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劍去劍來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9-08 08:40      字數:3978
  廣場上坐著的數千人此刻已經進入死寂狀態,天上的獸車,兩座巨大的虛空舟帶來的震撼還沒有消退,劉白衣禦劍升空,穩坐靠椅,瀟灑從容更帶來了難以言表的震動g。兩方人,都不是自己等人能夠對抗的,不說楊煬和李牧本來就是高出蘆荻洲眾皇帝一籌,兩國更是實力強悍,幾十年被兩國壓製的死死的,就是今天這排場,別的國家哪怕傾一國之力,也拿不出任何一輛獸車或者虛空舟,兩國任誰也惹不起。

  但是,擇天閣劉白衣就能惹得起?

  從內心來說,眾皇帝當然傾向劉白衣,畢竟劉白衣的承諾更為鼓舞人心,其實,除了有一點私心,誰不願意當一個好皇帝?不求千古留名,但求心安理得,人世走一遭,為天下為蒼生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怎麽說都是好事。

  所以,若非被逼迫,守著家園過日子,其實也不錯。而劉白衣給了他們這種選擇。

  但是,楊煬和李牧來者不善,眾皇帝想當好皇帝的想法有些動搖,若是投靠楊煬李牧,會不會能保住一家一國?

  因為有顧慮,因為震撼,所以人們沉寂,得仔細看看事情的發展再做出明智的選擇。

  天上,那個一人往的劉白衣閣主,寄托著太多人的僥幸。

  其實,劉白衣對皇帝們的表現還是比較失望的,膽小怕事,首鼠兩端,投鼠忌器,想出頭又不甘作王八,就算是皇帝如此沒有魄力,亡國也合情合理。

  但是,畢竟自己被寄托著很多人的希望,自己隻有一往無前,才會把那些首鼠兩端以觀望的皇帝們凝聚起來,讓他們死心歸心,如此,才不會枉費自己付出的心力。

  對麵的兩個皇帝有睥睨之態,但是,發自內心的幾位重視眼前這個英俊的不像話的年輕人,就憑那如山嶽安穩之態,就憑拿一手以心力化劍為舟,就足以令兩人大開眼界。

  早就聽師尊說過,遇到自稱擇天閣的人,千萬不要輕視,龍擇天和他的那些兄弟,不好惹,若是以為自己成了蘆荻洲第一人便對號稱擇天閣的人有所輕視,可能會死掉,死的莫名其妙。

  所以,二位皇帝目無餘子,但是,真的麵對擇天閣的人,果然有了一些壓力。

  盡管如此,他們不認為一個擇天閣就可以改變一洲的大勢,劉白衣從北部的桓楚國開始擴充實力,若是從南部的太和大恒兩國開始,說不定已經被掐死,哪容得其做大?

  想到這裏,楊煬看了看下麵的屈世龍,說道:“屈世龍,瞧你出息的,不過小小擇天閣,聽說弄得你家破人亡,連自己都成了殘疾,怎麽,被打怕了?歸順了?你我都是蘆荻洲人,人不親土還親,一洲之地,豈容外人涉足?還有你們,本皇沒怎麽欺負你們,不知感恩,還聯絡外人在此搞什麽會盟,都想與本皇作對不成?給你們膽了,看來本皇還是太過仁慈。給你們一個機會,歸順本皇,本皇給你們做主,滅了這個外來的擇天閣,本皇保你們宗廟平安!”

  劉白衣笑了笑,看了一眼飛到身邊來的劉擇依劉子涵劉騰飛和柳依依,再看五十劍客已經按照方位站好,隨時暴起,搖頭道:“不用這麽緊張,本閣主沒有你們想的那麽不堪!”,又看了看眼前的兩位皇帝,說道:“在天智星的時候,我的那些兄弟都說我太過謙謙君子,缺少魄力,我也是那麽想的,做個君子有什麽不好?先知布道,講究的就是以理服人。但是,看來現在我錯了,來到蘆荻洲最開始之所以到處碰壁,還是本閣主太想以理服人,試圖通過講道理讓大家明白,擇天閣真的是為他們好。隻是,當我被趕得東躲西藏的時候,我的夫人的一席話如醍醐灌頂,總得意思就是,沒有實力,別人不會乖乖的聽話。所以,後來,我改變了,從桓楚國南部開始,一路北伐,將我要說的話都用我的劍說出來,這才有了立足之地。屈世龍,我沒有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有的人不識時務,不打服就不會服,賤!”

