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太子弑父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8-31 08:53      字數:3820
  西羌國皇帝胡拉台最近幾天比較鬧心,派出的四十萬鐵騎損兵折將不說,被人家一路追著跑,一路關隘形同虛設,數千裏路程,如同引狼入室一般,客客氣氣的將人家帶到家門口g。

  皇帝設朝,朝中大臣倒是慷慨激昂,一個比一個怒火中燒:大元帥狄紅親自領兵,如此損兵折將不說,還領著人家一路到了皇城根腳下,大元帥狄紅應負有作戰不力之罪,理應梟首示眾。還有的說,四十萬鐵騎,幹不過十萬雜牌軍,而且無論從作戰經驗還是從單兵作戰能力,怎麽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之所以一敗塗地,難道不是大元帥狄紅有通敵賣國之嫌?還有的人幹脆將失利歸結為隨軍武修分心眼,麵對對方的兩個人居然一敗塗地,莫非不是看著擇天閣勢大有投靠之嫌疑?

  胡拉台腦子如同漿糊,胡氏皇朝雖然也有百年曆史,但是,西羌國風雲變幻,部落眾多,王爺就有百位,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可不隻是一兩位,就拿胡氏皇朝來說,最短命的皇帝最短的上位一天便被屠殺,胡拉台算好的,二十年,竟然成為胡氏皇朝最長命的皇帝。但是,外放和內朝的王爺嘴服心不服的很多,所以,胡拉台還是有些手腕的,能屹立不倒二十年,靠的是鐵血加懷柔,當然也與那位一直在背後幫襯自己的大神也有關係。

  當有人公然指責隨軍武修有叛逃嫌疑時,皇帝立即警覺,不是警覺胡說八道的人有沒有證據,而是警覺那位不在廟堂卻知所有事情的大神仙。所以,當有人胡沁時,皇帝立馬急眼,二話不說,將胡說八道的老臣子在朝堂上有一定影響力的吏部的老天官胡龍笪也是皇帝的親老叔給抓了起來,並嚴厲警告,不得在對隨軍武修有任何輕慢之語。

  朝堂上吵得一片沸騰,朝外也不消停,皇城的東大門是一個小型城池,像是皇城的衛星城一樣點綴在皇城東邊,也是門戶,這個小型城池不大,但是卻是出入皇城的第一道關隘,名曰博爾特峽,是峽穀也是城池,正是這守護皇城的東大門輕而易舉的易主,林秋風和兵祖帶著剩餘的七萬人馬兵不血刃占領了這座城池,並且過起了日子。

  很奇怪不是,林秋風一路隨行,根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除了在火焰山一戰那是真打,其餘的日子跟開玩笑一般,一路唱著歌就占了西京城的東大門。

  現在,林秋風反而不及,在博爾特城養兵蓄銳,雖然寒冷一些,但是城池裏取暖還算不錯,牛糞有的是,燃料不成問題。說是牛糞有的是那是埋汰西羌人,西羌國有著得天獨厚的資源,涅石多得是,甚至隻需挖幾鍬,那黑亮的涅石便成堆成堆的露出來。要知道,涅石才是取暖的主要材料,打鐵冶煉,靠牛糞不行,得靠涅石,而博爾特城就有的是涅石。

  屋子溫暖,士兵便有了懈怠,林秋風對大將軍韓墨瞳說道:“每日必須保證四個時辰訓練,並安排城防哨卡,誰有怠慢,一次就夠,定斬不饒!”

