一些“天賜良機”下暴露出來的技術，機構們未必不會提供給這些企業。

  米明問：“現在怎麽辦？這個技術如果不成熟，上市坎坷了。”

  “看來得去看看‘科學怪人’了。”龍銘一說：“李飛。你和我去。”

  龍銘一和李飛兩人坐最快一班飛機，來到了智慧動力機器人公司所在的城市。下了飛機，兩人馬不停蹄的坐著出租車就來到了公司總部。

  ‘科學怪人’沒有見龍銘一，而是副總苗小溪出來接待龍銘一和李飛。

  將龍銘一讓到會客室，苗小溪讓人準備好茶。

  “龍總，實在不好意思。”苗小溪熱情的說：“上午，實在是……”

  “我不想聽上午，我想聽現在。”龍銘一說：“什麽問題？解決了沒有？你們在實驗的時候，沒有遇到這個問題？”

  苗小溪坐下說道：“不好意思。實際上是有的。這個跑步快了以後摔倒的問題，在十次中出現過一次。後來實驗幾次沒有再出現過。大家都認為是操作失誤。”

  龍銘一笑了一下：“或者，你們認為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麽差。演示的時候未必會摔倒吧？我猜尤老師是沒參與那次失敗吧？”

  尤老師就是那個科學怪人，他對科研的態度就是“瘋子”。

  人認認真真幹一件事，真的是“不瘋魔，不成活。”

  苗小溪知道瞞不過眼前的龍銘一。“是，尤老師參加的五次實驗，全部沒有問題。”

  “現在呢？尤老師解決了嗎？”

  “沒有。”苗小溪說道：“尤老師發了大脾氣。”

  一個治學嚴謹的科學家被人糊弄了，自己的產品當眾出醜，尤老師沒和他們幾個玩命就算理智了。

  龍銘一也不想去觸這個黴頭，可他必須得見尤老師，很多事需要尤老師決定。

  苗小溪帶著龍銘一和李飛來到了實驗室。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要被尤老師罵哭了。

  “治學治學，嚴治之學。不嚴格，不謹慎，做什麽學問？這機器人有問題了，為什麽不提前說出來？”

  “我們……”

  “覺得就摔倒一次，無所謂是嗎？”尤老師說道：“出現問題了，我們要認真研究為什麽摔倒，找出背後的原由。記錄明明是平地，明明速度和每次的測試相同，你們怎麽就能集體認定這個摔倒是操作失誤？”

  “我們後來實驗沒出過問題。”

  “你是小學生嗎？”尤老師說：“這是你家舊電視？拍拍有圖像了就能將就？這是機器人！如果帶著這個毛病要是量產了呢？後果不堪設想！”

  龍銘一點頭，對李飛說：“這樣的研發人員坐鎮真的放心。”

  尤老師扭頭看到了說話的人，無奈的歎口氣。對眼前的團隊點點頭，示意他們先回各自的位置。

  龍銘一來到了尤老師麵前，李飛和苗小溪自覺留在了外麵。

  “龍總是來問罪的？”

  “我是來幫忙的。”

  “謝謝。”尤老師麵色緩和了下來，他說：“我們能應付。”

  “恐怕不容易。”龍銘一坐在研究室的桌子上，有些失望的說：“今天誰都不容易。”

  “是啊。”尤老師看看躺在試驗台上的機器人，“我們在找問題。起初以為是虛連這種小毛病，後來發現並不是那樣。”

  “您的嚴謹態度，不會出現這種小毛病。”

  “龍總。”尤老師說：“得提前和你說一聲。如果是最嚴重的毛病，這兩年的心血，可能都完了。”

  “構架？或者程序？”

  “或者某個地方有可能存在微小的毛病。”尤老師說：“如果十次都摔倒，那麽這個毛病雖然大，但是很容易找到。因為它一定是在明麵上的。”

  龍銘一點頭說：“如果十次出現一次，那麽是很難解決的。”

  “對。”尤老師說：“因為它隱藏在細節之中。我們需要好好的尋找。就像是拚圖一樣，一大片拚錯了，你一下就能看見。可要是一萬片裏有兩片，它們的位置不對……”

  龍銘一有些上火。他說：“那和重新拚，幾乎沒有差別。”

  “就是這個道理。”尤老師閉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