  楊煬看著劉白衣,說道:“現在,你沒有劍,莫非是想空手和我過招?你說得對,有的人就是賤,要打服!”

  劉白衣對左右說道:“你們下去,禳星台有護山大陣,別說是他們,就算他們的後台來此也不能撼動分毫,至於這邊,有我,把立威的機會留給我,省的他們不服!”

  “至於劍,誰說我就一把劍?”,劉白衣看著對麵的兩位皇帝,說道:“若是你們的後台不出現,那麽,你們可以去死了!”

  劉白衣突然發難,不見任何動作,無數劍從身體各竅穴發出,浩浩蕩蕩,形成劍光之河,排山倒海!

  楊煬李牧立馬一踏獸車,獸車如金光護體,形成金光盾籠,將二人和獸車均護在盾籠之內。楊煬笑道:“心力之劍,也算化境,不過,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力能支撐多久!”

  劉白衣端坐靠椅,不言不語,劍光昭彰,越發澎湃,龍攆和虎車龍吟虎嘯,金氣繚繞,甚至發出的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

  兩位皇帝坐在獸車上,彼此對視,臉有輕鬆寫意之態,那盾籠本就不是他們的力量組成,乃是龍攆獸車本身的法寶力量,二人隻是激發了陣法,接下來,便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二人輕鬆,甚至拿出了酒,彼此對飲,邊喝邊嘲笑,仿佛看到了天下最不自量力的人。

  劉白衣豈會沒有這種眼力?知道這兩架獸車極為不尋常,乃是有大陣加持,尋常仙位絕對難以撼動,更別說底下那些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的皇帝們。

  隻是,劉白衣絕非尋常仙位!

  劉白衣一招手,一把更為刺目的寶劍赫然在手,上麵紫光繚繞,氣息悍然。劉白衣抹了抹劍身,眼神極為珍重真摯,自言自語道:“我的兄弟還是對我偏愛些,這把飄香劍加持了符紋,並有擇天的紫氣注入,又經那座鼎爐孕育,離聖器不遠,擇天說,隻要長期用自身靈氣精血孕養,此劍可為聖器,並可以產生靈性,如三塔一般孕育聖靈。隻可惜還沒有到那一步,或許還離得遠,不過,到現在,我相信你,你依舊可以在這個天下無敵,我相信你,別讓我失望!”

  劉白衣一抹劍身,突然向前一推,劍離手,化作一條線,筆直筆直!

  “劍,去!”,劉白衣口中默念。

  隻是一瞬,前麵不遠的兩座盾籠應聲而碎,甚至如瓷瓶破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然後,人們看到,剛才還不屑一顧的兩位皇帝張大了嘴,口中的酒水流了出來而渾然不覺!

  接著,獸車車廂破碎,碎屑紛飛。

  一龍一虎怒吼連連,驚天動地,拉著震驚的兩個皇帝和兩架殘破的馬車在天空上下翻飛,似乎失去了控製。

  兩位皇帝慌忙棄車逃離,站在虛空舟上,來到舟頭,看著變得如山高大卻仍然端坐靠椅的劉白衣!

  劉白衣揮了揮手,道:“劍,來!”

  飄香劍回到劉白衣手中,如孩童雀躍,發出愉悅的長鳴!

  劉白衣珍而重之的將寶劍貼在臉上,笑道:真乖!

  對麵的虛空舟,無數箭矢瞄準了端坐靠椅的劉白衣,引弓待發!

  劉白衣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寶劍橫放雙腿前,手中又多了一把扇子,道:“兄弟多就是好,我那林兄弟是個不藏私的人,不但毫無保留的傳給我神農九式,還把他自己發明的扇子功傳授給我,隻是,他那個裝比的派頭我無論如何也學不來,但是,這不耽誤事,事實上,除了裝比,我的扇子功一點也不比他遜色!”