  林秋風說到做到,真的斬了幾位兵將,最大的官都是副軍級。手段鐵血,當然令行禁止,火焰山軍在博爾特城休整,一支紀律嚴明的鐵軍初具雛形。

  林秋風在皇城門口過日子,整天嗚嗷訓練,皇城裏的皇帝必然是如鯁在喉,開了幾天會,居然沒有人敢領兵去博爾特城哪怕嚇唬幾下那個外來戶,還天天在朝堂上吵鬧,這讓皇帝氣憤不已。

  皇帝胡拉台沒辦法,那幾位神秘莫測的大神脾氣相當不好,不聽調也不聽宣,但是人家有事的時候直接上朝,說幾句就走,比自己這個皇帝還牛氣。有幾次皇帝下不來麵子,爭辯了幾句,被人家看了一眼就渾身發抖,有幾個為皇帝打抱不平的眾臣,愣是被人家看死了。但是,有什麽辦法?人家就是牛氣,這幾年要不是人家有幾次親自出麵到太嶽國打家劫舍,有好幾個冬天這個皇城好懸過不了冬,所以,人家牛有牛的道理,不服,忍著!

  現在,胡皇帝盼望著那幾個牛人來到,叫你爹叫你爺都行,你來就成!

  皇帝胡拉台在朝堂上一籌莫展的受了一肚子氣,便散朝回歸內宮,想到好久沒見過那個從太嶽國和親而來的皇妃宋溪美,便特意來到和順宮,宋溪美雖說是婦道人家,長得卻是天生媚骨,再加上會言辭,自己這個文化水平不高的皇帝還真有點願意聽那狐媚子說話,也許在那裏能解解心寬便遣散了隨身太監,向和順宮走去。

  宋溪美四十多歲,從十六歲和親到西羌國,至今已經是二十多年,那時胡拉台時連個太子都不是,胡拉台比宋溪美大了十七八歲,第一次麵對這個異國男人時,是在恐懼和失去感知中失去的一切。從那時起,宋溪美牢牢記住了這個粗魯的男人,並下決心有朝一日要報複回來。

  可是,他忘記不了哥哥曾經的囑托,和親就是要爭取時間,隻要兩國不發生大戰,就是給了太嶽國喘息的機會,未來終會有一日,哥哥會親率大軍殺入西京城將你接回來。隻是後來太嶽國內憂外患,太後越發專權跋扈,所謂西征西羌也變得遙遙無期。宋溪美就這樣忍受了十幾年,那時胡拉台在奪嫡的慘烈兄弟王叔戰中笑到了最後,當上了皇帝,而自己成了繼皇後蕭容後的第一皇妃,很受胡拉台寵愛。

  胡拉台有幾十個兒子,與皇後共同生育的就有四個,大皇子理所當然成了太子,為喑霄太子,相對是個有能力的人,文治武功都很出眾,但是血脈中的不羈和放蕩得自胡拉台真傳,尤其是好色一項異曲同工。宋溪美出自太嶽皇室,天生媚骨再加上外表溫柔和善,太子胡喑霄競對這位小後媽有了摁耐不住的情結,經常以請安為名出入和順宮,與宋溪美暗送秋波。宋溪美當然拒絕,隻是人倫一項就足以令人望而卻步,何況宋溪美從骨子裏對這家皇室有著天然的排斥,所以,盡管膽小不敢聲張,卻躲太子遠遠的。

  越是如此,太子胡喑霄越是心中癢癢,有一次,趁著父皇遠遊外出,雨夜沉重,霸王硬上弓,終於得償所願。

  宋溪美暗自流淚,她知道,一旦聲張出去,自己丟人不說,若是被那個皇後娘娘知曉,不會怪罪自己的兒子,隻會將自己悄無聲息的幹掉,然後對外聲稱病死,風光大葬。

  宋溪美越發對西羌國皇室仇恨滿腔,但是,寄予希望的遠方的親人卻自顧不暇,所謂回歸遙遙無期,時間一長,溫柔和順的宋溪美便變得城府極深,從對太子胡喑霄排斥到主動親近,二人苟且一發不可收拾。

