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雪後初晴寒依舊
作者:風戀刀      更新:2020-04-05 18:24      字數:3828
  而在淩天雲客房之外,也有幾個雪人。屋頂之上趴著兩人,屋前屋後各四人,他們全身著落滿了鵝毛的大雪。但他們一動也沒有動,如一尊雕塑般。

  淩天雲全身已經被那白雪覆蓋著,那飛揚在空中的鵝毛般大雪被狂風一刮,如潮水般那那敞開的窗子湧去。窗台上,地麵之上都落滿了白雪,片刻間積堆成層了。

  雪越下越大,嵐州城幾乎成了一座雪城。全是被皚皚白雪覆蓋著,那積雪將嵐州城的黑夜照得亮堂堂的。

  此時的淩天雲卻正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他的呼吸若有若無,一種綿綿踵息浩無聲的狀態。他大腦裏一片空靈,完全沒有注意在自己卻漫天白雪覆蓋。而他的神識卻正處於一片無邊無垠的星空之中。

  那滿天的星鬥閃爍著光芒如一顆顆珍珠般嵌在廣褒無垠的蒼穹之上,浩然壯闊。而淩天雲卻感覺自己正處於這無盡星空的中央,一絲絲美麗的光芒從那些星鬥之上泛出,漸漸的流入了自己的身體裏。

  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湧向全身,他隻覺得丹田裏一股氣流正在穿梭著,瞬間流遍了全身。那股氣息越來越大,由開始的溫順逐漸變得狂暴起來。那股氣流在他身上走過一周天時,速度開始加快,他的身子開始承受不住了,渾身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而那美麗的星空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漸漸得慢慢消失,轉而間化為了一片混沌,淩天雲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壓抑,在那一片沒有任何光芒的混沌裏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頓時他的感覺自己的血管怒張,全身的血液沸騰了,幾乎就要破體而出。

  壓抑、狂暴、憤怒各種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他幾欲怒吼大叫,卻怎麽也叫不出聲來。而這片無盡的混沌又開始變化,變成了一片血紅的戰場。無盡的殺戮,到處鮮血四濺,慘聲連連。

  淩天雲看見這血紅的戰場更加的興奮了,一絲鮮紅的紅芒突現在他的雙眸裏。那絲紅芒不斷的在他雙眸裏擴大著,將他的雙眼完全變成了血紅的一片。一道妖異的光芒從他的雙眼裏射出。

  淩天雲怒發飛揚,仰天長吼,如一尊從戰場上回歸的魔神般。

  “轟”的一聲,

  嵐州城鍾山武道場內,一間客房裏發出了一聲巨響。那聲巨響如爆炸般響徹在這寂靜的雪夜裏。

  淩天雲身上的積雪突然炸了開來,紛紛向四周射去。總個客房裏都是飛濺而落的殘雪,而淩天雲此刻卻睜開了雙眼。一道紅芒在他雙眼裏一閃,便又恢複了。

  “好厲害的功法。”淩天雲心有餘悸的暗想到,這是那老和尚傳給他的佛門至高內功心法《大乘心經》,與道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根源有一些相識。講究一切順乎自然,集天地之靈氣化為己用。

  他連忙運功調息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麽異常,隻是感覺自己丹田內那股氣息似乎又大了一些。如果再這樣將這心法煉下去的話,應該很容易就會突破至內勁境中期了。隻不過的心法太過於霸道,每次修煉都比較痛苦。而自己卻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幻境裏的那大魔頭,難道真的如佛家所雲:不成魔,又何以成佛。當然成佛並不是指就要出家,而是指佛門武修境界。

  淩天雲苦笑一番,發現自己窗外不知什麽時候立著幾名武士,他們正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想必是自己剛才的發出的聲響驚動了那些監視著他的人。

  那幾名武士抖了抖身上的積雪,並沒有發問。淩天雲也沒有解釋,他覺得並不需要解釋。既然自己還在這屋子裏,那些人並不會對自己出手。

  鍾潢雨已經回到了武道場內,正與那鍾家大少爺鍾劍鴻在客廳裏喝著茶。有一名武士正在向他講述淩天雲那怪異的事。

  “無妨,此人何許在是修煉什麽內功心法,隻要他沒有邁出那房間一步便不用去管他。”

  鍾潢雨一擺衣袖,讓那武士下去了。而另一旁正品嚐著那茶茗的鍾劍鴻卻是雙眉緊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鴻兒,今天與此子相處可有什麽收獲。”鍾潢雨輕呷了一口茶向身旁的侄孫問道。

  “此人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擔憂,感覺並不在意我們將要對他不利,我一直感覺他還有一些底牌沒有展現出來。否則他不會那麽淡定,我曾試探過他幾次,但他就是油水不進。我也感覺甚是奇怪,不知道他的底牌究竟是什麽。”

  鍾劍鴻將今天的一事都告訴了鍾潢雨,並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也說了出來。

  “此人有恃無恐,或許跟那老和尚有關,後日那老和尚也會前來。據說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那‘天羅聖手’師影公,天下第一神偷也要來湊熱鬧,嘿嘿,到時叫他們有來無回。不要以為我鍾家是一隻軟柿子,想捏就捏。”

  鍾潢雨雙眼裏露出了陰森的目光,直將鍾劍鴻看得心中凜然。但鍾潢雨卻沒有發現自己的侄孫嘴揚卻是微微上揚著,淩厲的寒芒在他雙眸裏一閃。

  冬天的黑夜總是漫長的,而下著大雪的黑夜卻是更加的漫長。

  此時已到子時,而淩天雲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睡意。窗外飄飛的雪花,呼嘯的狂風聲襯托出了總個暗裏的寂靜。

