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改天換地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9-02 08:44      字數:3648
  林秋風進駐西京城,麵對的是一堆爛攤子g。

  西京城皇宮建築群十不存一,一些高門大宅幾乎被摧毀,外圍城區好一些,老百姓在膽戰心驚中,看到了不一樣的士兵接管了這座城池。

  太子宋魚與林秋風不熟,但是早就知道林秋風是誰,林秋風當然知道太子,也知道龍擇天把太子留下來是幹什麽的。於是林秋風安排太子,西羌國仍然存在,隻不過國主換成了你宋魚,你可以從太嶽國調過來一批官僚,重新組建西羌國朝廷。

  林秋風則開始忙碌城管事宜,並選好了地址,在西羌國的京都組建了西羌擇天閣。

  從火焰山帶過來的七萬兵,有一些人足可以利用起來,比如韓墨瞳就被任命為西羌擇天閣閣主。與太子宋魚一道,組成一朝一野兩大政權。

  現在的擇天閣政權構架是,通過掌控俗世政權掌控俗世而不甘於或者說很少幹涉俗世事物。俗世政權,不管是皇朝政權還是家族門派,為百姓掌權,聽命於擇天閣。

  林秋風的銀雪洲就是這種框架。

  太子宋魚當然盡心竭力,太嶽國因為太子一舉降服西羌國而感到歡欣鼓舞,聽說整個太嶽國都沸騰了,因為從此不再受西羌人的騷擾,而且兩家變成了一家,怎麽說都是一件大書特書的事,會載入皇家史冊的。

  但是,太子宋魚之所以盡心竭力,當然有他的私心,自從跟隨龍擇天,他幾乎拋棄了所有俗世的野心,最大的願望就是跟隨龍閣主闖天下,現在的盡心竭力,就是為了以後的盡早離開。

  林秋風兵祖太子宋魚忙忙碌碌,在西京城恢複重建的過程中經常到各個工地去看,雖然天氣寒冷,但是因為有了難民,重建工作不可能等到夏天。東部通道越打越開,甚至商旅抓住時機恢複通行,大小宗貨物源源不斷,給這個處在寒冷和破敗的城池提供了活下去的希望。

  三人經常到城池的各個角落,那一日,南天的陽光格外刺眼,大雪山像是懸在人們頭頂上的帽子,越變越紅。

  一束紅光寬達百裏,像是化作鮮紅的寶刀,轟然砍在山巒之上,大雪山向兩側推開,形成了兩座山巒,中間是百裏通途。

  一條河道,由北至南,一直通向南部大海。

  西京城的人感到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自那道紅光降落南山雪山開始,天氣似乎有了可以感受到的變化,大冬天可以伸出手來,工地上忙碌的人臉上有了汗水。

  .........

  龍擇天竭盡全力的控製著煉化進程,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劈開山巒,南北氣流對衝,寒冷氣流和暖濕氣流對撞,必然會引起驚天風暴,暴雨和狂風會席卷方圓千裏。龍擇天控製的就是這股氣流,像是馴服狂暴的野獸,讓它溫順下來。呂鳳年以陣盤作法,盡力吸收天地的狂暴氣息,兩人都發揮了最大的通天能量,將即將產生的風暴壓縮,化作涓涓細流,慢慢的消散於天地。

  龍擇天和呂鳳年收工,是在半年之後。

  西京城及其附近的人們第一次享受到了一個不太冷酷的冬天,到了現在,已經是仲春,那道新形成的南北河流開始浩浩湯湯,西羌有的人,通過了那道通衢,第一次看見了寬闊的大海。

  山花開的早,西羌人感受到了天地變化,牧場的草格外豐美,被劈開的南山雖然還帶著白色的帽子,但是,很明顯,腰線以下,鮮花盛開。

  南邊,呂鳳年結蘆於一處海島,裏邊,龍擇天入定已經一個月。

  熬盡了所有的心血,幾乎再一次魂飛魄散。

  玄兒心兒時刻守在龍擇天身邊,呂鳳年徘徊在周邊,改天換地,就算兩人傾盡所有的能力來控製,但是,瞞不過那些來到的大神大仙。

  所以,呂鳳年很用心,那幾個弟兄,都被他派到這裏,用陣法隔絕了這方空間。

  天塹變通途,南北兩大洲,因為大雪山的隔阻,成為兩個世界,南邊海風習習,北邊陰風怒號,卻因為一道通途,開始渾然一體。

  從此以後,陰寒的西羌將成為大海的北岸,蘆荻洲從海路開始與西羌連接,西羌的涅石將成為西羌富庶的根基,西羌不再受限於寒冷和阻隔而孤懸北地。

  龍擇天醒過來的時候,海島海風習習,島內鮮花盛開,大海碧波浩渺,海鳥像是畫在天空,極為舒暢的懸於在空中,偶爾發出暢快的鳴叫。

  呂鳳年及瘟部眾神看到龍擇天無恙,也跟著長舒了一口氣,呂鳳年道:“龍閣主果然神通蓋世,雖不是滄海桑田,但是卻是是改天換地,從此蘆荻洲銀雪洲在西海相連,西羌不再是苦寒之地,那些牧民們終於可以享受溫暖的陽光,像棄民一樣的他們,從此可以在優渥的環境裏生存。”

  龍擇天道:“環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心理和品質,西羌過去一直以來處在苦寒之地,心中所念無非是外界的溫暖,而道德教化,因為西羌的苦寒便是儒家僧侶道士也不願意來到這裏,因而西羌人粗俗低俗,也不能全怪他們。現在環境一天天變好,內陸及海外的文明要不了多久就會雲集到這裏,可以預見,這裏將成為一塊新的文明富庶之地。”

  龍擇天看了看瘟部眾神,笑道:“其實真要感謝你們,幾十年在這裏,穩定了這裏的局勢,在一定程度上,無論是西羌還是火焰山或是太嶽,沒有生靈塗炭,還是要感謝你們的付出!”

