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夜會徐國乾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3-02 16:36      字數:3900
  龍擇天想起自己此生對不起的女人太多,那些一直將目光偷偷投向自己的女人不在少數,從公孫媚瑜道阿朵再到小花,這三位夫人將她們自己完全奉獻給了自己,雖然曆經波折,卻終究還是有個好的結果。李香香徐蘇蘇卻被自己利用,然後不可救藥的愛上了自己,李香香還好說,但是這個徐蘇蘇卻用生命證明了對自己的愛,盡管這種愛不會有任何結果,卻不妨礙她以生命證明和托付,愛的卑微,愛的偉大!

  龍擇天又燒了些紙錢,上了一炷香,他知道此刻不能說些什麽,隻能祝願徐蘇蘇芳魂一路走好!

  龍擇天走出了靈堂,婉拒了百先生的挽留:“好幾天了,我要回到十一號院,夫人們見我消失了這些天,說不定急成什麽樣子,而且,管冬雷已死,我需要理由說服趙老爺,讓我接手匯通天下,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躺下去。”

  百先生點點頭,說道:“也好,你先回去,匯通天下由你接手,我們以後合作更是方便,至於雁門派,我要滅了他!”

  龍擇天搖搖頭,說道:“雁門派還是不要急於動,畢竟北路那一條商線還需要他們跑路,能收服就收服,實在不行再拔掉。”

  百先生點點頭,表示同意。

  龍擇天回到了十一號院,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四女和三位小正太聞風而動,來到了龍擇天的住處,關切的問起了龍擇天遇到的一切。

  龍擇天看著麵前這些至親之人,將九號院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聽著這些驚險的過程,四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玄兒說道:“百先生的勢力和實力果然非同小可,背後的高人竟如此之多,倒是真的要認真對待!”

  龍擇天搖了搖頭,說道:“我懷疑這並不是他力量的全部,隻是露出了冰山一角,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在試探我,他的背後有不下於管冬雷甚至高於管冬雷的武修,隻是這一次沒有暴露出來。”

  龍兒說道:“不管他有多強,還能是我們的對手?一把火燒了他的老巢,還怕他不成?”

  龍擇天搖頭,拍了拍龍兒的腦袋:“不要魯莽,我這番苦肉計可不想白演,若是你這一毛躁,我豈不是白死一回!”

  “切!”,龍兒不屑道:“三天時間,你不止是回來一趟,哪裏就死了?如果不是你反複叮囑我們不得插手九號院發生的一切事情,我們早就把九號院變成廢墟了!”

  龍擇天笑了笑,“你們也知道,我的主要目的是通過與百先生搭上關係,摸清他所有的生意路線和他的底牌,方便擇天軍對他們進行各個擊破,到薊城成為我們一手掌控的時候,就是薊城武瀛軍滅亡之時!”

  龍擇天問道:“你們培訓的那些女孩子怎麽樣?”

  心兒說道:“正在訓練,隻是不方便進入乾坤圖,若是進入乾坤圖,修為會突飛猛進!”

  龍擇天一想也是,這麽多女孩子莫名其妙的的消失,很難不會引起懷疑,於是說道:“她們的身體經過你們的改造已經具備了修煉的素質,到時候你們的四象陣將在薊城發揮很大的作用!”

  龍擇天想了想,對玄兒說道:“你們四人去管府接收匯通天下,將管府也接收下來,管府所有的掌櫃管事賬房下人都留下來,將那些女孩子也帶過去。”

  “那你哪?”,玄兒問道。

  “我暫時不好離開十一號院。”,龍擇天沉吟道:“這裏沒準更方便一些!”

