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洛丹雪不是多重人格，那麽怎麽解釋忘情穀中空無一人的現象。

  我一時半會想不出其中關鍵，隨性坐了下來：“流光，你說多重人格，是不是可以用一體雙魂來解釋？”

  “也可以這樣說。”葉流光道：“有些醫生認為，所謂的鬼上身就是人格分裂的一種表現。不過，在術士的解釋裏，那就是一體雙魂，或者是被什麽東西附體。”

  我在點頭之間，忍不住往我奶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我奶沒有說話，才轉過了頭來。

  我還想說什麽時候，景圓卻在洛丹雪的身上摸了起來，她摸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陳野，你來，你往她身上摸摸看，摸性別體征的地方。”

  我在洛丹雪身上摸了兩下才驚聲道：“他是男的？”

  “對！”景圓剛點了頭，葉玄就把一瓶礦泉水扔了過來：“老班，趕緊洗洗手，我聽著都麻的慌。”

  “一邊去！”我知道景圓不會無緣無故的在洛丹雪身上亂摸：“景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我想到了項開。”景圓道：“項開，當年出道時的成名一戰就是對上了一個身中九人牢的術士。”

  “九人牢！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秘法，簡單說，是把單數的人關在一個地方，讓他們互相監視，互相折磨。隻要他們達不成共識，就別想走出九人牢。但是，他們永遠都別想達成共識。”

  “那個與項開對陣的高手，體內就藏著幾個出類拔萃的術士。那人與項開交手之後就不知所蹤，臨走時，他還告訴過項開，下次相見，我可能就不是我了。”

  “如果，算一下時間的話，那個人消失之後，忘情穀曾經封閉過一次山門。直到三年之後，才再次重開。那之後，進入忘情穀的宗門弟子就在沒有人渡過情劫。我懷疑，洛丹雪就是當年跟項開交過手的那個術士。”

  我眼光微微一頓道：“那他來忘情穀做什麽？”

  “可能是為了懸崖上的秘術吧！”景圓說道：“想要驗證他洛丹雪是不是當年的那個術士，隻要把他埋起來就行。”

  景圓道：“據我所知，項開當年差點敗在對方手裏，就是因為他能遇土而生。”

  “那就試試！”我和葉玄用工兵鏟在地上挖出了一個坑來，把洛丹雪給埋了進去，又把上麵的浮土給踩了個結實，才回到了帳篷裏。

  我把工兵鏟扔給葉玄道：“你們先睡，今晚我守夜，下半夜我叫你起來。”

  葉玄和我在當兵的時候就習慣了輪流放哨，沒多說什麽就進了帳篷，穆天耀卻從帳篷裏走了出來陪著我坐在了火堆邊上：“陳野，我有話跟你說。”

  我看向的穆天耀道：“你想說什麽？”

  穆天耀往帳篷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說，我們當中誰才適合參悟忘情秘術？”

  穆天耀把我給問住了，我不是沒有猜到那個人是誰，正是因為我猜到了她的身份，我才睡不著覺。

  穆天耀道：“陳野，你說我奶能為了我爺舍得李知雲麽？”

  我低頭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

  穆天耀怕我聽不懂，繼續說道：“我問你這些，是因為我看出來隻有我奶才適合參悟忘情秘術。”

  “我們到了悟道崖之後，誰都沒看看出悟道崖上有什麽名堂。可你看我奶，一直都不說話，心事重重的讓人看著都心疼。我原先以為她是在擔心我爺，可是老四說完那些話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洛丹雪如果是當年那個身具九人牢的術士，就是說明她體內藏著九個術士的魂魄。九個頂尖術士，無論是誰控製了他的軀殼，他都能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他為什麽要來忘情穀？”

  穆天耀指著悟道崖道：“我懷疑，他是為了悟道崖。或許，隻有一體雙魂的人能看清悟道崖上的字。”

  穆天耀道：“我的天妖魂雖然被老魔給抽走了，可他並沒把天妖魂抽幹淨。我還能感覺到上麵文字。你是不是也一樣。”

  “是！”我點頭道：“我的夜叉魂也能感覺到悟道崖上的字，可我看不懂。”

  穆天耀轉頭往帳篷的方向看了看道：“我懷疑，我奶能看懂。”

  穆天耀以為我沒有推斷出什麽，又繼續解釋道：“我懷疑洛丹雪強占忘情穀的原因是，悟道崖上秘術能滅魂，她進來之後，故意讓她體內的術士出來參悟秘術。隻要術士的魂魄崩潰，她就能獨占軀殼了。”

  穆天耀繼續道：“我覺得，悟道忘情秘法需要強大的魂力，隻要洛丹雪騙著其他幾個術士魂魄崩潰，她就能吸收掉對方的魂魄，悟出山崖上的秘法。”

  “現在我的天妖魂沒了，你的夜叉魂也崩了，剩下能悟道的人就隻剩下我奶了。可是……可是我奶跟李知雲之間……如果，李知雲的魂魄崩了，可就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了。我奶能舍得對李知雲動手麽？”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連女孩的心思都弄不明白，更別說女人的心思了。

  我又該怎麽辦？去勸我奶？用親情逼著她去犧牲李知雲？

  從親情上說，我應該這樣做，我爺才是重要的，至於那個李知雲，跟我非親非故，我何必在意他？

  從感情上說，我又沒辦法這麽做。我在意我爺，可我同樣心疼我奶。

  這是左右為難啊！

  我沙啞著聲音道：“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穆天耀道：“沒有辦法。”

  我和穆天耀正愁眉不展的時候，景圓也走了過來：“我看你們這是當局者迷。你們有沒有想過，洛丹雪來之後，忘情穀的那些人都到哪裏去了？”

  “被殺光了？”我猛然間想起了剛剛進穀的時候看到的那堆屍體。

  “不！”景圓說道：“我的意思是，忘情穀的人說不定還沒全部死光。他們回來報仇了，洛丹雪被殺說不定就是忘情穀的人出手。你們覺得呢？”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洪子安和羅憶楠也在忘情穀，覺得景圓的解釋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