  呂鳳年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我們既限製了胡氏皇朝的野心,也保證了他們的基本需求,無論通過什麽辦法,我們在這的幾十年是相對平和的幾十年,這一點的誇獎我全盤接受,是不是應該有個獎勵?”

  龍擇天一笑,取出幾壇黔水釀,看著朱疍說道:“龍洲西城的事情你還沒忘吧,當時你靈魂出竅,我可是沒有趕盡殺絕!”

  朱疍點頭,道:“你的一念之仁成全了我的改變,大仙人收取了我的魂魄,沒用多長時間再造肉身,因禍得福,修為大進,說起來還要感謝你!”

  龍擇天舉起酒壇向眾神示意,道:“神若是一直高高在上視眾生為草芥,便是在人間也是冷鍋冷灶,甚至令人厭煩,神仙為人做好事,眾生信服,香火旺盛,神仙也會因此大漲功德,不說別的,那種滿足感就足以陶冶自己的心靈。所以,我與鬥姆相爭,就是道義之爭,她要的是神高高在上,我要的是神為民所用,你不能又想享受民間煙火,又想任性而為。三大教,儒家駐世,從民間鄉野到廟堂高門,無數人著書立說傳播道德,儒家雖然有些人酸腐不堪,但是基本上有大部分人是紮根在世俗民間的,因而,儒家文明得以生生不息。道家出世,為的是修為超脫,但是也沒有忘記濟世救民。佛家以入世求超世,想的是以救拔眾生之苦使眾生向善得大自在,雖是以個體超脫,但是最終得平等眾生之果,使民和諧。若不算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三大教無一不是修身治世之學。然而,天上眾神在做什麽,無立德立功立言,匡說自己掌控天道一次次要挾世人,要眾生懼怕和唯唯諾諾,否則就要降災降罪,如同你不是生養養我之人卻要享受父母恩孝,百姓為什麽要給自己找爹?因而,你看,自有天道神仙以來,民間眾生三大教香火鼎盛,民眾自覺信服,而天神被民眾束之高閣,甚至神祠被砸,神像被毀也時有發生。你不能說百姓不敬天神,那也要看天神幹了些什麽。我在龍洲,別人說我拆廟毀寺,驅逐僧道,其實不是那麽回事,如今的龍洲照樣儒學昌隆,道學和佛家還是那樣香煙繚繞,若是我果然那樣蠻橫,龍洲大陸豈能還會有道觀寺院的存在?神祠毀了不少,包括你們這些瘟神,在龍洲沒做什麽好事,當然,我的地盤我做主,便是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們都能坐在一塊喝酒了,你們在西羌開始做好事了,這不道場不就在蘆荻洲出現了嗎?所以,諸位做了好事,我龍擇天感謝,百姓也會感恩,當他們知道這改天換地的壯舉有你們的功勞的時候,你們的道場將會成為聖地,你們將會受到百姓蒼生的膜拜,這就是你們的善果!”

  呂鳳年喝了一大口酒,說道:“你的這番言論卻是很有煽動力,我都被你說服了,你放心,好人好事做到底,改天換地後,這裏的氣候將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穩定,甚至大災大難都會發生,不過有我們在問題不大,你要知道,我們有降災之能更有救災之法,這裏的後續事情我們來梳理,要不了多少年,兩大洲都會平穩渡過這個煉化期。”

  龍擇天再次行禮,說道:“諸位辛苦,未來有一天,我們會在中城把酒言歡!”

  楊文輝由衷感慨:“原來還可以這樣做神仙,你說得對,神為民所用,做了好事可不就是積累功德?師尊,學生想和龍閣主單獨喝一杯!”

  呂鳳年哈哈大笑,道:“幾大財神都是龍擇天的莫逆之交,不知我等可有這個機會?”

  龍擇天端起酒壇,與楊文輝及眾神碰壇,喊道:“我們不是已經是可以喝酒的朋友了嗎?”

  眾神高興,舉起酒壇,一幹而盡!

  酒至酣處,彼此勾肩搭背,感情迅速升溫,做了多少年的敵人,這一刻卻成了肝膽相照的朋友,不知那宮中的鬥姆若是知曉,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盤桓了幾日,龍擇天率心兒玄兒告辭,呂鳳年問君往何處,龍擇天道:“西羌的事情告一段落,這大海的另一端,蘆荻洲有我的兄弟在,我當然要去見我的兄弟。護天星雖然是我煉化的,但是不走一走還是感到陌生,我心所願便是走遍這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

  呂鳳年道:“希望我也會有那麽一天,帶著一顆仁愛之心走遍各大洲,用我們的德行,豎起瘟部的好形象!”

  龍擇天點頭,然後幻化劍舟,三人手挽手登上劍舟,飛天而去!

  呂鳳年及眾神遙望海天無極,感慨萬端,呂鳳年喃喃道:“也許,這才是他的成聖之路!”

  西海,劍舟飛行,無數海鳥伴飛,海麵揚波,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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