  劉白衣折扇突然一搖,撕拉一聲打開,扇麵巨大,足有幾十丈,一聲撕拉之後,無數暗器流星趕月,兩座虛空舟上引弓待發的箭士成片倒下!

  劉白衣折扇一收,看了了看對麵的虛空舟,又看了看跳脫而出虛空而立的二位皇帝,搖搖頭,道:你這個虛空舟是個花架子,遠遠不如我天智星的飛舟!

  劉白衣手中折扇一指楊煬和李牧,高聲道:“現在,可還不服?”

  楊煬和李牧彼此對視,然後點點頭,二人突然手中多了兩把寶劍,同時飛鷹展翅,駕馭浩蕩劍光撲向劉白衣,雖然相隔尚有一段距離,但是,那兩束寒冷的劍氣已經令劉白衣感到一絲冷冽,烏黑長發飄蕩起來,甚至連眼睛都被凍住一般,難以睜眼。劉白衣不敢托大,手中劍橫掃,一道紫色弧線如圓月彎刀撕裂眼前的空間,奔騰向前。二位皇帝縱身而起躲開圓弧,繼續雙雙挺劍而來,劉白衣手中劍一甩,說了一聲“劍,去!”,那寶劍直奔楊煬,接著扇子一揮掃向李牧。楊煬不得已收起寶劍,左跑右突,試圖逃脫寶劍的糾纏,上天入地,逃得不亦樂乎。而李牧被劉白衣一扇子掃出去,如風箏斷線,飄飄渺渺。劉白衣一拍靠椅的扶手,騰空而起,自交戰第一次真正起身,如鯤鵬展翅,一隻手抓向斷線一般的李牧。

  隻是,一直大手化為巨掌,迎麵拍向劉白衣,劉白衣不得已縮回抓向李牧的手,與巨掌砰然相撞,一陣狂風鼓噪,天地動搖。劉白衣飛身,一觸即分,身形徐飄,落在靠椅之上,信手召回飄香劍,看著空中兩道人影陷入震驚!

  空中二人虛空而立,看著坐在靠椅上的劉白衣不住點頭,似有稱讚之色。

  楊煬和李牧來到兩位剛剛出現的神仙麵前,歪腰行禮,楊煬道:“弟子不才,沒能拿下那劉白衣!”

  那人點點頭,說道:“已經不錯了,這個劉白衣可不簡單,沒想到,龍擇天在他的身上真的沒少下本錢!”

  劉白衣對下麵躍躍欲試的眾人壓了壓手,看著對麵虛空站立的二位大神,問道:二位何來?

  其中一人道:“我姓楊,卻是李牧的師尊,他姓李,是楊煬的師尊,我們二人交換培養家族後人,是為了兩家絕學都可以在對家得到傳承,也是為了對自己的後代不好下手狠不下心而教育不好...說起來,其實咱們可是一個星球的老鄉,隻不過我飛升太早,沒遇到龍擇天和你們這些人,現在在這顆星球上相遇,這緣分算是又接上了!”

  劉白衣看著二人,突然想起了什麽。

  姓楊的神人點頭,說道:“你猜的沒錯,龍洲西南的雲黔有楊府,傳承千年,隻是到了楊雲霄這一代不爭氣,逐漸散了家業,除了是那不孝的後人不爭氣,而你們的擇天閣正是始作俑者!”

  “對了我身邊的這位李先生,我兄弟,你們大概猜不出來,龍洲大陸上曾經叱吒風雲的李開麟,就是他的後人!”

  劉白衣明白了,難怪自己和擇天一直奇怪,雲黔的楊雲霄隻是普通大至尊修為,為何楊府有千年傳承,而且,府中禁錮四頭墨玉麒麟和一條黑龍,原來一定是這位楊家老祖的手筆。至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李開麟,隻是後來通過申破天的引見,拜於大天尊門下,其實,也與這位李家老祖有關。

  原來如此!

  劉白衣笑道:“果然是老鄉,隻不過是仇人老鄉!”

  “你說對了!”

  楊姓大神悍然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