  幾個人分開,各忙各地去了。

  到了晚上,龍擇天悄悄離開了十一號院,直奔翁牛特的雁門派駐地。

  夜風微寒,翁牛特號稱避暑勝地,寒意自然來得早了一些,大街上寂靜無人,秋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偶爾幾聲貓頭鷹的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使整座城池更顯的空曠寂寥。龍擇天隱匿身形,順風而行,很快來到了雁門派的山門。

  顯然,三天前發生的事情令雁門派風聲鶴唳,依山而建的巨大門派背靠群山麵臨河水,龍擇天看到,巨大蜿蜒的院牆上護衛隊人影熙熙攘攘,院牆外,手持弓箭火器的巡邏隊極為謹慎的來回巡視,大門外,防禦攻城加固的高度幾乎淹沒了大門,一排排火炮黑洞洞的指向南方。偶爾流動的燈光也是急匆匆的,像是時刻通報著什麽。龍擇天看得出,雁門派是他見過的所有門派中防衛實力最強的,這也許就是位於武瀛軍控製中樞而沒有被消滅的原因。

  龍擇天更知道,雁門派之所以不倒,除了強橫的實力,還有就是他們沒有一味的和武瀛軍對抗,而是有對抗也有合作,北線商路被雁門派把持,武瀛軍需要牛羊肉,這些原因就是武瀛人遲遲不對雁門派動手的重要原因。

  龍擇天想起了在薩胡時昭烏城的巴樂奇,他後來去了赤城,赤城在薊城的東北,距翁牛特隻有五百裏,說不定這北線商路與赤城的巴樂奇有關。龍擇天覺得自己這份猜測很有道理,對說服徐國乾更有信心。

  龍擇天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雁門派大院,化形無相,在大院內自如行走。這個大院占地足有幾十裏以上,宛若一座小城池,房屋甚至有萬座,街道如城池一般規劃有序,房屋排排而建,依順地勢錯落有致的排列開來,各方獨立大院形成了園中園院中院,古鬆古柏各式巨樹將大院籠罩在樹叢之中,不易使外人窺測期間。這是一方獨立的世界,似在這方空間之中,又像獨立於外。

  龍擇天輕易破解了一處大院的禁製陣法,化形而入。

  大院內,三三兩兩的衛士正在大院內巡邏,可以看出,這座大院內的人一定地位極高,就連高端武修都隱蔽在樹上,守護著這處大院。

  龍擇天知道自己的神識沒有發生錯誤,這出大院就是當代掌門徐國乾的住處,甚至,管家人也被安置在了這個大院。

  一座大宅內,燈光透出窗外,屋內人的影子印在窗戶之上,那些身影顯得急躁、不安!

  龍擇天隨著夜風,進入大宅,大廳內,十幾個人正在圍攏在一張長條桌前,甚至沒有坐下,一直在爭論這什麽。

  龍擇天就在房間的一處花架旁,站定。

  會議討論的議題是,如何防範武瀛人對門派的突然襲擊,以及如何刺殺百先生和那個叫做龍文的人。

  龍文相救百先生,又將管冬雷擰下腦袋並將其化為飛灰,作為雁門派鐵杆盟友,管冬雷對雁門派十分重要。這一次赴宴,不但管冬雷身亡,就連管冬雷手下的至尊也死了十幾位,還好,管冬雷的直係親屬都投奔來到了雁門派,這對雁門派是一種安慰。

  然而,會議陷入僵局,人們不知道如何報仇,甚至對能否守住門派也信心不足,畢竟,如果武瀛人派出大量飛舟,別說小小的雁門派,就算是薊城,也會成為廢墟。“如果不行,我們隻好放棄門派,全員秘密遷移至赤城,那裏畢竟有我們的據點,而且巴樂奇也在那裏!”,有長老提議。

  “不行!”,徐國乾斷然拒絕,“我派屹立薊蔡數百年,翁牛特是我們的根基,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能放棄!”,徐國乾堅定地說道。

  “然而,何以堅守?”,大長老麵色沉重:“而且,如果一味坐等,武瀛飛舟大舉來犯,一個都跑不出去,還不是要滅門?現在,最起碼老幼婦孺還有管冬雷那些家小要轉移走,我們這些人留下來為他們撤退爭取時間,還能保留下門派的香火,如果都坐著等死,你不怕香火斷絕?”

