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朱雀門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7-21 08:26      字數:3906
  與南城唐家和泗水城辛家交往過密相比,東城寧家西城蘇家和北城魏家則各自為政,雖然住的相隔不遠,但是幾乎都是心理上築上了高強g。雖然商貿往來不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那僅僅是商業上的往來,談不上交情,每個人都幾乎不給對方了解底細的機會,所以不說是老死不相往來,相逢對麵,也僅僅是點頭之交而已。

  不過,這一次來到中城,似有了改變的契機,雖然依舊沒有來往,但是,麵對神秘的中城,麵對這一次考核,表麵上競爭,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那就是摸底,摸中城的底。

  西城蘇燦身邊有兩個始終跟隨在身邊的人,簡簡單單吃了一口飯後,就在這中城南部的一角閑逛起來,說是閑逛,卻神識外放,仔細搜尋著這一角落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這是一處隱秘的街角,兩側是朱紅色的大牆,中間夾著相對狹窄的街道,街道由青石板鋪就,硬硬的,雙腳就算再輕柔落地,也會有輕微的叮咚聲。狹長街道的正前方,是一座箭樓,箭樓正沿,蹲守著一座朱雀雕像。

  蘇燦盡量放慢腳步,使腳步聲盡量輕柔,但是越發靠近箭樓,便越發有一種心慌的感覺,特別是正眼目睹那朱雀時,那種感覺尤為強烈。

  狹長的街道走到一半,朱雀雕像突然像是活了過來,一道紅光射來,落在三人的前方,落在青石板上,青石板立即融化,成為一道岩漿,沸騰在三人麵前。

  蘇燦看了看左右二人,二人麵色蒼白,像是腦供血不足,有眩暈之感,那道岩漿發出的熱量,格外澎湃,像是炙熱的烈火,讓然有燒烤之感。

  三人對視一眼,然後後退一步,突然騰空而起,衝向箭樓。

  箭樓上的朱雀突然紅光大方,幾乎照亮了半個城池,口中吐出三道火箭,直撲騰飛的三人。三人空中躲閃,但是無窮無盡的火箭封鎖了前行的路,三人空中後退,火箭如蝕骨之蛆,形影不離,一直將三人逼退回街巷的另一端,被壓了下地麵。

  朱雀收回火光,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箭樓依舊靜靜的聳立在那裏,朱雀安靜的蹲著,那道沸騰的岩漿也變回了青石板,一切仿佛是幻境,剛剛經曆的幻境。

  三人驚魂未定,慢慢向後退出,高聳的箭樓上閃出一道身影,說道:“第一次,下一次就不會這麽客氣!”

  三人退走,這一瞬間的經曆令三人仿佛走了幾個世紀。

  蘇燦往回走,看到東城寧秀北城魏文紅先後腳來到這條街道,蘇燦點點頭,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擦肩而過!

  寧秀喊道:“蘇兄,就沒有什麽可說的?”

  蘇燦沒有回答,背著身向後擺了擺手,道:“好奇害死貓!”

  魏文紅與寧秀並肩,看著那條青石板路,遙望路那端的箭樓和蹲守的朱雀,說道:“看來,蘇燦是吃了悶虧!”

  寧秀笑了笑,道:“中城有中城的尊嚴,容不得半點偷窺,我可不想當好奇的貓,沒準真會死人的!”

  魏文紅也笑,道:“魏家是打鐵出身,各種機關機巧獨步天下,但是,我看得出來,與人家這座機關相比,我那些就是孩童的玩具。”

  寧秀道:“魏兄何必過謙,現在市麵上的一些東西不過是魏家萬中一角,區區四象陣之朱雀陣,恐怕還不入魏兄的法眼!”

  魏文紅搖頭,道:“你我與蘇燦相比如何?旗鼓相當而已,連他都吃了悶虧,而且這幾關根本沒有觸發就已經狼狽至極,你我就能全身而退?我魏文亮雖然目空一切,但是我知道深淺,你也不用捧殺我或者激將我,你若是不服,大可以一試,我絕不阻攔!”

  魏文紅看也不看寧秀,大步走了回去,對身邊人道:“吩咐所有人,老老實實呆在館邑,不得私自亂竄,中城的可怕,遠遠不是我們能認知的!”

  身邊人點頭,深以為然,說道:“我知道家主的想法,這一次前來,無非是探底,若是沒有根本衝突,還是要與中城交好,與擇天閣交好,泗水城的事情我們都看到了,那個辛大少絕非簡單人物!”

  魏文紅點頭,邊走邊說道:“西城的蘇燦有些不服氣,擇天閣是最早進入西城的,那個叫代羋花的女子以醫館為起點,很快把觸角深入到了整個西城,染指各行各業,而且,他身邊的那些女子似乎都是仙人一級的人物,個個不簡單。蘇家不服氣,試探過幾次,出動的都是長老一級的人物,結果铩羽而歸,甚至有些人被不聲不響廢了修為。從此,蘇燦退讓,暫時相安無事。隻不過他依舊不死心,這一次就是想試探,看看中城是不是傳說中那樣的不簡單。結果這一試,僅僅是一道門都不能跨過,心中的不服恐怕已經消失大半。”

  魏文紅邊走邊沉思,道:“其實,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底牌,我們做的一些事情很多都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被左右的,那些老不死的固守藩籬,我們也沒有辦法,擇天閣是好是壞我們暫時沒有判斷。但是,老不死堅決排斥,你又有什麽辦法?泗水城的辛家已經大半投靠了擇天閣,但是,現在還沒看出來全心全意,想必也是因為那些老不死的不同意,對了,那個辛大少查沒查出來是什麽來路?”

