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琪與龍銘一結束見麵後，便趕回了顧韻謙這裏。顧韻謙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電視上的體育轉播。

  王曉琪按響了門鈴，顧韻謙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將王曉琪讓進了屋裏。

  “怎麽樣？”顧韻謙急著問：“他有什麽意思？”

  “除了我們想到的。還有一層。”

  王曉琪將包放在一邊，顧韻謙拿起一瓶礦泉水打開，遞給了王曉琪。

  王曉琪喝了一口，對顧韻謙說：“龍銘一是要盈利的。”

  “這點我知道……”顧韻謙不耐煩的說。這明顯是一句廢話啊。可他看王曉琪那認真的表情，自己停了一下，迎著王曉琪的目光，仔細思考這句話背後的涵義。

  “他的意思是，我們繼續這麽幹，隻有死路一條。”

  “他沒有明說，也不會明說。”王曉琪點點頭，“我們聊了一下幾個方麵。從他的思路中，我也體會到了，我們不轉向，肯定是死。核心東西不在我們這裏，技術也不在我們這裏，就連唯一能提供的服務，也是掐在兩個副總手裏。”

  “他說……”王曉琪自嘲了一下，“公司能運行到今天，這兩個人還跟著你幹，完全是看在錢的份上。

  “那說明我的專項計劃，也是對的。”顧韻謙給自己找了點麵子。

  “嗬嗬。”王曉琪說：“實際上，他說了這個問題。”

  “他怎麽說？”

  “他說……”王曉琪頑皮一笑，“胡鬧。”

  “這……”顧韻謙有點掛不住了。

  “他是這麽說的，我們團隊不具備5G技術研發能力，貿然轉向這個市場風口，就不得不招一些技術方麵的高手。不談這種快速組建的隊伍能不能行，單說高層裏沒有懂這方麵技術的人，招來的人會因為技術方麵再次牽製你。他也會和現在兩個副總一樣，甚至他們三個會結成同盟，像你不斷施壓，以期獲得更多收益和話語權。最後，你，會被他們踢出去。即使不是他們，資本方也會覺得你很多餘。”

  “我是創始人。”顧韻謙真的是坐不住了，“他們……”

  “資本是逐利的，控製資本的人更是。”王曉琪說：“龍銘一給你帶了一句話，‘千萬不要太天真’。”

  “他這有點侮辱人了。”顧韻謙坐在沙發上，他剛拿起煙，看了眼王曉琪又放下了。王曉琪非常不喜歡他抽煙。

  王曉琪說的這句話，還是美化過的。

  龍銘一的原話是：這就是一個“少爺兵”。又想抓權，又不會管。創業一腔熱血，實則沒頭蒼蠅。否則不可能五六年的時間，客戶和關係還在兩位副總手裏，他自己一點都沒有，也不可能對公司的核心業務知之甚少。

  龍銘一認為他是升級版的李暢，隻是出了錢，就認為自己有管理權，所有人必須服從他。殊不知，這是大錯特錯！兩位副總羽翼豐滿，就是他毫無價值的時候。

  王曉琪對顧韻謙說：“綜合考慮，我覺得戰刀，可能是最合適的支持者。”

  “昊邀新來的人呢？”顧韻謙說道：“還不是重蹈覆轍，那個領域，我更不了解。”

  “所以龍銘一的資本才進入。”王曉琪勸他，“有他在，這些人才不敢胡來。他的手段，你是見識過了。”

  顧韻謙點點頭，“我再想想。這事……我再想想。”

  龍銘一家裏……

  許晨坐在沙發上，腿搭在沙發扶手上，大喇喇的吃著瓜子。她問：“王曉琪會聽你的話嗎？”

  “不是聽不聽的問題，而是沒的選。”龍銘一說：“我說了‘一去不回’。王曉琪離婚後，她很現實。顧韻謙和她能走多遠？她心裏比誰都清楚。相差九歲的姐弟戀，顧韻謙的家裏能不能同意？”

  許晨點頭，“在忙活一兩年就是高齡產婦，又離過婚。顧韻謙他爸那裏很難同意。”

  “我了解過顧韻謙父親。”龍銘一說：“為人相當保守，文化程度不高。他並不太能接受王曉琪作為兒媳婦。”

  之所以要了解顧韻謙的父親，是因為他才是提供資金的那個人，也是能在關鍵時刻影響顧韻謙的人。

  做生意，要找到關鍵的那個人。

  做事，找到關鍵人，抓住他的心理才是重要的。

  即使是乙方，隻要能勾住甲方爸爸的爸爸，你就是爺。隻是這個操作，並不太容易。需要綜合實力、談判技巧和足夠幸運。

  王曉琪在自己的房間裏整理著資料，而隔壁房間的顧韻謙已經睡下了。這幾年，王曉琪幫著顧韻謙處理了很多事情，仿佛是代“帝”批閱的‘武則天’。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怎麽回事，也都曉得王曉琪的野心，貌似隻有顧韻謙不知道。

  隻要保養好，王曉琪依然是有魅力的。

  王曉琪處理完文件，她拿出手機打給龍銘一。

  “怎麽樣？”龍銘一問：“顧韻謙說了什麽？”

  “他再想想。”

  “你覺得呢？”

  “他七成會答應的。”王曉琪說：“那麽我呢？”

  龍銘一說：“你的保障肯定會有。事成之後，我會作為股東之一，讓你獲得更好的位置。我想這些年，顧韻謙都沒給過你這些吧？”

  “我隻能說你大方。”王曉琪掛斷了電話。

  龍銘一對著電話撇撇嘴，“我覺得，應該是顧韻謙太摳門。”

  顧韻謙明知道王曉琪年紀漸長，依然不急，王曉琪的危機感會直線飆升，生怕顧韻謙沒有打算真的在一起。

  許晨說道：“所以這感情，不是你背叛我，就是我背叛你。”

  “司徒建一怎麽了？”龍銘一問：“不會吧？”

  “他還不錯。”許晨看著電視笑了。

  “看來好日子要到了。”龍銘一高興的說：“事先聲明。婚宴我要吃中餐！別弄那些紫菜包飯和鋪一片魚就打發我們。”

  “你這個人……”許晨說道：“總是這麽看得遠。我們才剛開始相處。”

  “別開玩笑行嗎？”龍銘一說：“您還準備再觀察幾年？”

  “那我現在就嫁？”

  “他也未必敢娶啊。”龍銘一起身說：“我覺得吧，你也應該在觀察一陣子。上一個……”

  “龍銘一，你找死。”許晨“嗷”的一聲撲了過來。龍銘一和許晨，就像是兩個孩子一樣在打架。

  沈宜人檢查了龍遊峰的作業後，從兒童房出來。看到兩人的玩鬧，她搖搖頭，“你們真是上輩子的仇。”

  “幫忙啊。”武藝高強的許晨，還是被龍銘一按在沙發上，“宜人……”

  沈宜人來到後麵偷偷的撓癢，龍銘一被沈宜人抓住，局麵登時扭轉。

  “我服了……”龍銘一一溜煙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