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遺囑一屁股的條件(2)
作者:薑小牙      更新:2020-03-02 16:54      字數:2008
  老頭子真他媽會跟他搶人!

  應寒年把一腔怨氣撒在牧子良身上,然後把蜂蜜水擺到一旁,彎下腰把林宜從床上橫抱起來,抬起腿,一腳勾著被子掀開。

  “唔……”

  林宜靠在他的懷裏,低喃了一聲,聲音像小貓似的,撓得他胸口發癢。

  應寒年低頭看她一眼,眼神幽幽的,在禽獸和柳下惠之間掙紮再三,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到床上,替她把外套脫下,把一頭長發理順撥到一旁,然後伸手把被子蓋上。

  林宜閉著眼翻了個身,沉沉睡去,完全沒注意身邊還有一個他。

  應寒年低眸深深地凝視著她,放下手在她唇上刮了一下,低啞地道,“今天就先放過你。”

  說完,還是口幹舌燥。

  應寒年端起那杯蜂蜜水仰頭一口氣飲下,喝完,眉頭擰得緊緊的,真他媽酸。

  安頓好林宜,應寒年一個人走出去,走到甲板上。

  外麵的風不大,夜空漆黑,燈光照著海麵。

  他在躺椅上躺下來,雙手交疊枕在頭後,黑眸望著頭頂的天空,一個人靜靜地呆著。

  “應少,酒。”

  一個保鏢拿著兩瓶烈酒擱到他旁邊的桌上。

  這是應寒年一次酒後吩咐的,說是隻要看到他一個人呆在甲板上,就聰明點把酒送過來。

  應寒年轉眸看一眼,視線落在烈酒的瓶身上,眼裏含著一抹笑意,“不用了,以後都不用了。”

  “……”

  保鏢不解地看著他。

  “拿走。”

  應寒年道。

  “是,應少。”

  保鏢不敢問原因,拿著酒離開。

  應寒年獨自躺在躺椅上,望著漆黑的夜空,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燈光下,他的身形頎長,修長的側影投到地上,影子投印出的臉部輪廓更為深邃。

  ……

  就這樣,遊艇回到S城的海邊。

  一下船,林宜就陪著應寒年去安放應詠希和薑家夫妻的骨灰。

  應寒年把他們的骨灰安放在墓園,這個墓園裏還有林宜媽媽的墓碑。

  林宜踏進思安墓園的時候,被應寒年的舉動驚到了,應詠希的墓碑離她媽媽的位置不是很遠,墓碑已經立好,但上麵沒有刻字。

  天灰灰的。

  不是很晴朗,有些風卻不是很大。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修身裙裝站在墓碑前,看著上麵應詠希年輕時候的照片,她心情沉重。

  應詠希是她崇拜多年的偶像,在知道應詠希的事跡後,她真的心疼這樣一個女人。

  如今,應詠希終於能如願以償回到國內,可惜,卻連骨灰都不是全的。

  她看向應寒年,他穿著一襲黑色的襯衫長褲,麵色凝重地捧著嶄新的金絲楠木骨灰盒慢慢放置下來,封上石板,便算是讓應詠希落葉歸根。

  應寒年在薑家夫妻的墓前先跪下來,再朝應詠希的墓碑下跪。

  林宜見狀,跟著他雙膝跪下,靜靜地陪在他的身旁。

  沒有莊重的儀式,隻有兩束鮮花靜靜地擱在墓碑前。

  她看著應寒年,他跪在那裏,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輕風拂過他的短發,他盯著麵前的無字墓碑道,“媽,給你搬家了,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太熟?”

  “……”

  林宜跪在地上,安靜地聽著。

  遠一些的地方,牧子良正坐在輪椅上,沉默地看著他們。

  “沒事,你找個人認識認識,她是林宜的媽,叫趙如,過去幾個位置就找到了,你讓她領你在這裏熟悉熟悉。”

  應寒年的嗓音低沉,口吻隨意輕鬆,就好像是給自己還在人世的母親地搬個家。

  林宜聽著,鼻尖莫名地酸了。

  如果這真的隻是一次簡單的搬家該多好。

  應寒年說完便轉頭看向林宜,林宜明白他的意思,便對著無字墓碑開口道,“偶像,我是林宜,我是您的一個……迷妹,我從小就看您的舞蹈光碟學舞,我一直都希望有機會能親眼看您跳一次舞,能得到您的指教。”

  可惜,永遠都不可能了。

  聞言,應寒年輕笑一聲,握過她的手牢牢抓緊,“媽,她說的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以後會是我老婆,你兒媳婦,你就提前見見吧。”

  “喂……”

  林宜無語地看向應寒年,能不能不要在她偶像麵前這樣。

  “這話早晚要說的,怕什麽。”

  應寒年低笑,拉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然後衝墓碑道,“媽,看到沒有,這人已經被我套住了,所以我這輩子有的忙,你就不用再為我煩了,沒事跳跳舞也好,找人打打麻將也行。”

  他說著,就像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說話。

  林宜看著他漆黑的雙眼,他沒有痛哭流涕地訴說思念,而是就這樣說著一些類似家常的話,她聽得心酸。

  她沒有再阻止他,而是跟著道,“對啊,阿姨,我和您保證,一定不讓他太早去煩您,您就安心享受自己的生活,不用理他。”

  “……”

  牧子良坐在輪椅上望著他們。

  這都叫什麽話。

  換作以前,要有誰和他的亡妻如此說話,他必然勃然大怒,可現在,所有的情緒浮上來,都化作一聲歎氣。

  他望著那塊冰冷的墓碑,如果從一開始他把應詠希留了下來,是不是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是不是有一天他死了,他的墓碑前也會有人和他訴說家常,叫他去下下棋打打麻將?

  真是人之將死,想的都是些什麽呀。

  牧子良自厭地想著,渾濁的眼中盡是惆悵。

  那邊,應寒年拉著林宜從墓碑前站起來,修長的手指滑過墓碑邊緣,黑眸深邃無底,薄唇微掀,道,“等我安排好一切,就來給你們堂堂正正地刻上名字。”

  語氣堅決。

  這一天,不會太遠。

  林宜被應寒年拉著往一旁走去,一個保鏢抱著鮮花走上前來,遞給應寒年,“應少。”

  “……”

  林宜有些狐疑地看向應寒年,不是已經把鮮花放到墓碑前了麽,怎麽還拿花?

  應寒年接過鮮花往前走去,林宜跟著上前,應寒年回頭看她一眼,“你在這裏等我。”

  “……”

  林宜順從地停住腳步,不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