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走在路上，唐雀看到了江就手上提著的長刀。不過這柄長刀早在與唐雀碰麵之前就已經被江就脫下身上的薄外套給纏了起來，看著就像一根長棍子。

  “沒什麽，之前在公園裏撿的防身棍子。”江就胡扯道。

  隨即他又道：“今晚的事情，你心裏大概會有很多不解的東西，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

  “明天，我會盡量地和你說清楚一些你迷惑的事情。”

  “嗯。”唐雀嚴肅地點點頭。

  夜晚的街道，行人寥寥無幾，唯有少年少女的身影在路燈下越拉越長，漸行漸遠。

  ……

  把唐雀送回家後，江就自己也返回了家中。

  他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扯開纏在長刀上的外套，把長刀給露出來。

  “這柄長刀不得了，樹葉殺人魔的力量來源估計就是這把長刀。”江就沉思著，用手指彈了彈刀麵，“不知道我能不能契約掉這把長刀？”

  “臭弟弟你再彈爺試試？！”長刀上突然傳出了一個惱怒的聲音，如同金屬在碰撞摩擦。

  “嗯？！！”江就被嚇了一跳，凝視著手中的長刀，“是你在說話？”

  “除了爺還有誰？”長刀上的聲音再一次傳出，“要不是爺這一次選中的刀奴是個鐵腦癱，就憑你這種臭魚爛蝦也想收拾爺？”

  江就麵無表情地屈指再次彈刀。這一次他超凡力量灌注指尖，一指下去彈得刀身錚鳴不斷。

  “然而現在的情況就是你在我手裏，而且還沒有反抗能力。”江就淡淡地道，“刀奴之類的事情，還有你的事情，都給我好好講清楚。”

  “嘿嘿，想威脅爺？別看爺現在是這副破爛不堪的樣子，可被你這種小雜魚彈三兩下還是不疼不癢的。”長刀裏的聲音怪笑道。

  “倒挺硬氣……”江就饒有興致地看著這柄奇怪的長刀，“我還沒怎麽接觸過超凡怪異，你這種是怎麽回事？長刀成精了？”

  “爺這叫刀靈，沒見識的土鱉。”長刀冷笑。

  “原來你這種存在，叫刀靈啊……”江就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

  “你就別想著套爺的話了。”長刀刀靈道，“接下來爺除了嘴臭你，不會再透露任何東西。等爺的傷勢緩過來就吸幹你個小崽子的血。”

  “啊，是麽？”江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刀爺居然還是一把吸血妖刀。我聽那樹葉人影說什麽‘刀名白虹影，曾斬謫仙人’，世上真有所謂仙人這種存在？”

  “仙人那種東西怎麽可能存在？不過是強大的超凡被愚昧的凡人以訛傳訛罷了。”刀靈冷笑。

  江就扯了扯嘴角，突然覺得這殺人不眨眼的刀靈竟然也憨憨得有幾分可愛。

  不過這時候已經淩晨深夜，他也懶得再糾纏下去。若是等這刀靈緩過氣來那就完了，這東西看上去再怎麽憨憨，那也是操縱著刀奴恣意殺人的妖刀。等它恢複過來可就麻煩了。

  江就把長刀放在了桌上，微微凝神，右手腕上的黑印紋章在掌心緩緩凝聚成型。

  “從者契約！”黑色印章底部上的雲雷紋微微亮起，兩道黑線從黑印中伸出，分別沒入江就身體裏和長刀裏。

  “嗯？這是什麽？你想對爺做什麽？！”妖刀發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給爺開！”它也顧不得太多，將自己好不容易回複了一點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刀鋒上亮起盈盈的清光，刀身震顫不已。

  但是不管它怎麽拚命掙紮都無濟於事，那根黑線始終牢牢地定在它身上。或許它全盛時能輕鬆掙脫這黑線，但是現在的它，實在太過於虛弱。

  江就用左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頜，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數秒後，妖刀的刀身上溢出一層金光，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張半虛幻的紙卷，上麵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繁複紋路。

  這一次紙卷上的紋路，比之前任何一次契約時出現的紙卷紋路都要複雜得多。

  “這是……因果？！”妖刀刀靈的聲音帶上了濃濃的驚駭，“你是什麽人？！竟然能拘束因果，定立契約？！就算是鎮壓級的大超凡都沒有這種本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江就聳肩，“我還隻是個成為超凡沒多久的新嫩。”

  黑色的印章飛旋著，在金色的半虛幻紙卷文書上落下一印，這文書化作兩團流光，分別飛入江就的身體裏和長刀刀身中。

  “不！！區區一個連入見級都沒進入的小鬼！”刀靈咆哮嘶吼，然而也隻是無能狂怒。

  在光團入體後，它感覺到了自己和這個少年之間建立起來的緊密聯係，也感覺到了一股冥冥中突然湧現的強大約束力。

  隻要它對眼前這個少年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那來自因果中的契約便會發動，將它從存在的層麵上徹底抹去。

  “呃啊啊啊！！！奇恥大辱！！！”妖刀刀身上血光一閃，凶狂的殺氣向擴散席卷，“若不是爺被官府的能人打傷，又怎麽會在那羊頭怪手底下吃癟！又怎會被你趁虛而入！！”

  江就沐浴著妖刀狂暴的殺氣，隻感覺如春風拂麵，沒有一點不適。

  “妖刀大爺，別掙紮了。隻能說你時也，運也，命也吧。”江就散去掌中的黑印實體，笑眯眯地握住長刀，屈指輕彈刀身。

  旋即，他臉上笑意收斂，淡淡地道：“而且，你殺了那麽多人，總得有個報應不是？”

  “報應這東西，不是什麽時候都會來，但是你得信。不信報應的人做出惡行的時候那肆無忌憚的樣子比魔鬼還醜陋十分。”

  “雖然你也不是人，但是理差不多就是這麽個理。”江就說著，將長刀放在了桌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準備回房睡覺。

  他現在很困很累，再不睡覺他感覺自己發量堪憂。

  “嘖。”江就關燈入房，黑暗中隱約傳來刀靈的一聲咋舌。

  在契約妖刀後，江就感覺到了身上很多新出現的變化，但是他現在無心探究，一切都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