  宋溪美生育兩兒兩女,名為皇子公主,但是就連宋溪美自己也不清楚,這兩個孩子都是誰的種。因此上,宋溪美對自己的孩子極為的不親近,哪怕是看一眼都會感到惡心,所以,不要說與胡喑霄爭奪大位,就是自己這個娘親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今日太子又來,宋溪美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是,那股子嫵媚絲毫不減當年。太子知道父皇最近煩躁,知道必須遠離確保自己,但是,精蟲上腦,鬼使神差又來到和順宮。宋溪美更是主動迎合,在太子意亂情迷之際,終於說出了隱藏在心裏二十年的心裏話:“你我縱使這樣下去,做的在隱秘也會漏出風聲,你的父皇似乎有所察覺,你沒發現你的父皇最近倒是與二殿下走得近?再說,你母後是個暴脾氣的人,一旦你我暴露,我被殺是一定的,你的太子之位也會不保,更不要說皇位,最大的可能你被打入清苑,與那些死人過一輩子,到時候哪來的好日子?所以,你要早做準備,你我暗中來往快二十年了,你若是舍得我,就繼續傻乎乎的這樣下去!”

  宋溪美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無聲無息的看著就令人心疼。太子心疼,終於還是不忍下決心,難不成真要做一個殺父弑母的逆子?雖然本朝有過先例,但是,若真如此,自己還真就不忍。但是看著美人在懷哭的傷心,實在忍不住,便抱著美人以示安慰。

  恰恰是這一幕,被皇帝撞見,於是皇帝震驚,衣衫不整的妃子和太子爺也震驚,全然忘了春光一覽無餘。

  皇帝終於從震驚中清醒,沒有呼喊沒有咒罵,直接抄起書案上的硯台,砸向那個賤女人,女人不躲不閃,正在中額頭,便暈了過去,鮮血染紅了鴛鴦被。

  太子有終於清醒過來,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便爬下床,跪倒父親麵前,雙手抱住一直顫抖的父親的大腿,小聲的苦苦哀求:“父皇,原諒孩兒的一時衝動,孩兒再也不敢了!”

  胡拉台哪能聽得進去,一抖腿掙脫太子的糾纏,順手又拿過書案上的一把剪刀,對著太子的脖子插去。太子躲閃,說道:“父皇,難不成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殺了孩兒不成?”

  皇帝幾剪子紮來紮去,或許是因為心情激蕩不能平靜,竟都被太子躲了過去,便越發怒發衝冠,狀若癲狂,那意思是太子非死不可!

  太子終於被激怒,又想起女人說的話,果然事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便隨性狼性大發,一不做二不休,與父親廝打起來,父親想不到逆子果然反抗,心中越發煩躁憤怒,熱血上腦,整個身子便不太靈活,被太子在撕打中摔倒在地。有巧不巧,皇帝手中的剪刀在自己摔倒時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紅著眼睛,伸著手指指向逆子,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就那麽死不瞑目的死了!

  皇帝死了,父皇死了,太子癱坐在地上,一時陷入迷茫。

  再小聲的爭吵廝打也會驚動別人,皇妃愛養貓,養了好幾隻,從廝打開始,那些貓便狼奔豕突,淒厲慘叫,破開了窗戶撞開了門,從和順宮慘叫著跑了出去。

  被皇妃支走很遠的宮女太監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迅速返回和順宮,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正是這種好奇和忠心,讓這十幾個太監宮女全部死於非命!

  太子見有人來,先是用被子將還在昏迷的皇妃包裹,拉下帷帳,然後還沒來得及將父皇的屍體藏起來,那些人已經楞在屋內。太子知道,若是這些人跑了出去,自己弑父的大逆不道之舉便會大白於天下,於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從牆上摘下寶劍,趁著眾人毫無反應的時候,“刷刷刷”幾道劍光發出,忠誠的宮女太監全部死於非命!

  然後太子穿戴整齊,迅速溜出了和順宮,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

  事情總會被發現,和順宮內的慘案很快被知曉,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皇帝被刺,這是天大的事請,很快,胡氏皇朝如同一大鍋開水,沸騰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