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邯山城赴鴻門宴
作者:騎牛者      更新:2020-03-02 16:36      字數:3895
  龍擇天帶來四女三位小正太和一千來號人浩浩蕩蕩來到別院,趙乾已經安頓好一切,龍擇天將男人女人分開,分別居住在東西跨院,而自己一絲女三位小正太居住在正院。龍擇天挑選了十名有天賦的青年男子跟隨在自己身邊,準備好好培訓他們,作為自己的隨從,又讓四女各挑選二百人繼續演武堂大業,隻不過名字叫做邯山演武堂,其餘二百人因為年齡和天賦的原因,安置在府內,作為夥夫、園丁、勤雜等。而總管家就是趙乾,這些人歸他統一調配。龍擇天又交給趙乾十萬銀票,令他負責夥食等開銷,並做好賬目。

  夜裏,龍擇天獨居在自己的房間,想了一遍白天的事情,突然感覺冒名這件事情始終不好,於是給趙老爺寫了一封信,詳細說明了他在邯山德瑪所作所為,希望趙老爺配合。信寫好後,放飛鷹隼,傳信而去!

  一夜無話,第二日用過早飯,剛想到孫家成那兒報道一趟,恰好來人稟報:孫老爺有請!

  龍擇天急忙來到孫府,也就是匯通商號,七曲八折來到後院正堂,見孫家成正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龍擇天,龍擇天極為恭敬行禮,道:“孫大哥召見老弟,可有什麽吩咐?”

  孫家成一笑,道:“先不急談公事,怎麽樣,別院還住的習慣不?可否夠用?還缺點什麽?”

  龍擇天拱手道:“多謝哥哥關心,已經安置妥當,條件出乎預料的好,老弟再一次謝過哥哥!”

  孫家成笑道:“還跟哥哥如此客氣!”,又吩咐道:“來人,給龍老爺上茶!”

  孫家成端著茶杯,輕輕的用茶杯蓋蕩著茶水,又吹了吹,抿了一口,說道:“既然老弟受命而來,而且肩負重任,很多事情,老弟還是要擔起來,哥哥有些事情力不從心,而且別看這邯山城不大,但是魚龍混雜,武瀛人,朝廷人,再加上當地的一些勢力在這裏明裏暗裏爭鬥不休,最主要的是,邯山作為薊蔡省南麵的門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各路勢力雲集至此不是沒有道理,相信老弟也會有所了解。哥哥我現在處在各種勢力的夾擊之中,日子真是不好過啊,現在好了,龍小弟來了,我可以先歇歇了!”

  龍擇天笑道:“哥哥正當年富力強,豈會有力不從心之感歎?小弟來此,雖然受趙老爺委托,但是哥哥您仍然是邯山匯通商號的當家人,老弟怎能越俎代庖?不過,若是哥哥有何吩咐,盡管說來,小弟絕不推辭!”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孫家成站起身,說道:“今日,你就隨哥哥走一趟,邯山總商會今日開會,具體內容哥哥我也不知,就借此機會,我將老弟推向前台,老弟可敢?”

  龍擇天笑道:“在哥哥身邊,有何不敢?”

  “好,你我這就走!”

  孫家成準備了兩頂大轎子,乃是十六台大轎,身邊跟隨這百人黑衣隊,雄赳赳氣昂昂出發了。

  會議的地點不在邯山商會,而是在位於邯山城中心的一家特殊所在,名為大紅樓的會所一類的場所。這裏乃是各路名流爭先恐後來此顯示身份的最高檔場所,其酒菜之精,其豪華奢侈,其規模宏大,乃是薊蔡南部唯一,而且,又兼有歌姬舞蹈,其鶯歌燕舞,足以令人神魂顛倒。而會議的地點就在大紅樓頂層第四層,整個通層為一個巨大的房間,做容納上千人,房間布置更是豪華奢侈的難以形容,其棚壁金光燦燦,果然是一個銷金窟之所在。

  孫家成與龍擇天兩人先後下轎,被人帶領越過層層護衛,進入紅樓。龍擇天一進入大紅樓,立即感覺異樣,這裏不但守衛森嚴,而且有幾股強大的氣息隱匿在這座樓裏,甚至樓外至少有百十人或在天空或在林蔭處隱匿埋伏。龍擇天立即感覺到這次會議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會無好會宴無好宴,恐怕有得熱鬧。不過龍擇天並不在意,隻是看見孫家成一臉凝重的樣子,立即作出誠惶誠恐的模樣,對孫家成說道:“哥哥,這個會好像不簡單!”

