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政見之爭
作者:白袍將      更新:2020-04-05 19:06      字數:3410
  蘭子義聽著一旁眾人哭哭啼啼,心煩意亂,問一旁軍士道

  “那邊那個禁軍是誰?看著不像是王員外家裏人。”

  軍士答道

  “昨夜有一禁軍營將夜開南門,逃到輯虎營中擾亂軍心。”

  蘭子義聽著長長的“哦~”了一聲,一臉明白了的樣子。

  跪地的那個禁軍營將聽到蘭子義問話,膝行向前要湊到蘭子義跟前,押他的輯虎營軍士摁都摁不住,

  那營將呼喊這蘭子義的名字,高聲說道

  “衛侯救我,衛侯救我,我是冤枉的。”

  聽到冤枉兩字蘭子義直接笑出聲來,蘭子義怎麽想也想不出來怎麽個冤枉法,這王八蛋還真有臉說出來,

  然後蘭子義給押解的兵士遞了眼色,示意兵士放開這營將。

  營將隨被放開,但手還是被反剪在背後,他就這麽跪在地上趟到蘭子義旁邊,一臉蹭到蘭子義大腿上,說道

  “衛侯,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放了我。”

  蘭子義強忍著心中一腳踹這王八蛋鼻梁上的衝動,問道

  “將軍有什麽被冤枉了呀?”

  營將見似乎有希望,抬頭眼巴巴的望著蘭子義說道

  “他們都說我臨陣脫逃,可我沒有,我真沒有。”

  蘭子義問道

  “照將軍您的意思,昨晚上您就沒有打開城門跑到輯虎營裏去?”

  營將說道

  “我是開了城,可我去輯虎營是為了更好的組織官軍反擊,可不是什麽臨陣脫逃。”

  蘭子義聽到這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我操,這節奏實在是讓人難以掌控,受不了啊。

  蘭子義笑嗬嗬的問

  “可據我所知你的手下全在城中駐紮,你跑到輯虎營去組織什麽防守反擊?”

  營將以為蘭子義就要被他說服,立馬變得眉飛色舞,喜笑顏開,趕緊說道

  “當時賊寇已經破城,城中混亂無法堅守,隻有依靠城外駐軍才能擊潰賊寇,更何況在下精於騎兵,與輯虎營一起作戰才能一展身手。”

  蘭子義聽著這些鬼話拳頭都已經捏緊了,臉上也笑得更加燦爛,溫柔的問道

  “那為何昨晚輯虎營在城外血戰,你卻被綁了在這呢?”

  那營將被問有些慌神,不過很快就答道

  “這……這都是因為輯虎營的兵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摁住的緣故,非要說什麽我臨陣脫逃,我看這就是在爭功諉過……”

  營將話還沒說完蘭子義便飛起一腳,直踹營將麵們而去,

  那營將說得起勁,哪裏防的這招,被一腳踹上瞬間鼻梁斷裂,口噴鮮血,

  蘭子義怒不可遏,滿臉通紅指著到底營將罵道

  “你還真是敢說!

  你全營將士都在城中,昨天傍晚我與戚侯便下命令讓你們集結人手,結果你一見火起就開門外逃,這還不叫臨陣脫逃?

  你到輯虎營時孤身一人,一個賊寇沒斬,輯虎營眾將和你爭什麽功?“

  那營將被踹翻在地,嘴裏還在狡辯

  “如果讓我帶騎兵出戰一定大獲全勝,輯虎營的人這是嫉賢妒能,想要加罪於我……”

  蘭子義罵道

  “輯虎營中自有營將,用你幹什麽?

  我手持聖旨而來你都不聽我命令,你半夜出城要讓輯虎營聽你的?說什麽夢話呢?

  王大官人家裏女兒被你們糟蹋在先,投賊在後,他喊冤那都合情合理,

  你喊冤?你還真有膽子喊!“說著上前又是一腳踢在營將腰上,

  那營將見蘭子義發火,這才閉了嘴不再說話,

  蘭子義大手一揮,喊道

  “來人!把這個孬種拖出去斬了,

  記得把他人頭掛在城門口示眾,挨個城門換著掛!“

  營將一聽這話,嚇得魂不附體,連聲喊道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們擅殺忠良,你們這是擅殺忠良!”

  戚榮勳本來還在與王大官人問話,等聽到蘭子義這邊動機大了之後也跟著眾人一起瞅了過來,

  這時見輯虎營的人聽了蘭子義的命令,拖著營將就要殺人,戚榮勳便放話道

  “且慢!”

  輯虎營將士聞言,都抽出來的刀又在空中停下。

  蘭子義聽到戚榮勳喝止,惱怒異常,但又不好發作,於是問道

  “戚侯為何如此?”

  戚榮勳說道

  “我等隻是奉命帶隊出征,論主帥乃是德王,論監軍乃是魚公公,軍中要有殺伐也是他們二人定奪,不該由我們來辦。”

  蘭子義皺著眉頭說道

  “德王和魚公公還在荊州,哪裏能知道裕州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這樣理直氣壯的臨陣脫逃,給誰誰不殺?“

  戚榮勳說道

  “我也認為這人該殺,但那也輪不到我們殺,

  我們應當上奏朝廷,皇上自會裁決。“

  蘭子義站在原地看了戚榮勳許久,周圍的氣氛立馬變得緊張了起來,

  就這麽站了半天,兩人都沒有鬆口,又過了一會蘭子義歎了口氣,說道

  “戚候這麽做,怎麽立軍威?”