  身邊的長老回道:“沒有任何確切的消息,隻知道,那辛大少似乎對辛家沒什麽感情,大半辛家投靠擇天閣,都是他麾下的勢力。”

  魏文紅歎了一口氣,道:“我倒希望我的子女弟子中有類似於辛大少那樣的人,總要給家族留一條後路,不能把所有人都綁在一條船上。”

  “老祖們不會看熱鬧,這一次龍洲書院招生,中城第一次開放門戶,那些老不死豈能無動於衷?沒有不吃魚的貓,聞腥而動,他們恐怕早已經偷偷來了,我們是明麵上的,他們才是背後的人!”,魏文紅歎了口氣,繼續道:“像個提線木偶,線攥在別人手裏,我倒是希望,擇天閣替我斬斷那根線,我要的不多,家族平安足矣!”

  “家主慎言!”,長老偷偷瞄向四周,說道:“他們無處不在,小心為妙!”

  魏文紅道:“我受夠了,而且,就算他們修為通天,還能殺了我?要知道,他們不敢露麵,就是需要我這個擋箭牌,而且,他們之所以在背後,是因為他們也有怕的人,可能就是擇天閣,中城的人!”

  魏文紅背負著雙手,回到了驛館,對身邊人說道:“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蘇燦的試探好像不是摸底那麽簡單,他是想探一探中城的底蘊,能不能對抗他背後的人,若是能,他應該也樂見其成!而且,代羋花雖然厲害,蘇燦也不是不能對抗,但是他卻忍了下來,變相承認擇天閣在西城的存在,難道他就沒有和我一樣的小心思?對了,明日考核就要開始了,吩咐所有弟子,不得挑釁中城的任何人,哪怕是中城的普通百姓!”

  魏文紅將人打發走,自己一個人留在房間,透過窗戶看著繁華的街路,喃喃自語:“能不能看到先知?聽說他還是一個小夥子,若是有緣一見,便是北城拱手相讓又何妨?”

  .........

  第二日,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龍洲書院徹底解開了它神秘的麵紗,書院坐落在中城中心偏南。中城是大城,除了中心城區那塊大平原,東西北是山巒起伏的地形,除了南部一望無際,直通南城泗水,中城的地形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椅子,北部山巒為靠背,左右為扶手,整個地形就是坐北朝南的地形。

  而龍洲書院就像是巨大椅子下麵的香爐,三塔林立,像是三柱巨大的高香,麵對中城繁華的宮殿,有肅穆的感覺。

  最大的那座宮殿在北部山巒中從半山腰跌宕起伏下來,到平原便於城區渾然一體,最高大的宮殿便如同一個巨人,坐在椅子上,俯瞰著遠方,把目光投向了南方,無窮的天際深處。

  五家族從南部城區向北走,經過的就是那座朱雀街,經過箭樓,從朱雀聖像下麵經過,朱雀聖像散發的紅光不再是炙熱的感覺,而是像暖陽一樣和煦,令人舒服。朱雀紅光像是一座橋,箭樓大門打開,大門就是橋拱,人們穿越橋拱,走過一大片廣場,再往前就是書院的大門。

  此時,三塔在大門內,但是高聳入雲的塔尖已經讓人感受到了他的宏偉壯觀,像是頂天立地的大聖人,俯瞰著在他麵前惴惴不安的人群,無盡的威嚴中又有敞開懷抱的感覺。

  大門開著,無數列隊整齊的軍人列隊廣場上,中間留出一道通道,通道直通大門。

  縱使五大家族見多識廣,此時,麵對著巨大的廣場和那些列隊整齊的軍人,其淡淡的威嚴之氣讓這些人感到了自己的渺小,這座書院,感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書院原來可以這樣。

  凡參加趕考的人被再一次要求拿出玉牌核對信息,然後如流水一樣進入大門。

  蘇燦站在所有隊伍的最後,回頭看了一樣遙遠的朱雀門,心有餘悸,奇怪的是,那座朱雀塑像像是轉過身來,麵對著書院,像是警戒一般。

  蘇燦不敢再看,仿佛是怕被人看穿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轉過頭,看著前方規規矩矩排隊而入的人群,心思沉靜下來。

  隻不過,後腦像是被針刺一般,總覺得有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

  蘇燦怕了這種感覺,連忙竄到自己的隊伍前,讓家族學子們擋在了自己身後。

  時間很長,人們終於進入書院大院內,穿過沉長的街道,穿過無數花園林蔭,七拐八折之後,一座高台穿在麵前,高台的對麵就是三座聖塔。

  高台有台階,五大家族的人被引導著登上高台,高台有座椅,像是運動場一般,從高到低排列,將高台圍攏在座椅之下。

  高台想象不到的寬敞,五大家族加上書院的人數萬人就坐,毫不擁擠,看這意思,即使坐個二十萬人也綽綽有餘。

  五大家族的人各有自己的區域,彼此間隔很遠,而書院的人坐在北麵,縱使椅子都是平齊的,也有高高在上的感覺。

  五大家族得人就坐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北區,那裏有很多人,極有分散的軍人護衛,也有學生,年紀大小不等,穿著統一的著裝,手中有鮮花,不時的揮舞著,整個北看台花海蕩漾,給人一種節日氣氛。

  最前台,是那些書院的當家人,個個仙風道骨。

  蘇燦突然想到自己的書院,和人家比起來,顯得有些寒酸,掙來的錢都用在奢侈奢靡,投入到教學上卻是有限,爭霸天下,沒有教育怎麽行?

  高台上空憑空升起一座又一座高台,幾位教師爺模樣的人站在空中,其中一人走向前台,看著周圍,說道:“我叫花不謝,舔為龍洲書院院長,今天是個大日子,在此,我代表書院歡迎各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