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刀資本晨會。

  “5G板塊向下。”齊鑫說道：“整個板塊都在向下，我覺得應該清倉了。”

  “清倉。”龍銘一說道：“我看了倉位了，收益率還不錯。”

  “下一步投資什麽？”米明問道：“貢獻好主意的時候到了。”

  其他人沒有人說話，龍銘一說話了：“這個月會是震蕩格局。全球主要發達國家的經濟先行指標繼續下滑，下個月的降息讓很多人都在觀望。我比較看好智能方麵的，機器人、可穿戴設備。齊鑫選一些出來。錢恩，看看傳統行業有沒有機會，彈性低的那些。大雯雯，看看那些醫療股票。”

  早晨會議後，這些人都去各自的崗位忙了。米明坐在龍銘一的旁邊，他知道今天早會龍銘一有些魂不守舍。

  “這麽高興的事，為什麽沒有一絲愉悅？”

  龍銘一翹著腿，他問米明：“你覺得張書劍如果麵對絕境，他會怎麽樣？”

  “考我？”米明笑笑，摸著下巴的小胡子像是一個軍師一樣說：“他會忍，這麽能忍的人，我真沒見過。”

  “所以問題就在這。”龍銘一憂心忡忡的說道：“張書劍就會是那個逃過烏江的‘霸王’，‘卷土重來未可知’。”

  “這次他會怎麽‘忍？’”米明說：“難道讓天下人知道……”

  “如果他這個都能抗，那我就真的佩服他。”龍銘一說道：“我猜他會去找徐婧卿。讓徐婧卿抗下所有。”

  “徐婧卿……”米明說：“徐婧卿真的有可能答應他。”

  事情正如龍、米二人所料。張書劍約見了徐婧卿。

  徐婧卿現在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深怕自己的臉會有一絲露出來的地方。她左顧右盼的來到了張書劍約的那個私密的酒店裏。

  張書劍坐在沙發上，徐婧卿坐在了床邊。兩人可以麵對麵聊天。

  “很抱歉。”徐婧卿說道：“沒想到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困擾。”

  “事情發生了，也不必追究誰的不是了。”張書劍搓著手說：“你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嗎？”

  徐婧卿的腦中閃過了沈宜人，那麽這件事就可能是龍銘一做的。徐婧卿剛張了下嘴，想到沈宜人當時罵自己的那副表情，這是真正朋友才會有的那副表情。徐婧卿長到這個年紀，還沒有這樣的朋友。

  “不知道。”徐婧卿搖頭，“這件事其實也很難瞞住。如今信息這麽快，獲取這麽容易，你有在一個特別的位置上，很難瞞住。”

  張書劍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說：“好歹夫妻一場。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你說。”

  “說是你的問題，你和別人在一起……”張書劍臉上滿是愧疚之色，“我……我不能讓所有知道……”

  “我懂。”徐婧卿急忙來到張書劍身邊，緊緊攥住他的手說：“那樣，你就再也沒有臉麵了，也不會有好的日子了。”

  “是……”張書劍說：“人們會怎麽看我？嗬嗬……”

  “本就是我的錯。這件事，我會扛下來。”徐婧卿點點頭，抓著張書劍的手特別用力。這個力量仿佛是給張書劍信心。

  “謝謝。”

  徐婧卿在網上發了道歉和聲明，自己是過錯方，一切的錯誤都在自己這邊。實際上真的是徐婧卿錯了，所有的責罵都導向了徐婧卿，罵的徐婧卿邊看電腦上的評論邊哭。半宿時間，徐婧卿哭沒有了一紙抽。

  人就這樣，別人說你壞，你明明知道看了自己很難過，還是忍不住想看看別人眼裏的自己究竟能壞到什麽程度。

  ………………

  米明的明居，因為女主人張越倩的管理，再也沒有哪件隨地亂放的衣服，也再也沒有能在桌角找到一張紅票的可能。

  張越倩的規矩是：你可以有私房錢，但你不能藏私房錢。

  這個辯證邏輯讓米明一度猜測了好幾天，最後他想明白了張越倩的意思：你的錢，就不能是私房錢。

  不藏，那還叫私房錢嗎？

  米明和龍銘一在米明家裏二樓的露台品著紅酒。

  “張書劍真的算是‘忍者神龜’了。”米明說道：“老婆這事，他也能忍了，還在網上維護了徐婧卿的形象。”米明拿出手機說道：“就是這句，‘婧卿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她隻是犯了一個錯誤。我都能原諒她，別人為什麽不呢？希望大家也能原諒。從此以後，各自安好。’”

  龍銘一放下酒杯，“你若‘不安好’，就是天打雷劈！”

  米明也放下酒杯說道：“告訴徐婧卿真相？”

  “現在不行。”龍銘一說：“現在告訴她，她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老公，這麽陰險狠毒，連這麽愛他的枕邊人都算計……徐婧卿可能會輕生。”

  “原來你對別人的老婆怎麽這麽了解？”

  “你能不氣我嗎？”龍銘一瞪了他一眼。

  張越倩親自端來了一個水果盤，她說道：“米奇，你最好不要亂說。有一天龍哥要是也了解我……”

  龍銘一是徹底服了這兩位了。“你們兩口子開玩笑的尺度實在太大。玩不起。”嚇的龍銘一搬著凳子來到了天台邊緣，生怕再被波及。

  “這叫自信。”米明說道：“我們情比金堅。”

  “那你們好好體會。”龍銘一起身說道：“我就不打擾了。叫個代駕，趕緊走人。”

  “龍哥，我送你吧。”張越倩對米明說道：“我去送別人老公。要是回來晚點，你也不要多心呦。”

  龍銘一看看米明，又看看張越倩，他知道這肯定是兩口子之間發生了矛盾。他笑道：“兩口子吵架，別帶上我。”

  米明解釋道：“前女友的孩子，也有一對招風耳。”

  龍銘一尷尬的笑笑。

  “可真的不是我的。”米明昨天晚上解釋了很久，他們分手五年了，孩子三歲。

  龍銘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對他們擺擺手。他寧願去樓下沙發坐著等代駕過來。

  代駕來的很快，龍銘一一點兒沒有猶豫，一溜煙的跑了。這樣的事，衝擊波會炸飛周圍的人的。

  張越倩在露台上看到龍銘一離開，她笑了，“瞧你辦的事，把龍哥嚇的。”

  “真不是我的……”

  “好吧。”張越倩說：“我相信。你雖然玩世不恭，但絕不是個毫無責任感的人。孩子是你的，你肯定會照顧的。”

  張越倩環繞米明的脖頸，“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要一對‘招風耳’了。”

  米明笑，很開心，“我非常讚成。”他攔腰抱起了張越倩，向臥室走去……

  車上，龍銘一翻著胡元的新聞。蔣省光的電話進來，“銘一，胡元申報了救助。”

  “那一家？”

  “靜遠。”

  龍銘一一愣，老馮主持的公司？他選擇救這間？

  這老狐狸精，又有了什麽歪道？

  “老狐狸成精了，果然精！”龍銘一在思考著這步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