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 論功行賞
作者:白袍將      更新:2020-04-06 19:50      字數: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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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鳴嶽道:

  “加強門禁乃是緊要事,查清銀子卻可以緩緩,人手根本不夠用,衛候自去京兆府看看便知道。至於衛候二哥,早就已經送回京城了,衛候今日回家便能見到。

  對了,剛才衛候提到前線戚候大捷的事情,今天請大家來也是為了商議此事,大家有什麽看法嗎。”

  眾人聽得章鳴嶽發問,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互相隻是觀望卻無人作答,沉默了好一會後陳之渙才開口道:

  “軍中之事無非賞功罰過,既然是大捷,我以為按勞封賞就是,首輔大人你看要不要我這邊擬一個賞功的奏章呈上來?正好昨天軍中的奏報也呈上來了。”

  章鳴嶽道:

  “說得好,那就勞煩陳大人了。”

  這時蘭子義插話問道:

  “陳大人打算怎麽怎麽賞?”

  陳之渙看著蘭子義道:

  “我以為兵部的事情不該由藩鎮過問。”

  司禮監派來太監聞言笑道:

  “兵部的事情當然不歸藩鎮管,但內閣呈遞的文書卻要皇上同意,諸位大人想擬個什麽東西出來好歹也得提前給皇上透個信嘛,要不然您這廢了半天勁弄好奏章,皇上那不點頭給您退回來,大人們麵子上過不去,皇上也生氣,大人您說奴婢說的對不對?”

  陳之渙被太監壓了一頭,沒法子推脫,隻得看向章鳴嶽。不過章鳴嶽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痛痛快快地笑道:

  “我把這事提出來就是為了和大家仔細討論,公公想知道結果也是應該。”

  說著章鳴嶽看向陳之渙道:

  “陳大人不妨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反正遲早都要擬出來遞上去。”

  這皮球踢來踢去最終還是踢到了陳之渙頭上,他無奈地垂頭想了想,然後開口道:

  “按軍中來報,今次論功戚榮勳當排第一。”

  章鳴嶽點頭道:

  “不錯,戚候甫一上任便勵精圖治,整頓軍紀,激勵士氣,親自帶隊幀查地形,聯營而進,逼得妖賊無處可逃,最終一戰殲敵,與之前主帥賀溫玉一比高下立判,他論首功名副其實。”

  陳之渙聞言問道:

  “那依首輔看,戚候應當如何封賞呢?”

  章鳴嶽想了想道:

  “戚榮勳爵位已極,隻能增邑,再難賞爵位,我看就再增食邑五百戶吧。”

  說罷章鳴嶽掃了蘭子義和太監一眼,見兩人沒有反對章鳴嶽便問陳之渙道:

  “那其他人呢?”

  陳之渙見過了一關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咽了口塗抹接著說道:

  “張偃武張都尉常在軍中謀劃,智計百出,有定策功,滅賊之戰中他帥遊騎攻敵側後,擾亂敵營,論功當排第二。”

  章鳴嶽道:

  “張公子的確也是一員將才,有此功勞加封他為關內侯也不為過。”

  蘭子義聞言插話道:

  “既然張公子都能加封關內侯,那李廣忠該如何封賞?”

  陳之渙道:

  “我不知李廣忠有何功勞可以與張公子相提並論。”

  蘭子義道:

  “滅賊一戰中張偃武與李廣忠分帥遊騎自兩翼包抄賊營,張偃武能憑此功加封關內侯,李廣忠也能。”

  陳之渙道:

  “衛候又不在軍中,你如何知道前線形式,軍報送交的是兵部,該怎麽定由我······”

  一旁趙諒聽出陳之渙話說的不對,連忙搶過話來說道:

  “李廣忠害死台城衛監軍,之前沒有處罰他已經是格外開恩,今次他雖有功,可功過相抵也便沒了封賞的理由。”

  蘭子義聽到陳之渙想獨攬定功大權,正想抓住話柄好好發揮一番,誰知趙諒半路殺出堵上窟窿,蘭子義隻得循著趙諒的話往下說,他道:

  “趙大人,監軍被殺台城衛也深感痛惜,但這不是李將軍的責任,賀溫玉治軍治得有多鬆散兵部知道的一清二楚,李將軍當時在軍中努力維係日常營中運作已經忙的焦頭爛額,那幾位監軍是自己要出去追殺妖賊的,中了埋伏怪不得別人。”

  章鳴嶽聽聞此言忍不住的冷笑起來,眾人聽得他笑都往他出看去,章鳴嶽見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過來便改口問蘭子義道:

  “那依衛候之見,李廣忠應該怎麽封呢?”

  蘭子義道:

  “我說了,張偃武與李廣忠同功,張偃武封得關內侯李廣忠也就封得。”

  章鳴嶽道:

  “那不可能,衛候再為李廣忠開脫他也逃不了害死監軍的罪,封他做候沒有可能。”

  這時司禮監的太監開口道:

  “我是個奴婢,我知道這軍機處沒咱開口的份,可我還是鬥膽插上一句,無論是章首輔還是衛候,事不能談死了,您這談死了,皇上那可怎麽辦?感情還要把這架吵到皇上跟前去?再說首輔大人,那李廣忠要的確有功,禦馬監也記著呢,您這不給個封賞不出個說法來,禦馬監第一個不給您過,司禮監都見不到您的票擬,您爭著又有什麽用呢?”

  章鳴嶽聞言悶聲歎了口氣,端起茶碗便喝起茶來,也不說話。趙諒見章鳴嶽不說話,隻好自己開口道:

  “李廣忠一年之內從禁軍升做京軍,掌管武庫,備守宮門,這等升遷速度已屬罕見,今次再要封侯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況且他在軍中隻有遊騎側擊的功勞,並無參謀建議的本事,而且監軍還死在他手上,封侯萬萬是不能的。但不封賞又難慰功臣之心,依我看就封輕車都尉吧,張公子討賊回來不也封的是輕車都尉軍銜嘛。”

  說著趙諒看向眾人。劉瞻、王祥兩人都隻顧埋頭看自己案上的文牘,不管外事,章鳴嶽則不置可否的繼續喝茶,最重要的是蘭子義與那司禮監來的太監對此也無異議。趙諒見眾人都同意這說法便向陳之渙點點頭,陳之渙擦掉頭上汗長出一口氣,在紙上做了記錄。就在眾人精神放鬆的時候,蘭子義忽然開口道:

  “那高延宗高大人呢?他怎麽封?”

  陳之渙聞言抬頭看向趙諒,他之前疏忽,沒能想到蘭子義也有途徑查看軍報,差點說漏嘴,這次他可不想再犯錯。可趙諒對此也沒什麽好主意,因為高延宗是章鳴嶽記下的人,章鳴嶽不開口沒人定的下這人的功勞。

  這下子眾人又都看向章鳴嶽去,正好章鳴嶽已經把茶碗放下,他開口道:

  “高延宗一介莽夫,毫無將略,匹夫之勇有什麽好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