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龍小龍自領邯山城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3-02 16:37      字數:3516
  李開麟將邯山城變成地獄,卻沒有留下任何軍隊或者政權,仿佛就是一走一過,並沒有在意這個地方,自領大軍繼續向南到禹河,準備接應大軍在此北返掃蕩龍洲北部的所有的擇天閣。

  李開麟本來想直接奔薩胡,將薩胡一舉收入囊中,卻見擇天閣在薊蔡重耳一帶勢力過大,如不清掃幹淨,即使進了薩胡也容易被人關上門,變成籠子裏的狗,所以,索性集中大軍,從禹河開始向北進行過篩子似的清掃。

  龍小龍來到了邯山,這處據點本來就是他付出汗水比較多的地方,其中幾次扮父賺敵,將邯山城攪得周天寒徹,雖然始終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但是,這個城池卻留下了他的心血。特別是看到李開麟在邯山造了這麽多的孽,邯山城甚至附近百姓人人心驚肉跳總有朝不保夕之感,心痛之餘總覺得自己有一份責任,於是在安葬好了孫府數百人之後,就想著,暫時不離開邯山城,為邯山城做點事情。

  城頭變化大王旗,邯山城幾年數次易主,百姓已經惶恐無比,這一次李開麟的殘暴更讓邯山城百姓認識到朝廷是多麽的不仁無良。不說百姓,連朝廷任命的各級官員都卷鋪蓋跑路,邯山城也就成了無主城池。好在,各衙門的衙役當差們無處可去,盼望著有個主事人可以讓他們上班有口飯吃養家糊口,這個時候,龍小龍當仁不讓,自領邯山城。

  龍小龍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原來在城裏各衙門當差的衙役們繼續上班,接著,堂而皇之將邯山城城主衙門改為邯山擇天閣,自任邯山城擇天閣閣主。

  擇天閣在民間的名聲是沒的說,都知道龍擇天乃是天下擇天閣閣主,這龍小龍又是龍閣主的長子,有他坐鎮,日子應該能好起來,隻是,人們有些狐疑:這位小龍閣主能在邯山待多久?

  龍小龍知道人們會有疑問,將所有當差和當地有頭有臉的人召集過來,說了幾句話:“從今以後,邯山城是擇天閣的邯山城,再也不會交出去,各衙門按照擇天閣的布置,遵從擇天閣的機構序列重新任命各級官員。各商埠堂口繼續照常經營,從孫府收上來的錢銀由擇天閣府庫管理,公差人員的工錢暫時從這裏出,暫時免除三個月的稅銀,待邯山穩定後,以新的稅律提取稅銀。邯山城的安全由本閣主親自負責,直到龍洲大陸徹底完成一統,本閣主將辭去邯山職務。”

  每個人都比較歡喜,畢竟有人出來主事,總比亂糟糟的強,而且,免除稅銀三個月給每個人以喘息時間,也足夠緩過勁來。當差的也比較高興,別管錢從哪裏來,當差吃飯總是有了著落,何況,這位年輕的上司是如此的不簡單,那可是龍閣主的大公子!

  還別說,邯山城雖小,但是確實薊蔡南部通往中原的最重要的樞紐,來往的客商本來就多,這麽一塊戰略要地不知怎麽,李開麟輕易放棄著實令人不解。這個李開麟不要的空當,剛好被龍小龍抓了正著。

  這一日,龍小龍正在像模像樣的辦公,門外有人進來,就站在龍小龍身邊,筆直的站在那兒,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忙碌的龍小龍。

  龍小龍看著身邊人,有些吃驚:“十一哥,傷好了?”

  初十一看著龍小龍,麵色如初一那副德行,冷冷的:“我想結婚!”

  龍小龍一愣,問道:“結婚,跟誰?”

  十一自打跟李出塵如膠似漆之後,才知道自己與李出塵的巧合完全是師尊一時興起的頑皮,但是人家李出塵說了,我不管是你師尊還是你初十一,我認準的就是你這個樣子的初十一,既然認準了,你就別想甩下我。

  十一其實早就心動了,就是改不了那副死板板的麵孔,但是架不住李出塵的死纏爛打,一來二去的,兩個人果然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來到邯山城奉師命暗中保護孫家成,雖然沒有完成任務,但是,李出塵險些香消玉殞,自己也是九死一生,這種死去活來之後,感情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起來。本來十一沒打算這個時候就結婚,但是李出塵不饒,說是肚子裏的孩子已經等不及了!

  龍小龍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初十一說道:“三天後,擇天閣,我結婚!”

  然後丟下還在發愣的龍小龍,自顧去了!

  .........

  龍擇天和獨孤秀還是離開了海神娘娘那處小院,各自離去。

  這一次相聚,兩個人都有話要說,卻都不知道從何說起,一切都變了,縱使天道莫測,也不會莫測到這個樣子。

  獨孤秀失落了,隻是那幾個瞬間,動搖了自己堅持了幾十年的堅持,女兒的事情,李開麟的事情,還有頭上那座高高在上的天道,讓他感到了自己作為小人物的那種無力和無可奈何。想想過去,在龍洲的種種呼風喚雨,似乎像個笑話,被下棋的人隨意一撥弄,這一局棋就算毀了!

  於是他有些羨慕龍擇天,怎麽就那麽的瀟灑?