  孫家成傳音道:“見機行事!”

  整個大紅樓並沒有招待外客,但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已經將前三層的樓梯過道大廳全部塞滿,戒備之強,龍擇天從未見到過,哪怕是皇宮都沒有這陣勢。龍擇天與孫家成被人帶上四樓,見四樓過道倒是沒有人,但是龍擇天感覺到事情顯然沒有那麽簡單,也不好東張西望,隻有亦步亦趨的跟隨孫家成進入四層會議大堂。

  龍擇天一進屋,立即被一張巨大的橢圓桌吸引,那大桌之上,琉璃杯盞閃爍著熠熠光華,滿桌的菜肴不但令人眼花繚亂,甚至那沁人的香氣撲鼻而來,哪怕是仙人都會胃口大開。已經開啟泥封的美酒,散發的香味充斥了每個角落,令人饞涎欲滴。龍擇天注意到,橢圓桌麵的對門的一端獨自坐著一位長髯垂胸的老者,而老者正對麵的另一端,坐著一位英氣逼人的中年人,其餘人兩側圍坐,拘謹的看著老者和中年男人。孫家成進屋,被人帶到自己的座位上,與老者相鄰。孫家成拉過龍擇天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時,老者眉頭微微一皺,問道:“這位是誰?這裏好像沒有安排他的座位。”

  對麵的英武中年人也開口道:“這裏是邯山商會的會議,不相幹的人盡快離開!”

  圍攏在桌前的眾人都呆愣愣的看著孫家成和龍擇天,都沒有說話。

  孫家成剛剛坐下,這時又站起身,說道:“若是他沒有資格,我就更沒有資格,那麽我們離開!”

  英武中年人突然爆發出強大氣場,怒視孫家成,道:“你什麽意思?”

  孫家成看了一眼那中年人,說道:“百先生好像不是我龍洲人,是吧,今日邯山商會聚會,你一個武瀛人越俎代庖,難道就有資格?”

  長髯老者臉顯怒容:“孫家成,你要幹什麽?”

  孫家成不屑的說道:“吳會長,你也是一個快要入土的人,怎麽這點事還看不明白?我孫家成被你們當槍使已經有幾年了吧?現在邯山百姓罵我是賣國賊,武瀛人的奸細,那麽請問,這位天一道館的館主來此難道也是經商?還有,他憑什麽坐主位?難不成他是邯山商會的會長?是你任命的還是我們選舉的?”

  龍擇天看著劍拔弩張的餐桌,感到哪裏不對,雖然與孫家成並未接觸過,但是,作為匯通商號一方諸侯一樣的人物,不應該如此沒有心機對吧,而且,眼見一語不合,大有掀翻桌子的架勢。

  果然,那位百先生此時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卻沒有對孫家成發難,卻來到龍擇天麵前,一臉睥睨,說道:“孫先生說你夠資格,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縱算是他,在這裏也不過末流,那麽你的資格又在哪裏?”

  龍擇天心念電轉,馬上拱手道:“在下龍文,乃是受天下匯通商號趙老爺之托前來邯山與各界名流學習取經的,至於資格,我想作為天下第一的匯通天下,應該在這裏有一席之位,百先生以為然否?”

  龍擇天又將目光投向吳老先生,微微鞠躬,道:“吳先生乃是一會之長,雖然此等高級聚會自然要排斥一些俗世末流,但是,以天下第一商號的匯通天下,我想在這個並不太高端的會議完全有資格占據一席之地,本人作為趙老爺的特使,您老人家認為我有沒有資格?”

