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言傳身教
作者:白袍將      更新:2020-04-25 18:47      字數: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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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公公看著蘭子義到:

  “你蘭家一向忠勇,做事都是坦坦蕩蕩,你初入京時除了天真些外也是一樣,怎麽在京城裏帶了幾日後就學會那些小人用的歪門邪道小心思了?我告訴你,古人說得好,大巧似拙,真正的謀略不是你扭捏作態,巧言令色,而是你的一顆真心。騙我?我也是你這猢猻騙得了的?”

  蘭子義驚得扣頭在地,隻敢一個勁的稱是,再不敢多說別的,魚公公見教訓的目的達到了便緩和下語氣接著對蘭子義說道:

  “起來吧,記得點,以後別再耍小聰明了,那不是你幹大事該學的。”

  蘭子義被魚公公嚇得心有餘悸,他起身拍拍土,深呼吸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等平複心情後蘭子義才問道

  “公公,剛才我與杜京交談時才知,入京京城裏的衙役已經被裁撤下來的禁軍給補上了,而且這些禁軍還被派到城門口捉拿入城的妖賊,不知公公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魚公公把被靠在椅子上,指著肩膀讓月山間按捏,他答道:

  “這大正天下有哪件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那些禁軍入城的時候還是我審的他們的底子。”

  蘭子義道:

  “既然公公都知道,可您為何不告訴我呢?”

  魚公公聞言“哼哼”笑了兩聲,月山間則替魚公公反問道:

  “怎麽?衛候你還懷疑阿爹有意坑你不成?”

  蘭子義道:

  “子義怎敢?”

  魚公公笑道:

  “有什麽不敢的?你敢不敢的,你都已經不知道禁軍當衙役的事情,懷疑我坑你也是應該的。其實這事沒你想的那麽複雜,這事我其實給你替過,但這一個月來送給你的早餐你都原樣不動的給我送了回來,我知你這一個月來都忙著什麽送銀子的事情,也就沒再打攪你,誰知竟然釀成了今日禍端,也是我不小心。”

  蘭子義聞言趕忙跪下謝道:

  “公公,子義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公,公公恕罪!”

  魚公公笑道:

  “快起來,快起來,怎麽又跪下了?這有什麽要跪的?說清楚了心結就解開了,咱爺倆又沒什麽說不清楚的。”

  然後魚公公又說道:

  “那所謂妖賊的事情,其實你也知道。當時戚榮勳他們剿賊回來時就帶回了雷有德請降的消息,之後雷有德就一直派人進京上降表,隻是章鳴嶽不答應,前幾天雷有德剛剛劫掠了山下幾個州縣,看來是想給朝廷一些顏色,所以這幾日他再派來的使者就全被章鳴嶽給抓了斬首,也是血腥。對了子義,我聽說今天溜進京城的妖賊好像還和你有關係,這又是怎麽回事?”

  蘭子義道:

  “那人我隻打了個照麵,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他是直接找我大哥的,等我回去我問問我大哥怎麽回事。”

  魚公公點頭道:

  “這個可得問清楚,個種關係可是會影響你大哥生死的。我已經派人去把那妖賊小子劫到洗冤寺去了,你問清你大哥後,或者你從姓隆的那出來後就可以直接過去看看。”

  蘭子義道:

  “子義明白了,子義會過去看的。”

  魚公公這時揮手道:

  “去吧,你去司禮監吧,和姓隆的那裏先打了招呼,外麵有風浪我們裏麵就能替你兜著了。”

  蘭子義拱手謝道:

  “多謝公公,子義先告辭了。”

  說著蘭子義就倒出廳外,轉而往司禮監去。前麵宮中蘭子義已經走的熟絡,哪怕沒有人引

  路蘭子義也能很快找到司禮監門口,那些在門外伺候的太監們見到蘭子義來都慌了手腳,他們連忙站直身子行禮道:

  “是衛候啊,您今兒怎麽有時間到這裏來了?”

  蘭子義見到這些慌慌忙忙的小太監,心中有些滿意,這才是不知情者該有的表情,蘭子義斂容勉強擠出微笑道:

  “子義也是有事前來,特地求見隆公公,還勞煩兩位公公進去通報一句。”

  說著蘭子義就從口袋裏掏出兩份例錢來。那兩個小太監怎肯手下,他二人說道:

  “衛候您這是幹什麽,誰人不知侯爺您是隆公公和魚公公都信得過的人,您找公公是隨便的事,拿這個幹什麽?”

  蘭子義卻隻是把手裏銀子塞給他二人,那二人又讓了幾回,最終推辭不得,隻好手下,其中一人迎著蘭子義進門坐下,另一人則向內去道:

  “侯爺您稍後,我這就去隆公公那稟報。”

  那小太監一溜煙地去了,不多時他人便出來道:

  “侯爺您快去吧,公公就在裏麵候著呢。”

  蘭子義聽到這話起身與這兩個小太監別過,然後徑直往裏麵去。今次隆公公見蘭子義的地方也是這司禮監中辦公的地方,見蘭子義進來隆公公便指示其他幾個秉筆太監道:

  “幾位幹了一上午也都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來陪衛候說兩句話。”

  那幾位大太監聞言也便起身,他們向隆公公欠身行禮後就依次出去了。太監走時多都看向蘭子義,蘭子義忍著熟悉的頭痛也略微拱手向幾個大太監行禮,大太監們也都依次回了,借此機會蘭子義掃視了一遍幾位太監的案頭,每人的桌上都擺著些文牘,有外朝報的,有宮內報的,有的批了,有的沒批,但他們所有的這些文牘都沒有蓋印,唯有隆公公桌上的部分文牘蓋了大印。

  見其他太監們都走了,隆公公也長長的伸了個懶腰,他哎喲一聲歎道:

  “說魚老哥是掌印太監,結果印卻在我這裏,魚老哥最不服我的就是這個,隻是老哥他不明白皇上的難處,四方多事,台城衛和禦馬監事務繁忙,沒人掌管那兩司,內廷外廷都得亂套,有人掌管那兩司就得整日在那看著,哪裏都去不得。”

  蘭子義這時向隆公公拱手作揖道:

  “子義見過隆公公,隻是子義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隆公公指著屋裏伺候的太監為蘭子義拿來凳子放到案前,他伸手向蘭子義示意道:

  “有什麽不是時候的?無非是衛候這次趕巧,趕在辦公的時候過來了,有話坐下再說吧。”

  蘭子義聞言謝過,然後坐下,太監立馬為蘭子義捧上香茗,蘭子義卻沒心去喝。隆公公笑道:

  “我看衛候走的滿頭是汗,怎麽捧了茶來你卻不喝呀。”

  蘭子義道:

  “有事著急,心火難平,所以喝不下。”

  隆公公聞言對太監說道:

  “既然衛候心中有火,那你就把熱茶退了吧。去,給衛候盛一碗玫瑰清露來下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