  淩天雲坐在床榻之上,打坐著,剛才立在窗前無意間進入那空靈的狀態讓他收獲匪淺。他試圖讓自己的心再次平靜下來,想再次進入那種狀態,心裏已經念起了那《大乘心經》的口訣,但卻怎麽也進入不了剛才那種空靈的狀態。打坐了兩刻鍾左右,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他不禁的長噓一聲,還是放棄了。

  這時一白色的影子融入了那風雪之中,那白色的影子如一白色鬼魅般身形幾個閃爍便來到了淩天雲所在的客房之外。

  那站立在風雪這中的那幾名武士並沒有發現這白色的影子,個個一動不動得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一陣狂風再次刮過,那狂風卷著那飄浮不定的雪花那那站立在房前的四名武士身上撲去。那四名武士隻覺得眼前一團雪花迎麵撲來,一縷寒意直接撲打在他們的臉上。使得他們全身陡然的一顫,那股寒意瞬間就流竄在了他們的身體裏。

  那四人心中一凜,一股強烈的危機突湧心頭。這股危機使得他們精神一振,雙眼裏射出淩厲的精光,他們雙眼一眨不眨的向四周望了望,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而此時那股強烈的危機卻是一閃,便消失了。感受到那危機的消失,他們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待他們全部都放鬆了下來時,他們隻見白影一閃,頸下一陣並不劇烈的刺痛,刹那間他們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神識逐漸消散,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

  而趴在那房頂之上的兩名武士神色一凝,他們立刻站立起,因為一股刺淡淡的血腥味突然鑽進了他們的鼻孔之中。他們對視一眼立在房頂迎著那風雪,四處張處一下,便沒有任何的發現。他們往房後看去,發現四人站立著一動不動,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他們又看了看房前,也是如此。

  這二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雙眼裏卻流露出疑惑的眼神,這股血腥味他們是實實在在的聞到了。如果一個人聞到他們還覺得有可能是幻覺,但兩人同時聞到,這顯然有異常發生。

  就在這二人疑惑時,天空的雪花更加密集了。而那漫天飛舞的雪花裏似乎卷著一白色的身影向他們撲來。他們正欲大聲出口,卻不料頡下一痛,這二人張了張嘴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二人身子緩緩的落在了那房頂之上,保持著剛開始趴著的姿勢。

  那飛舞的雪花漸漸淡了,從這雪花之中慢慢溶出了一條身影,手持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那條身影從那房頂之上一躍,直向那房後的四名堅守崗位的武士撲將過去。

  淩天雲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他隻覺得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身子似乎非常的困,倒在床榻之便睡著了。

  昱日清晨,

  老天終於大晴,在這一夜的無盡傾泄之下,大雪終於停了。難得的還是太陽如一喝醉酒的老漢,搖搖晃晃的從東方升起。那醉酒般的酡紅顯得格外的親近,使得總個嵐州城裏的人們都起得更早了一些。

  “砰”的一聲巨響,

  淩天雲被這聲巨響震醒了,他一個激棱,身子從床榻之上跳了下來。發現自己客廳的大門被人踹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了幾名惡狠狠的勁裝大漢,其中還有一名他的老熟人鍾桐。那群人一進屋子便上紛紛上前將他團團圍住,也不問青紅皂白個個兩眼裏都冒出火光。

  望著這群來勢凶凶的武士們,淩天雲不禁的眉頭一皺,他也知道可能有大事發生,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鍾兄,這是為何。”他疑惑歸疑惑,但總還是要問的。看到那七八名闖進來的漢子,雙眼裏冒出凶殘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碎屍萬段般似得。感受著那些不善的目光,心裏也是陣陣的發麻。

  “淩兄弟,昨夜睡得可還好。”

  那鍾桐沒有直接回複對方的問題,反而問起了他,似乎話中有話。

  “鍾兄,敢問這是鬧的哪般啊,小弟身陷囹圄,你說小弟能安安穩穩的睡嗎。倒是各位,這氣勢洶洶的難道你們鍾家要給小弟定罪了。”

  淩天雲哪裏會聽不出對方話裏的意思,但是對於自己昨晚迷迷糊糊的睡著,自己還真的感覺到很意外。一般情況下,自己再怎麽困都會保持一定的警覺性。而昨夜,自從自己聞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之後,便昏昏的入睡了。

  想到昨夜那淡淡的血腥味,淩天雲臉色大驚,如果他再猜不到發生了什麽事,那麽他就是一頭實實在在的豬了。

  房前的那四名站立的武士早已停止了呼吸,僵硬的身軀還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那四具僵硬的身軀上的積雪早已經清掃幹淨,露出了那頡下咽喉處一道鮮豔的紅線。而其它的六具屍體也是這樣的,全身除了這頡下咽喉處有一道紅線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傷口。

  導致他們斃命的就是那條鮮豔的紅線,那紅線外隻有少量的血跡,都被凍成了血冰塊了。那十具屍體都已經幾乎成了一冰人了。

  淩天雲望著那十具冰冷的屍體,心裏也是一陣陣的寒意。他似乎明白了這群武士為什麽人氣勢洶洶的闖入這房間裏,他們認為自己就是殺害這十名武士的殺手。

  “舍弟昨夜也遭人暗算,但死法與這十名並不一樣,全身中了數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