  想起海神娘娘最後意味深長的話:有時候,惡人做的一些事情,過一些日子再回頭看,卻是最有利蒼生的事情,隻不過,做一個惡人,就要有做惡人的心理準備。

  比如一個惡人,把別人家擋在路上的房子給拆了,但是,從此大多數人得到了方便,這個人就一定是惡人嗎?

  獨孤秀反複捉摸這些話的意思,心裏有些明亮起來。

  龍擇天那邊還要去找他的那些隨行人員,而自己,說來可笑,除了那二十位忠心耿耿的人,這次一個也沒帶,說來竟有些孤單,但是,自己上路,比帶一些麻煩要好。

  閩侯,那座被自己一劍劈成兩半的石泉還好吧?

  但是,獨孤秀並沒有去石泉,而是到了榕城。

  上官家族,上官蠡,薊城的管冬雷回去了,你也該回去了!

  獨孤秀微服出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榕城。

  新任城主笪桂玉是李開麟一係的人馬,想到李開麟各處安插自己的親信,獨孤秀歎息:自己終歸還是嫩了一些,且不說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報局,就是全國各地的地方頭目,幾乎被李開麟滲透了遍,而自己,回過頭一看,居然什麽也沒有剩下!

  但是,我獨孤秀依然是內閣首府,天下兵馬大都督,天下第一人,縱算天下都是他李開麟的人,我又有何懼哉!

  .........

  獨孤秀視守衛若無物,直接進入了城主衙門大堂,此時的大堂空空如也,按理說這是上班時間,為何空無一人?

  大堂門外,一隊麵色不好的人進入了戰備狀態,麵對這位不速之客,他們更多的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那是一種上位者散發出的天然做派,是一種令人不自覺跪拜的做派,雖然不速之客給他們帶來了無窮的壓力,但是,作為守衛著的職責告訴他們,必須搞清楚來人是誰。

  獨孤秀在大堂內轉了一圈,看著遠遠吊著自己的守衛,說道:“笪桂玉何在?”

  守衛頭頭硬著頭皮,悶聲悶氣的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貿然闖入城主衙門?”

  獨孤秀伸掌一吸,將那人吸到自己麵前,輕輕一壓,那人便不在自主跪在地上。

  獨孤秀看著旁邊已經抽出兵器的守衛,說道:“一炷香時間,讓笪桂玉到這裏來見我!”

  守衛頭頭依然跪在地上,汗流浹背,甚至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體如篩糠,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說道:“快去請大人來!”

  有人緩過神來,急速飛奔,不知道何處去請大人去了。

  獨孤秀端坐在寶座上,看著下跪的守衛頭頭,一揮手,空氣震蕩,好像一股清風拂過,令人瞬間清醒過來。

  “起來吧!”

  守衛瞬間感到身體一陣輕鬆,看著寶座上端坐的獨孤秀,剛剛站起的身子,又不自覺的跪了下去:“小人是衙門衙總,不知大人駕臨,多有冒犯,還請贖罪!”

  “哦?”,獨孤秀拿起了長案上的驚堂木,輕輕拍了拍,好像很好玩的樣子,聲音激越,清脆驚空倒有一種莊嚴一般。獨孤秀饒有興致的把玩手中的驚堂木,左看右看,說道:“你認識我?”

  那衙總依舊跪著,說道:“小人不識天顏,但是,大人的風采和氣度乃是小人從未見過,小人見了,如拜神仙,故而猜想,大人一定是神仙下凡,或者是朝中大員來榕城微服私訪,是以心有惶恐,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恕罪!”

  獨孤秀笑了笑,說道:“你倒是精明,還挺有眼色的,貴姓啊?”

  “不敢稱貴,小人賤姓張,草字景泰,為衙門差役總管,現在正在等著笪大人升堂問話!”,衙總說的倒也流利,討人喜歡。

  獨孤秀看著地上跪倒的張景泰,有一種欣賞之色,除了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後來的侃侃而談,這個張景泰也算鎮定,場麵上應付的天衣無縫,是個幹練之才。

  獨孤秀問道:“你是哪裏人?是否榕城當地人?”

  “啟稟大人,小人是榕城鄉下人,也讀過幾天私塾的,識得幾個字,曾教過書,種過田,也曾在鏢局幹過鏢師,城主衙門招收衙差,小人通過考核謀得了這份差事!”,張景泰一五一十,將自己的出身來曆說了一遍。

  獨孤秀暗暗的探查了張景泰的身體,吃驚的是張景泰居然身負至尊修為,身體若隱若現有先天之氣隱伏,吃驚之餘,想詳細探究一下這個張景泰的身份,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卻湧出了另一番心思。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城主笪桂玉依然沒有露麵,獨孤秀也不生氣,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張景泰,說道:“張景泰聽宣!”

  張景泰一震,抬頭觀瞧,見獨孤秀正在使用文房四寶奮筆疾書,又加蓋了大印,心中不解。卻聽寶座上人說道:“即刻起,你就是榕城城主,接任命後,立即帶上衙役兵差,捉拿笪桂玉至城主衙門大堂!”

  獨孤秀將剛寫好的委任狀扔給張景泰,張景泰驚慌的接過,見大紅印章居然蓋的是內閣首府獨孤秀的大名,立即跪倒:“小人張景泰感謝獨孤秀大人提攜,小人這就去辦!”

  張景泰呼喊著,將所有衙役兵差召集到了一起,喊道:“聽從獨孤大人指令,兵發城主府,捉拿笪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