  龍擇天坦然的坐下,看也不看站在自己身後的百先生,自斟自飲一杯酒,道:“有一句話叫做和氣生財,各位都是浸淫商場幾十年的老人,不會比我這個剛入商道的小子見識短吧,我匯通天下不但有百十家以上的錢莊,更在江南擁有幾乎三成的水運,絲綢布匹生意甚至鹽曹都遍布天下,我不知道各位還有哪一家有如此巨大的生意,各位與我匯通天下比起來,說是螢火與日月之比也毫不過分。即便如此,我代表雲老爺屈尊而來,不是要吃掉誰誰,而是與大家通力合作,將生意做得越大越好,即便你是武瀛人,我匯通天下也沒有排斥在外,那麽請問,你們有何理由將本人排斥在外?”

  幾句話,令所有人震驚無比,都知道匯通天下乃是龍洲大陸第一商號,到今天才確認匯通天下的幕後老板果然是龍洲第一富豪的趙老爺。

  龍擇天知道,這場鴻門宴最終的目的就是將龍擇天排斥出邯山,就算是孫家成,也不希望自己的眼前有趙老爺的釘子。所以,龍擇天對眼下局勢一目了然後,下定決心不走了,不但不走,他要從邯山開始,為擇天閣做大生意,最起碼在這薊蔡在這武瀛人控製的地盤,做到第一大!

  吳先生長須飄動,那是喘著粗氣吹的,背後的百先生麵紅耳赤,就連孫家成也悄悄坐下,不再說話,他們似乎在猶豫著什麽,或者說在等待著什麽。

  果然還是百先生打破僵局,傲聲道:“夠不夠資格,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我倒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

  龍擇天感覺到背後一隻手掌拍向自己的頂門,這絕對是毫不留情的殺招,絕對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龍擇天沒有回頭,隻是端起麵前的酒杯稍一側身,將酒杯遞到撲擊而下的手掌前,微笑道:“百先生還是太急躁了些,敬酒就應該有個敬酒的樣子。”

  百先生蒲然而下的手掌驀然停在酒杯麵前,再也絲毫不得寸進,酒杯中的酒泛起微微的漣漪,卻沒有一滴灑在外麵。龍擇天一招手,將位於桌子另一端的百先生的酒杯吸引過來,左手一握,端到百先生麵前,和顏悅色的說道:“百先生有誠意敬酒,我龍文卻之不恭,我們一同滿飲此杯!”,說著,將左手酒杯遞到百先生麵前,右手將自己的酒杯端在自己眼前,眼神示意百先生道:“好像是百先生第一個敬在下酒的,咱們打個樣,其餘人都學著點,說不得在下接下來要每人敬一杯酒的!”

  百先生此刻隻感到呼吸滯澀,連心跳都控製不住節奏,渾身上下的肌肉好像被一層層剝落一般,骨架似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像軟泥一樣癱倒,隻是,就算是想癱倒,也是一件極為難辦的事情,好像被外力支撐著,就這樣身不由己的顫抖著顯得格外堅強的堅挺著。

  百先生心裏的苦簡直不足為外人道,看著龍擇天輕鬆寫意的微笑,強打精神,接過酒杯,重如千斤緩緩放在自己的嘴邊,說道:“我,我,敬你!”

  龍擇天顯出受寵若驚的樣子,道:“果然百先生沒有瞧不起在下,第一個敬在下酒,令在下感到萬分榮寵,在此謝過!”

  龍擇天一飲而盡,百先生這是頓感壓力全消,仿佛從地獄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渾身上下輕鬆至極,不由自己的仰脖將杯中酒幹掉,長舒一口氣,道:“龍先生果然非常人,在下領教了!隻是,邯山藏龍臥虎,也不是你單槍匹馬就能做成大事的。”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雖然在這一回合的無聲較量看出些許端倪,認為百先生吃了點虧,但是,對百先生的轉變仍然措手不及。

  龍擇天看著吳先生,目光炯炯,還帶著些許笑意,道:“剛才百先生已經與在下喝了酒,那麽作為會長的吳先生可否與在下喝一杯?”