  “聶風的擇天軍已經秘密占領了翁牛特外圍,再加上劉白衣東出玉母山引大軍進入了薊蔡北部,對薊城隱隱形成了圍攻態勢,翁牛特距離薊城不過二百裏,如果武瀛人對我門派實施大舉進攻,相信擇天軍會出現,而且出其不意出現在敵人的後方,擇天軍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徐國乾說道。

  “投石問路,難道我們就是那塊石頭?”,大長老不滿:“再說,本來我們與武瀛人合作已經有了幾年,關係理順的也差不多了,百先生雖然對我們一直虎視眈眈,但是畢竟北線商路還要依靠我們,你卻因小失大,與百先生翻臉,鬧到如此地步,難道你這個掌門沒有責任?”

  對於大長老與徐國乾的分歧,大家心知肚明,大長老是徐國乾的二叔,但是與徐國乾離心離德,北部商路並非掌握在徐國乾手中,而是掌握在二叔手中,爺倆經常為此鬧得不快。

  徐國乾並沒有反駁,而是說道:“各位長老先回去休息,我需要考慮一下,明日再作答複。”

  散會後,徐國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和衣而臥,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似乎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感覺進入了仙境,花開無窮,綠樹成蔭,一處泛著仙霧的湖泊發出的濃鬱靈氣令徐國乾沉醉其中,頓時,徐國乾進入深度入定,好像體內所有沉珂汙垢都被靈氣衝刷出來,徐國乾感到所有的不快隨之飄散,極度的舒暢令人心曠神怡,體內於阻的經脈也變得極為暢通,修為似乎暴漲,經隱隱有突破大至尊之上的傾向。

  徐國乾鼻觀口口觀心,抱元守一,融入仙境之中,良久,徐國乾雙手攤在雙腿的膝蓋上,掌心朝天,天地人體似乎形成環路,遠方,靈氣濃鬱得如同凝脂,被微風攜帶而來,徐國乾打開所有的穴道,放開心神,任由靈氣對自己的身體一遍一遍的衝刷,體表,汙泥濁水一樣的汙垢遍及全身,隨即被微風帶走,識海逐漸擴大,似乎千裏之外的蚊蟲都影印進來,丹田如海一樣廣袤,筋脈像是能跑馬車,血脈暢通無比,整個人的靈魂似乎呼之欲出,想要在這廣闊的天地徜徉。

  不知道多久,徐國乾睜開眼睛,這如夢如幻的仙境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卻又是那樣的不真實,徐國乾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竟變得潔白如二十幾歲年輕人的手,細滑得令人舍不得觸摸,再摸摸自己的臉頰,細滑得令自己都吃驚,胡須不再像鋼髯,而是像是剛冒出頭來,硬硬的還有些紮手。徐國乾很想看看現在自己是什麽樣子,卻又似乎舍不得這夢境,猶豫著要不要起身。

  一聲輕笑令徐國乾驚醒過來,對麵一人令他駭然:“我,我是什麽時候死的?”

  這不是自己的房間,這處仙境乃是幻境,他確定自己已經魂飛天外,靈魂來到了這個世界,因為他看到了那個應該死去的人,那個被擰掉腦袋並且灰飛煙滅的人!

  “看來,我終究是沒有躲過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不過還好,有你陪伴,至少不孤單!”,徐國乾給了對麵人一個笑臉,長籲一口氣,似乎得到了徹底的解脫。

  “不過,還是遺憾,你的家人在我的府上,我還沒有來得及安排好,我的妻子兒女父老鄉親我也沒有來得及安排,往後的日子,沒有了我們,想必他們也會比較難過,我隻是不甘心,真的,我十分不甘心!”,徐國乾眼中充滿了淚水,夢境帶來的愉悅被現在的無盡悲哀所取代,“大長老是我二叔,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將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交出去,好讓百先生放一馬,可以確定,他絕不會為了我們倆家人擔任何風險,所以,我們死了,家也完了!”

  徐國乾悲從中來,卻聽到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