  戚榮勳說道

  “要是靠殺人立軍威,我不立也罷。”

  蘭子義聽著又歎了一口氣,給那邊已經刀出鞘的輯虎營戰士擺了擺手,說道

  “押回營裏關起來。”

  輯虎營戰士這才把刀收回去,拖著營將就走,

  那營將見撿回一條命,長出了一口氣,像隻死豬一樣躺在地上任人拖曳,隻喘粗氣,不再吭聲。

  蘭子義皺著眉頭走到戚榮勳身邊,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王大官人一家也押下去,等朝廷旨意吧。”

  沒先到戚榮勳卻說

  “王員外投敵已明,怎麽能放過他?必須殺了他以正刑法。”

  蘭子義被戚榮勳這話驚得眼睛都瞪大了,直接追問道

  “剛才那個孬種臨陣脫逃你不殺,現在王官人為女報仇你卻要殺,這是什麽道理?”

  戚榮勳答道

  “兵是朝廷的兵,要發落也隻有朝廷才能發落,

  王員外裏通外敵致我將士死傷無數,叛君叛父,罪不可赦。“

  蘭子義問道

  “兵是朝廷的兵,民就不是朝廷的民?兵你要等朝廷發落,民你就能擅自殺戮?”

  戚榮勳道

  “我等出征就是為了吊民伐罪,眼下就有罪民怎能不殺?不殺怎能勸百姓奉王化?”

  蘭子義看著戚榮勳不開竅,小聲對他說道

  “城中通敵者眾多,你殺了王員外一個就得把其他的全抓出來殺幹淨,到時候必然傷及無辜,

  可剛才臨陣脫逃的你都不讓殺,現在滿城抓人怎麽服眾?

  既然不殺那就都不能殺,王員外留著等朝廷旨意,然後出榜安民,

  這樣雖然會留通敵之人潛伏城內,但至少安撫人心,

  現在賊寇元氣大傷,官軍勢盛,等糧草一來就可剿滅賊寇,時間隻要不拉長城裏就算有幾個通敵的也上不了要害。“

  戚榮勳好像壓根沒有聽懂蘭子義在說什麽,等蘭子義說完後很不理解的問道

  “通敵的昨晚城裏剿匪時就殺幹淨了,現在隻剩王官人一家,殺了就行了,幹嘛滿城抓人?衛侯你是殺紅眼了吧。”

  蘭子義被戚榮勳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拉著戚榮勳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道

  “昨晚四個城門全開,滿城大火,你能保證你火眼金睛一夜之間把通敵的叛徒全抓出來殺掉?你昨晚殺的隻是混進城裏的細做而已。

  現在殺了王官人一家說明昨晚的事情要嚴打,其他通敵者必然人心惶惶,你不抓他他就要狗急跳牆,再起事端;你若抓他,這些人本就是裕州百姓,一開殺戒必然會錯殺無辜,可你連自家軍中門戶都沒法清理幹淨,有什麽借口滿城亂殺人?“

  戚榮勳看來是真沒聽懂蘭子義在說什麽,聽得都有些煩了,等蘭子義說完戚榮勳便說道

  “衛侯你想的太多,哪有那麽複雜。

  我不殺那營將是因為朝廷沒有給我們殺的權利,

  我殺王官人是因為殺了他才能教導百姓向善,殺了他就是殺雞儆猴,其他人自然不敢再通敵。

  至於是麽滿城抓人之類的事情,我有不是劊子手,為什麽要這麽幹?“

  蘭子義見戚榮勳這麽不開竅心裏火冒三丈,真是個榆木腦袋,解釋的這麽清楚還是聽不懂。

  蘭子義壓低了聲音吼道

  “剛才那個孬種你不讓殺我聽了你的,現在王官人我不讓殺你也得聽我的!

  要不這兵就沒法帶了。“

  戚榮勳見蘭子義發作自己也有些發火,但想了想還是說道

  “那行吧,大家各退一步,這王員外也先關起來吧。

  你想這麽多沒用的幹什麽。“

  蘭子義懶得再和戚榮勳廢話,回頭對著押解王官人一家的神機營將士說道

  “把他們全都押回營裏關起來,我自會上奏朝廷稟明此事,等朝廷安排。”

  然後蘭子義帶著桃逐兔和護衛他的輯虎營戰士甩鐙上馬,說道

  “我出城尋糧去了,有什麽事情派人通知我。”

  說罷也沒管戚榮勳什麽反應,就催馬往北門走去。

  蘭子義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罵,罵戚榮勳蠢,蠢得讓人無法理解。

  這時一旁有人呼喊到

  “這時候正需要衛侯在城中主持大局,衛侯為何此時出城?”

  蘭子義循聲一看,原來是仇家父子催馬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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