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初到生死街(1)
作者:薑小牙      更新:2020-03-02 16:54      字數:1952
  應寒年深深地盯著她,眼神似荒漠中的狼,走到走投無路、歇斯底裏便瘋狂地爆發開來,他吻住。

  他的存在感太強,吻來得又急又切,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一般。

  林宜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電流四下亂躥。

  下一秒,她恢複理智,尋找到空隙便用力地咬下去,應寒年低哼一聲,唇離開了她,他的嘴上鮮血滲出來,染得薄唇殷紅瀲灩,帶著說不出來的邪氣。

  林宜恨恨地看著他,“應寒年,別逼我恨你!”

  “隻要你心裏有我,是恨我也認了!”

  應寒年滿不在乎地道,抹了一下唇上的血又吻下去,將她撲倒在床上,林宜拚了命地掙紮,卻撼動不了半分。

  他吻著她小巧的下巴,輕輕咬著,大掌在她身上遊移……

  根本敵不過。

  林宜投降了,索性不再抗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應寒年以為她順服了,不由得雀躍,尋著她的唇再度吻去,瞳孔中映著她的臉,她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

  應寒年瞬間停了所有的動作,身體僵硬地撐在她的上方,嗓音啞得不行,“你哭什麽。”

  她心裏有他的,不是麽?

  她躺在那裏,慢慢睜開眼,眼中蒙著水光,沒有焦距地看著上方,低聲說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當我以為你死了的時候我有多痛苦?”

  “……”

  應寒年呆呆地看著她。

  “那個時候你出事了,我接受不了,我沒有一晚能睡好覺,我不明白一個上一秒還和我海誓山盟的男人怎麽會突然說死就死了。”她低低地說著,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眼角卻一直滑下淚,“你擅於操控一切,你從來都覺得什麽都在你的掌握和算計裏,可我的絕望在你眼裏就那麽不值一提麽?”

  “……”

  聽著她的聲音,每個字都像細細的小箭刺進他的胸口,突然間,應寒年什麽興致都沒有了,他翻過身躺在她的身邊。

  林宜沒有走,繼續道,“後來,我拚了命地想給你報仇,你突然回來了,我真的很高興,那個時候,我覺得隻要你能活著,什麽都不重要,真的,其實到現在我還是這樣想,隻要你好好活著,也就夠了。”

  他說命比什麽都重要。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何嚐不明白活著是件多重要的事。

  “……”

  應寒年躺在她的身邊,聽著她的每個字,漆黑的眼變得黯然。

  “可是很多東西早已經變了。”林宜看著上方道,“那時,我在牧羨楓那裏看了太多你和其她女人鬼混的照片,親眼看到你和林可可廝混,聽著你說每個羞辱我的字,我當時灰心了,也死心了。”

  聞言,應寒年的長睫顫了顫,低啞開口,“我沒碰過她們,當時我需要騙到你,騙到牧羨楓。”

  他需要牧羨楓相信他不要她了,他需要她不再為他付出,需要她逃出牧家。

  林宜苦笑一聲,眼淚再度滑落,“我知道,你當時唯一能保護我的方式就是推開我,我理解你,所以應寒年,你能不能也理解我一次?”

  “……”

  應寒年身體越發僵硬,甚至心慌,他轉過臉看她,看著她眼角的淚不敢去擦。

  “你要我死心的時候我就得死心,你要我這顆心活起來我就要活起來,我不是你的木偶,做不到你想怎樣就怎樣。”她喃喃地道,將自己心裏的話講出來。

  應寒年忽然明白了她要說什麽,他咬牙,“我不碰你,你也別說了,行麽?”

  林宜卻不聽他的,“你給了我兩年時間緩解,說實話,牧子良當初讓人打在我身上的痛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我卻還清晰地記得,我剛回到家的時候每晚是怎麽哭醒的。”

  “……”

  應寒年側躺在她身旁,越來越不敢聽她說的。

  “我每天在家人麵前演著開開心心,晚上一個人哭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個夜裏想給你打電話?”林宜轉過臉看向他,眼睛紅得厲害,“我想告訴你,我還是很痛苦,我還是犯賤地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不可以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可不可以回來抱一下我,可不可以說你愛我,可不可以說你傷害我的時候其實你也很痛苦?”

  她看著他說,聲音顫了幾顫。

  應寒年盯著她,胸口像是突然被人用什麽碾過一樣,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這些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這麽煎熬過。

  “每一次,我都逼自己忍了下來。”林宜看著他道,“所以這兩年時間,我沒如你所願讓自己的心活過來,我隻是把一堆破碎的垃圾拿扇門關起來鎖住了,鎖起來以後,我慢慢平靜了。”

  她的心,就是那堆垃圾。

  “……”

  “兩年了,我終於能正常生活了,你現在要我把鎖打開麽?不好意思,那裏沒有心,還是一地的碎片。”

  應寒年看著她,眼睛也紅了,他第一次聽到她說這些,他也疼,疼到近乎哀求地道,“我來補行不行,你什麽都不用做,我不強求你什麽了,什麽都讓我補回來。”

  他怎麽還是不明白呢?

  “補不回來了。”林宜閉上眼,淚水不斷淌下來,“應寒年,我累了,我把那堆垃圾鎖得好好的,我不想再打開了,太疼了。”

  再在一起,隻會讓她把那一堆垃圾放出來,讓她想起曾經的自己有多痛苦,為了這段感情有多歇斯底裏過。

  “團團……”應寒年害怕地看著她,伸手去握住她的,將她的手抵到唇邊,低頭一下一下吻著,他唇上還沾著血,他低低地道,“不會疼的,我會補起來的,我會補好的……”

  他反複地說著,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林宜沒有掙紮,沒有縮回手,任由他吻著,隻是道,“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