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中年毒販對視一眼，試探著問道：“你似乎對碧海幫大幹部顧一寧很感興趣？”

  “少來胡亂試探我。”江就聳聳肩，“你們隻需要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吐出來就是了。我會根據你們所提供的消息來判斷是不是要宰了你們。”

  瘦削中年人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的上線，是……”

  ……

  十分鍾後，江就得到了所有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看，你想知道的我們都已經說了，是不是……”胖中年人賠笑道。

  江就聞言看了看這兩個人，露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行呀，我不會對你們動手。”

  兩個中年人鬆了一口氣，卻驚詫地見到這白發男人轉身走向門外，身上漸漸散逸出白色光點。

  當這白發男人走到客廳門口時，他那一頭純白色長發已經化作了黑色的短發。

  隨即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些白色光點竟然凝聚成人形，渾身赤裸白發飄飄的絕美少女從白光中踏出。

  “這是怎麽回事？！”兩個中年人神情震驚如遇鬼神。

  “抱歉，剩下的事情，與我無關。”已經變成黑頭發的男子將手中長刀釘在木地板上，身形已經踏出了客廳。

  白發少女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嬌嫩紅潤的嘴唇，緩緩勾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啪。”伴隨著一聲清脆響指聲，兩個中年人身上炸開了大團大團的血霧。

  “呃啊啊啊！”他們隻來得及發出這麽一聲哀嚎，全身的血液便已經徹底蒸發霧化。

  當少女摸著小嘴提著自己的刀身走下樓時，她看到江就從一樓的廚房裏拖出兩個大鐵罐子。

  這罐子她認得，似乎是個叫煤氣罐的東西，現在的人用它來生火做飯。

  “你要幹什麽？”她好奇地看著江就。

  “把三樓倉庫給炸了。裏麵應該儲存著不少金卡波，不能把這些東西留下來。”江就道，“我又認不出這種東西，索性就把它們連著倉庫一起炸掉算了。”

  “這棟小樓和一旁的樓挨得非常緊密，你不怕波及無辜？”白虹好奇地問。

  “這兩邊的樓就不是什麽正經民居，不是地下賭場就是聚眾吸食金卡波的窩點。我可不會同情這些人。”江就聳聳肩。

  深沉夜色中，牡蠣街還是一如往常那般嘈雜喧嘩。

  街邊有兩個吸食金卡波後狂躁扭打在一起的男子，在地上滾來滾去撕扯不休。

  突然之間，街邊一棟小樓的三樓處火光一閃，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夜空，水泥磚塊四處飛濺。

  突如其來的爆炸把一旁的兩棟樓房也炸得一陣搖晃，牆體大麵積破碎倒塌。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撲麵而來，將那兩個廝打的癮君子掃得飛出兩三米，撞在路邊電線杆上，頓時昏死過去。

  “怎麽了怎麽了？！！”

  “好像是哪裏爆炸了？”

  “地下火拚？還是煤氣爆炸？！”

  “草，誰半夜的在牡蠣街挑事？！”

  整條牡蠣街都被驚動了，各色混雜的江湖魚龍湧出屋子，看著那棟爆炸後燃燒著火光的小樓。

  沒有人注意到，有個一頭白發的男人身軀漸漸隱沒不見，消失在這條混亂的街道上。

  江就再度進入刀靈附身的狀態，用妖風隱匿著身形，悠哉遊哉地走出了這條街道。

  “怎麽樣？今天吃得盡興麽？”江就笑問。

  “除了最開始那個男人惡臭不堪以外，剩下的十個人，味道都不錯。”白虹的聲音響起，“他們的血氣裏竟然沒有像先前那個男人一樣的惡臭味，很讓爺驚訝。”

  “這些人很清楚金卡波是個什麽東西，那是能侵蝕人靈魂的惡魔。所以他們能不碰絕對不會碰。”江就說道，“做這個生意，無非隻是因為來錢多來錢快而已。”

  “即使是在現在，還是有這種為了銀子不擇手段的人呐。”白虹似乎是在感歎什麽。

  “不如說這個時代，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了。”江就平靜地回答。

  白發提長刀，藏身妖風裏。江就就這麽一麵和白虹說著閑話，一麵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江就到家解除刀靈附身狀態後，一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鍾。

  他匆匆洗漱完畢，準備上床睡覺，卻發現白虹躺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麵前茶幾上放著它的本體長刀。

  仔細一看，白虹正在看的竟然是深夜場的現代都市戀愛劇。江就神色古怪，卻也懶得多說什麽，他現在實在是困得慌。

  回到自己房間，江就一頭栽倒在柔軟床鋪上，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睡夢中，江就隻覺得一股熟悉都感覺襲來，昏昏沉沉間，他再度睜開眼睛。

  入眼是一片熟悉得不得了的純白天花板。

  “……”江就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狀況。

  又是這個白房間！這個他曾經被某個白西裝男人無限吊打虐殺的白房間！

  江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摸腰間，沒摸到匕首，倒是摸到一柄長刀。

  再定睛一看，隻見離自己二十米開外，站著個一身布衣古裝的中年男人，黑色長發發濃密披散，胡子拉茬，手裏也提著一柄長刀。

  男人提著的這柄長刀，和那柄妖刀白虹影一模一樣。

  沒有多餘的廢話，男人舉起了手裏的長刀，一步踏出。

  然後江就眼前一黑，熟悉的死亡顫栗感席卷全身，整個人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坐在床上，江就額頭冷汗大顆大顆滴落，好半晌才緩過氣來。

  “不是吧？我好歹也是個入見級的超凡，怎麽一個照麵都不到就被秒了？”江就苦笑起來，“比第一次被白西裝秒殺還誇張，這一回連刀光都看不清！”

  “話又說回來，我的黑印能力這麽強力麽？連白虹影這種誕生刀靈化為超凡怪異的妖刀，也能強行獲取到它前任使用者的信息反哺給我？”江就感受著被夢裏持刀男人秒殺後，新出現的一絲絲關於長刀刀術的記憶碎片。

  而客廳外，原本麵無表情地看著深夜都市戀愛劇的刀靈白虹，此刻卻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不僅能訂立因果契約，還能通過契約追溯出我曾經的持有者在我身上留下的因果，從中得到不小的收獲。”白發少女喃喃自語，“這樣的天生神通……”

  隱隱地，它眼中對於江就的輕視感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